蘇夏笑着笑着眼角竟泛上了幾絲淚花,陽光突然變得好亮好亮,照亮了她灰暗緊閉的心房。
喉頭翻涌着濃烈情感,足足填滿了身體內一切。
“爲什麼哭?”亓雲霆擡起手指,輕輕捻去她眼角的淚。
“女人被求婚的時候,不是都該哭一下的麼。”蘇夏又莫名笑了起來。
這又哭又笑的,看的亓雲霆眉頭直蹙,有點頭腦發懵。
他這也是第一次求婚啊,根本沒經驗……
倒不知是哪裏做的不對,把蘇夏都折騰的不太正常了。
刺激很了?
對上亓雲霆狐疑的目光,蘇夏伸手捶了捶他,“你別管,反正戒指我都已經帶上了,你也不許再反悔。”
撅起的小嘴,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我怎麼可能反悔,一生都不會反悔。”他目光溫和,端正而坐,眼底心裏全是她。
蘇夏小臉紅撲撲的,聽着他低啞的聲音,耳根子也跟染了血似的通紅一片。
……
“你們是來領結婚證的吧?快進來吧。”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甜蜜蜜的倆人回頭一看,大門不知何時已開,他們也只顧着談情說愛,都未發覺。
亓雲霆拉着蘇夏起身,拍了拍她的褲腿上的浮灰,握着她的手往裏走去。
……
晌午,微信羣裏炸了鍋。
你們特麼看到朋友圈沒有?[圖片]
[驚恐臉]這麼猛的嗎?結婚證都打了?
我驚訝的不是這個,這女的不是上次那個女人嗎?!亓雲霆,不會吧?我凌亂了。
誰啊?咋,你認識啊?
凌舟沒理他,單獨給亓雲霆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
亓雲霆跟他說剛剛到家,凌舟一個飛車,直接滑到了清園,拉風騷氣的跑車轟鳴聲,大老遠就能看見。
敲門,蘇夏開的門。
倆人對視,一眨眼,有點尷尬。
“嗯…你好啊…我那個…找霆子…”凌舟嘴角一抽,撓了撓頭,平時油嘴滑舌的一個人,現在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蘇夏,有點結巴。
畢竟那件事情鬧的挺不愉快,當時蘇夏也是因爲他的某句話而崩潰大哭,要不是亓雲霆當時攔着,她真能衝上來打他。
現在身份不同,他後悔死了。
當時也怪自己嘴賤,幹嘛說那種話,搞的現在倆人見了面,都迷之僵硬。
“他正在樓上換衣服,你先進來吧。”
蘇夏神色淡淡,自然知道他是誰,第一次遇到亓雲霆的時候,她可沒忘記凌舟在那兒對她的冷嘲熱諷。
其實對他是沒什麼好印象的,但他畢竟是亓雲霆的好友,自己不可能因爲個人情緒而表現出什麼。
給他倒了杯水,到樓上喊了聲亓雲霆,沒一會,亓雲霆便穿着一身休閒服下了樓,蘇夏怕打擾他們說話,待在亓雲霆的房間裏沒再下來。
亓雲霆將長袖衛衣的袖口翻了兩卷,在家倒隨意的很。
“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不行啊?”凌舟見到他,又成了那副閒散痞樣。
“說重點。”
亓雲霆坐到他旁邊,翻了翻朋友圈裏的點贊,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要知道,他可是個從來不會發朋友圈的人,這一發,又是個勁爆的消息,可不爆炸了嗎。
“上次你說的未婚妻,我也認識,就是她?”
亓雲霆丟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
“什麼她她,叫嫂子!”
“我……她看着比我還小好不好!”凌舟撇了撇嘴,“你們倆怎麼搞到一起的?”
沒錯,他就是個八卦機,不問怎麼可能對的起他這個稱號,和他一路闖了幾個紅燈趕來的‘情誼’。
“會不會說話?不會的話滾蛋。”相比凌舟,亓雲霆覺得顧逸就比他懂事的多,幽深的目光一聚,盡顯冷色。
“好好好,我錯了,不該這麼問。請問,您和這位小姐,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凌舟雙手合一,低頭認錯。
亓雲霆沒理會他,徑自到廚房倒了杯咖啡,凌舟急的貓爪撓心似的,跟着他屁股後面轉,“亓哥,亓總,亓爺,您倒是說句話哎。”
“緣分。你還小,不懂。”
亓雲霆穿着黑色連帽衛衣,整個人顯得年輕了不少,凌舟看着他好像就是在故意裝嫩。
“霆子,你和我是知道的,她……”凌舟被亓雲霆一記警告的目光掃射,立馬改口,“嫂子,我說嫂子是那時候,那現場狀況你不是也在呢嗎?不介意啊?”
凌舟說來說去這話的意思,亓雲霆當然明白,平靜地喝了口咖啡,沉默看了他半晌。
“有些事情,不是由她能決定,她也是受害者。我和她能走到一起,只看未來,不看從前。”對於裴思遠,他從未放在過心上。
那樣的男人,對他來說,根本你不算威脅膈應,說到底,倒像是塊墊腳石,他倒感謝裴思遠這個沒眼光的,不然他又怎麼可能遇到人生白月光。
凌舟感覺亓雲霆變了。
具體變哪裏了,他也說不上來,但從他的口氣神態語言中,總覺得,這並不是表面上的假裝,而是從內而外的改變。
“這才幾個月你就領證了…也太快了點。”凌舟難得一見的認真,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臉,攏了攏身上外套。
“凌舟,我現在說,你可能不明白,畢竟你還小。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那麼一個人,無論時間長短,你會認定,就是她,就是你心目中以後註定會在一起的人。”亓雲霆放下咖啡杯,輕輕擡眸,認真看着凌舟,一字一句。
凌舟一向在外頭散慣了,對亓雲霆這話,三分懂。
這趟沒白來,他倒是見識到一個深情款款,充滿溫度的亓雲霆是個什麼模樣。
那天看顧逸發的小視頻只覺詫異,倒沒真正見識到震撼。
看來,愛情真的很強大啊,他突然都有些好奇,這愛情當真如此神奇,會使一個人改變如此之大。
不不,說到底,應該是那位小嫂子牛掰,焐化了一塊冰山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