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懿紅鸞 >第15章 莊子
    “所以姑娘現在要出門嗎?”木梓上前問道。

    “不,我先去找找表哥商量一下辦法。”荼悠想了想,給出了答覆。

    言罷,她便向着紫風居走去。

    說起來這些日子她都沒有見到盧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風言風語中穩如泰山的。

    剛踏進紫風居,盧謹就迎了上來:“你可來了。”

    荼悠見狀,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大白眼:“怎麼,你是打算作壁上觀看好戲?”

    “怎麼會呢!你這麼想我,可就不對了啊!我可是很擔心你的!”盧謹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說道。

    荼悠看着他的表情,感覺胃有點疼,手怎麼也有點兒癢呢。

    “既然你如此擔心我,那不如就幫我做個事兒吧?”荼悠掛上一個燦爛的微笑,笑得盧謹心裏有點兒發怵。

    但他盧謹,堂堂男子漢,不要面子的嗎?

    他當即回答道:“那是自然,表妹有求,表哥必應啊!”

    說着,他走到了桌邊,端起茶杯準備喝一口水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我把心柔救了下來,你陪我去我看看吧。”荼悠收斂起笑容,嚴肅地說道。

    盧謹手中一頓,有些慶幸方纔沒有真的喝水。眼前這個妮子,是真真打算害死他吧!

    說出去的話,真的不能收回來嗎?真的不能嗎?老天爺啊,求求你把時間倒回去一點兒吧……

    可他忘了,老天爺是眼前着要人命的丫頭的親哥,人家要幫也是幫人家妹妹!

    “你自己會輕功,幹嘛要來找我?”盧謹緩了半晌,說道。

    “那不一樣,我若不在悠然居,偷偷出去了,肯定會被人發現。”荼悠解釋道。

    盧謹想了想,嘆了口氣,對旁邊的左棠吩咐了兩句,然後帶着荼悠進了屋。

    “我已經吩咐他們我有要事要與你說,讓他們沒有吩咐不要入內了。”盧謹說道。

    荼悠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那麼着急幹什麼。”盧謹見她有些急躁,忙出聲讓她先冷靜一下,“你若不想你那大袖子成爲京城夜間靚麗的風景線,就把夜行衣換上。”

    說着,他扔出一套略小的黑色布衣,在荼悠還來不及問他何時準備的夜行衣時,就閃身進了屏風後,迅速換起了衣服。

    “我不看你,你快點兒換吧。”盧謹隔着屏風,見荼悠似乎還站在那兒沒動,以爲她是害羞。

    他話音還沒落,荼悠便也迅速地除了外衣,只留一套薄絲中衣,然後套上了夜行衣。

    兩人沒有多餘的交流,多年的相處讓兩人已經有了十足的默契,他們迅速接着有些昏暗的天色,迅速溜到四皇府的後門,再順着地上的血跡,找到了趴在草叢中只剩一口氣的心柔。

    “就是她?”盧謹皺了皺眉,看着眼前已經昏死過去的女子。

    心柔身上還穿着四皇府的婢子服飾,用料做工比普通人家嫡女的衣物還要勝過幾分。但是此時破爛不堪,被黑紅的污血粘在身上,隨着她微弱的呼吸,不斷還有紅色的血緩緩溢出。

    “來幫個忙,用這個給她裹起來。”盧謹拿出一塊黑色的布,動手把心柔挪到布上,然後裹住,只露出一個頭。

    荼悠本還以爲盧謹是覺得心柔身上有血,不願意沾染到自己身上。但轉念一想,心柔傷成這樣了,只有裹起來,才能讓她不至於隨着搬動而傷口破裂。

    等兩人收拾地差不多了,盧謹把心柔打橫抱起來,問了荼悠目的地,便運起輕功,迅速離開了。

    荼悠功夫一般,長這麼大也就輕功小有所成。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這輕功都是爲了防止天后嫂嫂在她犯事兒後抓住她,雖然她也清楚嫂嫂不過就是訓她兩句,但她依舊樂此不疲地跟嫂嫂玩捉迷藏。

    他們的目的地是荼悠孃親陪嫁的莊子,莊子上都是從前跟着荼悠孃親的心腹,二夫人因爲害怕這些人從中作梗不讓她掌家,於是把他們陸陸續續趕到了莊子上。

    莊子在京郊,出了城門,還需要走好一段距離。等二人到莊子門前時,守門的大爺都已經準備熄燈關門了。

    “姑娘?!”大爺看了荼悠很久,終於十分驚訝地喊了出來。

    “周伯。”荼悠笑了笑,按照記憶裏的名字喊了出來。

    周伯感覺眼角有些溼潤,忙上前迎了上去。接着便看到了荼悠身邊的盧謹,而盧謹懷裏抱着一個人,似乎有濃重的血腥味鑽進鼻腔。

    周伯壓下心頭疑慮,趕忙請二人進了屋子。

    “周伯,其他人呢?”荼悠進了屋,低聲與周伯交談着。

    周伯嘆了口氣,說道:“當初姑娘還小,我們被依次趕出來,能活着到莊子的,也就我、你周姨、還有玉露了。”

    荼悠心下一驚,雖然以前那些她的記憶早就不清了,但她知道當年孃親身邊的人,肯定不止三四個,至少有二十幾人。

    這二十幾人,最後只剩下三個了,實在是令人震驚。

    回過神來,荼悠只覺得二夫人更加可恨,恨得人牙癢癢!

    “周伯,還麻煩你幫我們準備一點兒熱水。”荼悠說道,“這位姑娘是我們的朋友,還麻煩周伯你們千萬要保密。”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周伯見到盧謹打開了黑布,藉着月光,能依稀看出牀上的姑娘血肉模糊,幾乎已經斷氣了。

    他離開後,盧謹和荼悠站在一旁犯了難。

    “你懂醫?”盧謹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不懂。”荼悠十分肯定地給出了答覆。

    這答覆差點兒讓盧謹吐血,不懂醫還把人救回來?

    “你去門口守着,周伯還要一會兒纔會回來,這點兒時間應該足夠了。”荼悠說道。

    盧謹驚了一下:“你要幹什麼?她不過是個婢子,與你何干?”

    “若不是我大意了,如何會被荼燕抓到把柄,她也就不會死了……是我間接害死了她。”荼悠閉了閉眼。

    盧謹心知她的固執,便也沒有過多阻止,只低低嗯了聲,就退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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