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牛角不同意司馬祭酒的說法,雒陽雖然是四戰之地,可是卻人口衆多,這人口才是我教發展的基礎,我太平道想要傳播教義,所傳播的對象是誰?自然是天下百姓,而天下百姓最集最多的地方莫過於這雒陽,若是放棄雒陽,便等同於放棄了這雒陽百萬民衆。”張牛角看到張平認真的在聽,便繼續說道:“偏安鉅鹿雖然是好,可是鉅鹿已在我太平道下經營多年,算是稱之爲太平之城亦不爲過,城百姓大部分都是原黃巾軍之人,本是我太平道的信衆,傳道的空間有限,從我太平道傳道的角度來說,遠不如雒陽的發展空間廣闊。而且,偏安鉅鹿,我太平軍缺少實戰,戰力必然每況愈下,到那時如何能夠剿平天下紛亂,終結亂世。”
張牛角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過於絕對,但是卻說出了太平軍諸將領的心聲,若是不能打仗,他們沒有了用武之地,如何能顯示出他們的能耐來。深藏在他們心的暴力因子,如何能夠讓他們敢於平靜,不再這亂世拼殺一番,如何能夠慰藉他們躁動的心靈。所以張牛角這番話一出,不少太平軍將領眼一亮,光芒閃爍。
“天師,鉅鹿乃是我太平道數年心血,乃是我太平道發起之地,也是我太平道如今的根基,豈能說棄棄?”這是同意司馬防觀點,站在司馬防一邊的。
“天師,雒陽雖是四戰之地,可我太平軍兵力強健,以一當十,不管誰敢來犯,我們定然都能將其打的落花流水。誰若是不服,我們打到他服爲止。”這是盲目自信,唯恐天下不亂的。
“天師,我太平軍是在戰火成長起來的,我太平軍還需要多多的歷練,才能在紛亂的天下站住腳跟,護佑我太平道左右,保我太平道不失啊。”這是支持張牛角觀點,爲張牛角站臺的。
一時間太平道諸人衆說紛紜,各抒己見,好不熱鬧。
“咳,咳,”討論持續了很久,張燕終於重重的咳嗽兩聲,止住了亂糟糟的爭論,“天師,我來說下我的想法。”衆人一看是張燕說話,都紛紛閉了嘴巴,作爲太平道教主張平之下的左護法,太平道的二把手,張燕無論在教還是在太平軍都是頗具威嚴威信的。張平也拿眼看向張燕,想要聽聽這個自己一直依爲左膀右臂的兄長怎麼說。
張平本以爲張燕有什麼好主意,可是聽了張燕這番話也是不由的搖頭苦笑。張平本以爲張燕是個穩重之人,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骨子裏也是充滿了暴力因子。張燕的提議說法聽起來雖然激動人心,可是實現起來卻大有難度,太平道作爲一個教派,雖然有些產業,但與那些掌控州郡的諸侯起來,卻多有不如,供養這一萬精銳雖然不是目前太平道所能支撐的極限,但是若想要供養十萬人馬,以太平道目前的水平,實在是力有未逮。也正因爲此,張平纔不得不選用了精兵策略,打造這一萬太平精銳。
郭嘉似乎看出了張平的無奈,不由開口說道:“燕帥,我太平道目下只怕是無力擴充,無論糧草經費,都不足以支撐我太平軍的大規模擴編。”張燕聽了微微皺眉,這點他並非沒有想到,只是覺得只要有兵馬在手,害怕沒有糧草?實在不行去敵軍那裏搶是。這當然是張燕當黃巾軍時留下的慣性思維,此時經國家提醒,也想到了這點,不由的臉色微紅,撓了撓頭。
“天師,其實燕帥所說很有道理,想要做到此事不難,只是其需要費些事罷了。”郭嘉再次開口說道。
“哦?”聽到郭嘉這般說,衆人齊齊望向他,等着他給出答案。
“天師,其實我們都走到了一個誤區,我太平道要的是傳播道義,而非逐鹿天下,那我們要那麼多兵馬乾什麼?不但需要大量的糧草資源供養,還會平白引來別人的猜忌。”
衆人聽到這句皆是非常不解,不知道郭嘉想要說什麼。反倒是司馬防、郭太白幾人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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