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已和白饒皆善弓箭,兩人此時都已從背上取下長弓握在手中。卜已一催胯下黃驃馬,蛇脊長弓立於身前,白鵝羽箭輕搭在弦上,眼睛緊緊盯着對面的白饒,環顧左右尋找着機會。
白饒神情凝重,胯下黑棕烏騎稀溜溜的打着響鼻,不安分的在地上磨着前蹄,手中寶雕震天弓已經拉開,羽箭斜指,引而不發。兩人互相盯視良久,騎着馬已在場中環繞了一圈。
就在黑棕烏騎再一個響鼻打出之時,“嘣”的一聲輕響,一箭已從卜已手中射出,直奔白饒面門而來。白饒也不慌張,一直引而不發的一箭照着來箭對射而出,兩箭在空中“叮”的一撞,落在地上。
這樣試探的一箭,自是無法建功,卜已也不以爲意,再次從背後抽出一支羽箭射出,然後不等停頓再取箭一射,如此連射五箭,五箭連做一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圓弧朝白饒射去。
白饒見了這連珠箭,再想要向卜已一般舉弓連回五箭已是來不及,白饒將手伸到背後箭簍中,五指一夾,一下子抽出五隻羽箭,齊齊搭在弦上,開弓如滿月,五支羽箭齊射而出。就見五支羽箭以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速度飛出,在空中劃出五道優美的弧線,當中一箭迎着卜已第一支箭而去,餘下四支則從不同的角度擊向其後四箭,只聽“叮叮叮”幾聲,卻是後發先至,五支箭已與卜已射來的連珠箭相撞,將其一一擊落。
卜已和白饒相互對視,眼中都泛着精光,同時也帶着認真與凝重。卜已一拍馬,小跑起來,人在馬上便是嗖嗖嗖的幾箭向白饒射去。白饒也不示弱,亦是催動胯下良駒,閃過幾箭,然後迎着卜已亦是嗖嗖嗖還擊了幾箭。
這時兩人已是向衝而來,俱都彎弓搭箭對着對方,待都距離越來越近,兩人手中箭矢都已消失不見,再出現時以都到了對方面門處。卜已雙腿加緊馬腹一個鐵板橋,身在在馬背上平平向後折倒,有驚無險的避過了這一箭。白饒卻是手中寶雕弓迎着箭支向左一撥,身體右傾側轉,堪堪的避了過去。
卻不料乘着錯馬擦肩的這一瞬,仰面平躺在馬背上的卜已將弓放於頭頂,看也不看的便是一箭射出。這一箭來勢兇猛,瞬間便已出現在白饒身後,白饒此時身子右轉,眼角餘光恰好瞥見,心中頓時一驚,想要回擊以是不及,只能下意識的一縮脖子,身子下伏趴在馬背上,想要躲過這一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白饒俯身那一刻,羽箭已是射到,還好白饒還算敏捷,這一箭擦着白饒頭皮而過,將白饒頭上綁縛的髮帶帶起,頓時白饒髮髻散亂,頭髮一下子散開垂了下來。
張平有些擔憂的看着他,開口對着對面喊道:“師兄,這一陣是小弟輸了,白將軍,你且先回來吧,治傷要緊。”張平的話讓白饒心中一暖,再次擡頭瞪了卜已一眼,一手捂着肩頭,羞愧的低下頭,調馬慢慢的回返陣中。自有人上前喂其服下接骨續命丹,爲其治療傷勢。
張牛角笑了笑拱手說了句“承讓。”然後將目光看向張燕開口朗聲道:“飛燕老弟,可有興趣與哥哥我過兩招啊。”
張燕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拍馬就欲上前,卻又按下馬頭,轉過頭來看向張平。
張平眼中滿是擔憂,張牛角的體質比張燕要高出2點,而且從管亥會增加體質的祕法來看,張牛角必然也會,這樣一來,張牛角就比張燕高出不少屬性,雖然這體質屬性只是說明身體素質,並不代表絕對的武力,但巨大的屬性差距卻不是技巧經驗能夠完全彌補的。況且張牛角與張燕的熟稔程度來看,估計對張燕使知之甚詳,那技巧和經驗的差距怕是也沒有多少。如此一來,張平估計,張燕的勝算少的可憐。
張平從懷中摸出一粒神力無懼丹遞給張燕,張燕眉頭打結卻是沒接,臉色有些不滿的看着張平。
“兄長,我知你想憑自身實力堂堂正正的與張師兄大戰一場,我非是對兄長沒有信心,但是你剛纔也看到了,他張牛角可是會祕法的,此祕法能暫時提高氣力,只怕使將出來,傷了兄長,這可神力無懼丹兄長暫且拿着,若是張牛角不使祕法便罷了,可若是使了......”
張燕有些糾結,但看張平一臉語重心長,心道喫不喫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當下便也不再推辭,將丹藥接過。
張平見其接了,心頭鬆了口氣,又將張燕換到近前,伸手在張燕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兄長,接下來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