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來的醫生護士率先把小d擡上了救護車，高如晦突然想起還有一個林喵，吩咐同事和救護車先走，又折回來。</p>
君旭閃現站在林喵身邊，摸摸她的頭，“你有沒有乖乖聽話？”</p>
林喵翹起下巴，哼了一聲，“你問問你家將軍？”說着轉身就走。</p>
“那位小姐，等一等！”高如晦飛奔過來，“這裏周圍太亂了，你一個人很不安全，和我一起吧，我帶你回警局。”</p>
林喵一愣，當即拒絕，心想這傢伙就算把她當成了神經病，也不至於讓她進局子啊……</p>
瘋狂擺手，“不不不，我還有事先走了……”腳步比說話更快，話音剛落她已經走出了幾米。</p>
“哎，小姐……”林喵見他又跟了上來，走的更快了。</p>
手腕一緊，她被君旭拉住。“答應他，和他一起。”</p>
“啊？”林喵感到奇怪，下意識問了出來，“和他一起幹什麼？警察局一日遊嗎……”</p>
“笨！”君旭彈一下她的額頭，“警察是最瞭解事態的，跟着他們，剛好可以搞明白怎麼解決這些事。”</p>
“哦哦，也對哦……”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p>
高如晦默默注視着她，這纔多久，就又開始對着空氣講話了？他還真的走到林喵旁邊，踢腳揮手，伸頭聞了聞……啥也沒有啊，高如晦一臉茫然。</p>
“那個……這位小姐，您能聽見我說話嗎？”說着在她面前上下揮了揮手。</p>
“揮什麼！”林喵不耐煩地拍掉他的手，皺眉，“我又不聾又不瞎的，煩人！”</p>
高如晦揉一揉被拍紅的手，這不挺正常的？</p>
“林姑娘，你越來越像殿下了……”武十三小聲說道。</p>
“屁！”</p>
高如晦身子一震，結結巴巴：“什麼……屁什麼？”</p>
“鬼才像他，臭屁男！”</p>
高如晦：“啊……啊？”</p>
林喵白他一眼，嫌棄道：“沒說你！”</p>
高如晦：……神踏馬的正常。</p>
她坐上了高如晦的車後座，看上去的確只有她一個人，但實際上有點擠。林喵儘量縮起自己的手腳，給兩邊的大佬騰位置。</p>
君旭和武輕雲一個翹着腿，一個伸長胳膊搭在座椅靠背上，硬是把某局的車後座坐成了真皮座椅既視感。網絲毫沒有想過要給中間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林喵留一個生存空間。</p>
林喵微微用自己的膝蓋話：“還能不能往旁邊去一點兒啊……”</p>
雖然她已經很注意降低聲音，但還是被一直分神注意她的高如晦發現了。</p>
從上車開始，明明有很大空間，她躺着都夠，卻偏偏要縮成一團；現在又對着旁邊說話，還降低了聲音小聲說。從後視鏡看到除了林喵外空空如也的座位，高如晦突然脊背發涼。</p>
乾笑了兩聲，問道：“冒昧問一下，你……一直在和誰說話？這車上，除了你和我，還有別人？”</p>
林喵一頓，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要你寡，雨女無瓜！”</p>
“喲，挺能跟得上時代潮流啊警察叔叔……”</p>
高如晦擼一把自己的頭髮，嘿嘿笑道：“那是，小摸仙嘛……我女兒愛看。”</p>
紅燈的秒數倒數，從三變成一，閃爍兩下變成了綠燈。高如晦把手放回到方向盤上，控制車子轉彎。</p>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都還記得嗎？”他從後視鏡看向林喵。</p>
“我叫林喵，家……家住……”林喵看着後視鏡裏他的眼睛，目光閃躲又晃到他眼中那個空空的位子上，過會兒轉過頭來，告訴他：“我不記得我家在哪兒了……”</p>
所謂說謊時還能面不改色心跳正常的人，都很牛逼，恰好，她就是這種人。</p>
高如晦頓時就同情了起來，瞧着年紀輕輕挺周正一個姑娘，居然失憶了。“沒事兒，林小姐，你別擔心，等我有空帶你回警局，就幫你找找看，肯定能找到的……”</p>
嗯……嗯？有空？</p>
林喵：“等……等等，有空？什麼意思，咱們現在不是要去警局嗎？”</p>
“哦，不是。先去醫院，過後就回警局。”</p>
林喵腹誹，這什麼事兒啊，剛從一個醫院離開，又要去另一個醫院，還和醫院槓上了……</p>
再轉過一條街，兩邊的建築開始帶有很明顯的西方特色。高如晦察覺到她放在不遠處哥特式尖頂上，“那裏就是醫院了，聖瑪麗教會醫院，很特別吧？”</p>
“幾十年前這地方是法租界，建築也都是那時候法國佬建的，一直保存到現在。”</p>
“海鏡這樣的地方有很多，有空都可以去看看。”</p>
一條街的距離，很快車子就停在了醫院門口。略微掉漆生鏽的大門，果然很有年代感，林喵立在原地，等着高如晦把車停好。</p>
兩人一起走進去，君旭和武氏姐弟依舊隱身跟在她後面。走廊上人很多，有不同的病號服，看來是把之前那個醫院的病人都轉移到了這裏。</p>
林喵看一眼高如晦不緊不慢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同事被捅了一刀誒，不着急嗎？”</p>
高如晦一臉輕鬆的笑，搖頭道：“剛剛來了電話，說沒大礙，血已經止住了。”</p>
“哦哦。”林喵點頭，也是如釋負重，“那挺好。”</p>
迎面走過來一個拿着繳費單的女人，一擡頭看到高如晦，幾步走過來，笑道：“你來啦？他沒事了，309號病房，去看看他吧……”</p>
“不過也是奇怪，流了那麼多血，居然就破了個皮。送過來急救的時候，醫生都笑，說再送來晚點傷口都癒合了……”</p>
女人皺眉，“你說，阿凡不至於這麼弱吧……”</p>
高如晦也慢慢蹙起眉頭，“你說……明明流了很多血，結果就破了個皮？”</p>
女人點頭：“對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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