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小d露出討好的笑，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小詩姐。”</p>
簡詩甩開高如晦的手，幾步上前扭住他的耳朵，咬着牙說道：“膽兒肥了是吧？”</p>
“我是女混蛋？”</p>
“母夜叉？萬惡的奴隸主？”</p>
小d疼得齜牙咧嘴，忙求饒，“不不不！姐，姐，有話好好說，手下留情啊啊啊——耳朵要掉了……”</p>
“老高，你沒看見你媳婦在欺負我嗎，還不管管她！”</p>
簡詩：“你看他敢！”</p>
“啊——簡詩你個死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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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物間內，東西都被歸置好，幾人圍坐一圈，顯得有點擠。</p>
“嘶——”小d舉着個小鏡子對着自己照，撥弄了下耳朵，火辣辣的感覺佔據了半邊腦子，“你看！都紅了！”</p>
簡詩有恃無恐，把頭靠在高如晦肩膀上，拉着他的手，十指交握。</p>
高如晦：“好啦，不就扭了下耳朵嘛，沒完沒了的……說說你自己吧，怎麼回事兒？”</p>
“切——”小d癟嘴，“就知道慣着老婆。”</p>
“我怎麼回事，你不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嗎……也就是被那個困在開水間的人捅了一刀，就暈過去了啊。再醒來，就是這裏了。”</p>
說着說着又把矛頭指向簡詩，“就她——居然說我是裝的，虐待我，還使喚我！”</p>
簡詩跳起來，“難道不是嘛，一點兒傷都沒有就被橫着擡進來，嚇我一跳！”</p>
“結果全身上下全查了一遍，就破了一點點點點點點的皮，”她誇張地捏着自己的小拇指，比劃着，“你知道現在醫院的牀位多緊張嗎？現在唯一閒着的地兒，就是這個雜物間了。”</p>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了，且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高如晦連忙打斷，“行了行了，你說是那個困在開水間的人傷的你？具體說說……”</p>
小d沉吟片刻，放鬆下來，“其實我也搞不清楚，那個人大概也是示威者中的一個，做這些是想報復警察。”</p>
“我剛把他扶起來，一把刀就捅過來了，誰能想得到呢……哦對了！你們把他帶出來了嗎？”</p>
高如晦搖頭，“沒有，火滅了之後，我們的人進去搜過，一個人也沒有。”</p>
“會不會是趁着混亂的時候逃出來了？”</p>
“不會，四周都已經封鎖過，不可能有人出來卻沒被發現。”</p>
“啊！”小d突然叫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p>
簡詩：“你幹什麼，要死啊！一驚一乍的……”</p>
他兩眼放光，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暈過去前，好像看見過兩個人。”</p>
高如晦心中一凜，嚴肅問道：“什麼人？”</p>
“額……我沒看清。”小d尷尬地擼了一把自己的毛，“我就知道是一個黑衣服一個白衣服的兩個人。”</p>
“我當時還以爲我要死了，看見了黑白無常……”</p>
林喵低聲罵了一聲，問君旭：“靠，你掉馬甲了？那還隱個屁的身啊，害我被當成神經病……”</p>
武十三弱弱發聲：“林姑娘，你被誤認成傻子，好像和我們殿下無關啊……”</p>
武輕雲罕見地摸摸他的頭，“說得好，總算說了句實在話。”</p>
武十三不好意思地笑笑，撓了兩把自己的後腦勺，耳朵微微泛起紅暈。</p>
林喵：……合着她就是一外人唄，活該被他們聯起手來欺負。</p>
高如晦：“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受的傷？明明流了血，卻一點兒傷口也沒有……”</p>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其實那個時候，我也看見了一個人……”</p>
“真的？”小d瞪大眼睛，“那你怎麼不早說？”</p>
“我說出來有人信嗎……你信？”</p>
“等等！”簡詩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你什麼時候受傷了，我怎麼不知道？”</p>
“額……沒什麼，一點小傷，已經沒事了。”高如晦還站起來在她面前轉了一圈，“不信你看？”</p>
“那你今天突然把千千接到警局也是和你受傷的事有關嗎？千千呢，她怎麼樣？”簡詩坐立不安，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了，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自己的女兒。</p>
“沒事沒事，已經過去了，別怕——”高如晦溫柔地安慰她，輕撫她的背。</p>
在簡詩的強烈要求下，雜物間是待不下去了，他們準備去警局。</p>
到了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走廊，那個精神病人還在大喊大叫，周圍有很多圍觀羣衆，都不敢靠他太近，只能遠遠看着。</p>
他的力氣大，被幾個人按着，頭臉貼地，用盡全力把臉偏向林喵身後，又開始喊，稱得上聲嘶力竭，“野豬啊，外面好多野豬，在殺人！快去把它們關起來，把野豬關起來……”</p>
簡詩這會兒倒是和林喵並肩走在一起，高如晦和小d走在前面。她安慰林喵，拍拍她的手背：“不用怕，瘋言瘋語而已。”</p>
“野豬啊……野豬都在他們頭上飄着，好多野豬！”他的視線還是追隨着林喵的身後。</p>
只有林喵知道，她後面跟着君旭和武十三他們三個，難道……這個病人真能看見什麼東西嗎？</p>
君旭也覺得有問題，吩咐武十三留下來問清楚，自己和武輕雲則和他們一起去警局。</p>
高如晦和小d在前頭勾肩搭背地走，高如晦突然問道：“今天你幹嘛攔着我，自己進仁德醫院？”</p>
小d聳聳肩，“我們不一樣啊。”</p>
“有什麼不一樣的？”</p>
“你是不是傻？”小d重重捶了他胸口一下，“你還有老婆孩子，父母也都還在，萬一出了個什麼事兒，你讓他們怎麼辦？”</p>
“我就不一樣啦，無父無母，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對不起誰……”</p>
高如晦突然有點難過，小d其實是個棄嬰，被自己的父母領養，和他親弟弟沒什麼區別，父母給他取名叫高凡，小d只是外號。</p>
他又回捶了他一下，學他的語氣道：“你是不是傻，你怎麼沒有父母了？我父母不就是你父母，你還有我這個哥哥，小詩是你嫂子，千千是你侄女……”</p>
“你有沒有想過，你萬一沒了，我們有多傷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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