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當駱駝祥子遇見那啥總裁 >第四十四章 往事 其八
    仲慧喬在提心吊膽中度過了幾天。

    那天皇上說完那句話以後,頭也不回地衝出去了。

    她相當擔心這位衝動的陛下會不會跟老太太來個“圖窮匕見”什麼的,歷史就被改寫得一塌糊塗了。

    她背過《穿越者守則》,知道強行改變歷史是穿越者的禁忌之一。嚴重情況下甚至會導致時空易位,影響着自己的時空存在。

    萬分無奈之下,她只好繼續下棋打發時間。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她下得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反而棋路變得莫測起來,甚至居然還贏了小春子一局——當然了,依然是在小春子讓了五子的情況下。不過這對她來說也是絕無僅有的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發愁……

    幸而過了幾天,一切都還像風平浪靜。她想要是皇帝真把老太太那個了,這時候的“行宮”裏還不得天下大亂啊,於是就漸漸放下心來。

    天氣漸漸涼了,房間裏面也添上了暖爐,用的是細炭。

    這些天她下棋下得漸漸也有些慵懶,於是想到何不找些書來看?她跟妞姐一說,不多時就有人送了一堆書過來。

    她略微翻了一下,發現這些都是些什麼《大學》、《中庸》之類的,還都是豎版書。雖然歷史上明清時期小說發展得不錯,可她也實在不敢開口要,恐怕提出要這些書跟自己“瑾妃”的身份不符,於是也只好耐着性子翻開這些書了。

    翻了幾天書,她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腦子僵化不說,視力是鐵定要直線下降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僵頭僵腦的東西不看也罷……

    某天,她忽然心念一動,把妞姐叫了過來。

    “娘娘有何吩咐?”妞姐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神態。

    “嗯……你能否去幫我找找‘王陽明’的書?”她小心地說道。

    妞姐難得地稍微一愣,說道:“奴婢實在是書讀的不多,能否請娘娘寫個條子,咱去問問。”

    仲慧喬苦笑。

    其實在問出口之前,她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姑且一試罷!

    等到妞姐送上毛筆的時候,她感覺更尷尬了。現代的時候,她倒是學過點毛筆書法,不過那都是在小學的時候上的興趣班。這都一百多年沒碰過了{現在離現代不正好一百多年嘛},鬼知道自己能寫出什麼來……

    她現在實在是騎虎難下,不過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就在她戰戰兢兢地在紙上寫下了“王陽明”三個字後,妞姐忽然“哦”的一聲。

    “遭了!”她心裏想到,“妞姐以前肯定是見過‘瑾妃’的字的,我這字恐怕不像啊!”

    妞姐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態,跪下說道:“娘娘的字大有進步,可喜可賀。”

    什麼鬼?難道這瑾妃本尊連自己的小學生水平都不如啊?她大爲好奇。

    不過她覺得現在不宜再深究下去,點點頭把字條遞給妞姐。妞姐起來接過,一躬身就出去了。此後好多天,似乎都沒什麼消息。她也沒抱多大期望,於是繼續百無聊賴地翻那些“經典”的豎版書,偶爾下幾盤棋打發時間。

    這天,妞姐忽然拿着一張字條進來——她認得就是她那天寫的那張紙條。不用說,她心裏都猜到找書的結果了。

    “回娘娘,”妞姐恭恭敬敬地把字條放在桌面,語氣裏難得帶着不安,“奴婢愚鈍,到處問遍了都找不着娘娘要的書。”

    她點點頭,報以微笑道:“不妨,我也是一問而已。”

    “皇上駕到!”

    她很奇怪皇帝爲什麼偏在這個時候來了,只好“接駕”。

    待皇帝進來坐定,他忽然看到了桌面的字條。

    “阿瑾你這些天在做甚呢?”皇帝問道。

    “回皇上,臣妾只是在讀些書而已。”她小心地挑選着字眼。

    “就這些個書吧?”皇帝隨手拿起一本《論語》翻看。不過在她看來,這位陛下也頗有點興味索然。

    “是的。”

    “還聽說你這幾天差人找什麼書來着?”皇帝道。

    啥?看來妞姐真的很用心地到處打聽啊,連皇帝都知道了?……

    她還沒回答呢,對面這位就拿起桌面的字條問道:“就是此人嗎?”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這皇帝的語氣好像不怎麼地啊,她明顯感覺出來了。

    “臣妾不才,正是此人。”她這些天已經變得“乖巧”了,忙跪下說道。

    “此人啊,聽說是前朝的一個什麼儒生?”皇帝道,“怎麼阿瑾你忽然感興趣起來了?”

    她心裏在苦笑,看來這時代的人還真是閉塞啊。她決定把心裏憋的一些話說出來。

    “回皇上,臣妾斗膽問一句,不知皇上如何看待洋務之事?”

    皇帝明顯沒料到她突然會這樣問,明顯地愣了一下,略一沉吟,恨恨地說道:“這些個奴才辦事,花了這許多錢,搞了這麼些qiang炮,到頭來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果然皇帝自己都沒搞清楚狀況,她心裏在嘆息。

    “qiang炮是好的,只是人沒用好,”她小心翼翼地挑選着字眼。

    “那些狗奴才!”皇帝又罵道,“光會領賞,聽見炮響一個個跑得比兔子快!我看確實需要把他們抓出來砍頭方可!”

    “皇上,據臣妾所知,”她接着說道,“將士並非不用命,只不過qiang炮也需要長期花錢保養。再好的qiang炮,沒有保養,日子久了也會失靈啊。”

    “果真如此?”皇帝聽到這一番見解似乎有點驚訝,問道,“阿瑾你又是如何得知?你從前可不怎麼關心這些個事情的?”

    “很多事情,須得從下邊的人那裏才能聽到。”她故意似是而非地說道。

    皇帝沒有接話,似乎在消化她的話。

    “前些年的黃海之戰,不知皇上可還記得?”

    “如何不記得?”皇帝的臉似乎有點抽動,“堂堂水師,竟敗於蠻番小邦,簡直是我天朝之恥!”

    “艦隊的將士們已然盡力,奈何敵人qiang炮軍艦比咱們更好……而敵人統帥,皇上可知是何人?”她問道。

    “蕞爾番人,我如何知道?”皇帝被問得似乎有點不自在。

    是時候了,她下定了決心。

    “此番將名爲東鄉平八郎,”她儘可能平靜地說道,“此人身上常帶一印章,上書七字,乃‘一生伏首拜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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