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當駱駝祥子遇見那啥總裁 >第八十三章 郵票
    山寨門處,一個個大汗淋漓的“背夫”揹着一包包的物資魚貫而入。

    “抱犢崮”地形險要,馬匹和驢子等牲口頂多就只能到達山腳,要把東西送上山還需要人力。

    十幾個手扣在扳機上的土匪如臨大敵地監視着這些“背夫”——他們一放下東西就不能停留必須馬上離開。

    山上空地漸漸被物資堆滿。

    其他沒有“任務”的匪徒,遠遠地對着物資指指點點,頗有點兒喜形於色。

    看來這些所謂“送給人質”的物資,匪徒們都當成是自己的了,有多少能夠給那些關押的人質們用上真是鬼知道了……

    “r sen!”忽然有人用英文大聲叫我。

    我回過神來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個“肉票”裏的外國人。我奇怪這傢伙怎麼可以這時候自己跑出來?難道他先交了“贖金”?

    “heell{你好,鮑威爾先生。}”我叫出了他名字打招呼,因爲除了原先nan那幾個同伴以外,他跟我交流得最多,據他自己說他還是個什麼“週報”的記者。

    “here,”他微笑着說道,“it’etter fro r faily{這裏有一封你家人寫給你的信。}”

    老實說,聽到這個以後,我愣了一下,然後居然有點兒小激動。

    這麼些天了,其實我也很掛念“家裏”,尤其是當時送出去的惠卿。此時能夠收到信,真應了一句話:“家書抵萬金”。

    我高興地從鮑威爾手裏接過信,道了聲謝,他輕輕鞠了個躬轉身走了。

    只見信封封面寫着“孫孟嘗夫君親啓”,是傳統的豎體信封,落款是一個“孫”字。字體我認得,是瑤秋的。

    我本來很想問問這個鮑威爾怎麼能弄到信,不過這個好奇心抵不住對“家人”的思念,於是趕緊把信拿回自己的“廂房”去,準備拆信。

    我在窗邊坐下,仔細端詳信。只覺得信入手非常厚實,估計裏面信紙挺多的。因爲有某個習慣,我打算沿着信的封口拆信,以便能夠保留信封的完整。

    信封封口在背面,於是我把信封翻了過來。

    我心裏忽然一動。

    只見信封背面貼着幾張小紙片,蓋着圓圓的印記。

    我知道,這些“小紙片”其實就是被稱爲“郵票”的“郵資已付”憑證。

    在我那個年代,由於通訊技術的發達,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東西了。

    但我是個例外。——因爲我那位“靠譜”的父親大人,把好幾本收集着“郵票”的集郵冊給了我,並告訴我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

    在我出生前幾十年,人們還用信件通訊的時候,“郵票”可是到處可見。那時候也催生出收集郵票也即所謂“集郵”的一種業餘愛好。聽我“父上大人”說,那時候幾乎人人集郵,但大部分就是從往來信件上揭下郵票來收集。我那位素未謀面的爺爺,在這方面研究得比較多,算是個中高手……呃……起碼他自己這麼認爲的。

    在爺爺的耳提面命影響下,我的父親也曾經迷過一陣子“集郵”。不過據他自己說,他的愛好程度遠遠沒有達到爺爺的癡迷水平罷了。

    不過好歹我自小也受父親影響,對“集郵”也有所瞭解。這在我這個年紀……我指的是現代的我的年紀……算是“鳳毛麟角”的了。讀書的時候,剛好有節課有位老教授提起這個話題,在全班一片茫然中,我是唯一能夠迴應的這個話題的人,令那位老教授激賞不已,算是我個人求學生涯裏的一個小小的閃光點。

    “郵票是國家名片”,這句話是我當時回答老教授的提問的,也是我對父親的“傳授”內容中留下最深印象的一句話。

    信的背面,幾張“郵票”都是民國初年的“帆船”郵票,這我認得。

    但在這些“普通郵票”旁邊,居然也貼着一張比其他郵票尺寸稍大的方形小紙片。一開始我以爲是什麼標記,但當我仔細端詳以後,發現這分明也是一枚“郵票”。

    因爲這枚“紅色紙片”上,既有中文也有英文,甚至還有圖案。——左邊是中文“抱犢崮”,右邊是一行豎體英文“aotzuku”;正中是一幅一條線畫出的山形,而山形分明就是我現在所在的土匪窩這座山。——因爲這座山的山形太……太奇特了,看了第一眼就肯定忘不了……最關鍵的是,在那座“山”下方還有中英文對照的“50 cents五分大洋”。雖然我不知道爲何“50 cents”被翻譯成“五分大洋”,不過這東西,絕對是擁有了“郵票”的所有基本要素,還被郵戳——就是上面蓋着哪個黑色的“銷資印”——蓋上了。而從哪個中英文對照的“抱犢崮”地名看,這分明是對應此次事件所作的。

    雖然我對此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但我還是先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拆開,儘可能不損傷上面的“郵票”,拿出了信紙。

    信紙一共四張——怪不得那麼厚呢。

    第一張信紙上面有幾行字:“孟嘗:記住莫要與人慪氣,保重自己最爲重要。家裏一切都好,等你回來。”這張落款是“若”。不用說,這是我的“大太太”若姐寫的,字體雖然不算太耐看,但也算工整。

    第二張信紙一拿起來,就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我記得這是……對了,那天晚上我的“二太太”妙靈第一次成功配出來的“香水”就是這味道。信上也只有四個字:“切記小心”,落款果然是“妙靈”。

    第三張信紙上面寫的東西是最多的:“夫君大人,妾自蒙夫君搭救,已安然回到天津家中。我身子一切都好,但你仍在虎狼之地。萬望夫君一定注意保重身體,妾會一直在家等你。”這封信的落款,居然是英文:“love, rose{愛你的,露絲。}”……露絲,這是惠卿的英文名吧……那天我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顯露出自己的英文水平,真不知道這小妮子會不會看出什麼來……

    第四封信,寫的是兩句詩:“身作望夫崖,心念盼君歸。”信的落款是“秋”。——雖然是短短的兩句詩,我也感受到了瑤秋的心情……

    就在我準備細細回味信的內容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外面敲門。

    我一愣神,忙用信封把信蓋住,起身開門。

    “孫大少,”門口一個小嘍囉畢恭畢敬地說道,“這邊可能要請您來一下,有些……那個……有些客人跟那個洋人鬧將起來,可能要你才能擺平……”

    關押中國人質的地方,鬧哄哄地不知道在吵什麼。

    “啥郵票這麼貴!”其中一個人大聲說道,“你這洋鬼子是趁火打劫吧!!!”

    其他很多人都跟着七嘴八舌,羣情激昂。

    而他們針對的目標,則是一臉尷尬樣的鮑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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