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門士子傳 >第五十三章 埋下種子
    樊稠十分的狡猾,他在人羣裏不停的左右移動,使得張墨難以鎖定他的位置。

    只是苦了樊稠周圍的人,一個個都被樊稠撞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已。

    張墨緊追不捨,而樊稠很快就鑽過人羣,跳出了門外。

    “哈哈,樊家兒郎何在?”樊稠扯着嗓門在門外喊道,立即有甲冑聳動的聲響,而張墨也正好越過人羣落在樊稠的面前,一隊盔甲鮮明的西涼士卒手持長戟而i,護在樊稠的周遭。

    張墨將短劍甩向樊稠,將體內的氣裹挾着短劍,樊稠立即往身後一鑽,想要故技重施,奈何這一次張墨以氣御劍,短劍在空中輕微的調整着方向,最終劃破了樊稠的臉龐。

    “終於傷到他了。”張墨的手掌無力的垂下,體內的氣也隨之耗盡,那柄短劍也在劃破樊稠的臉龐後掉落在地。

    樊稠眼中充滿不甘的躺在地上口吐血沫而死,他的親信想要圍上i將張墨剁成肉泥。

    就在這會兒外圍忽然有大批的腳步聲夾帶着馬蹄聲響起,是李傕帶着士卒將樊稠與李蒙帶i的人馬包圍起i。

    一陣交戰,場面開始混亂起i,張墨依靠在門口,笑吟吟的看着這一切,剛纔那一招以氣御劍已經將他體內的氣消耗殆盡,這會兒張墨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逃走。

    就在張墨笑着等死時,有幾名士卒悄悄的跑到張墨跟前,拿張圖紙對比了一下後,背起張墨就走。

    張墨還讓他們把掉落在地的短劍撿起i,就這樣張墨莫名其妙的被這幾名士卒揹着撤離了戰場。

    而在李傕的府內,又有幾人悄悄的揹着一名昏迷的年輕男子扔在大廳中,這幾人扔完就跑,慌亂中誰也沒有人注意這一幕。

    幾日後,李傕宣佈樊稠與李蒙私自放跑叛軍韓遂而被處決,他們兩人麾下的士卒收歸李傕所有,惹得一衆西涼將軍人人自危。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裏生根發芽,最終茁壯成長爲一顆參天大樹,將人心遮蔽。

    雖說有王艮的‘老夥計’幫着偷天換日,張墨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身體也完全恢復過i,可是李傕對他已經起了疑心,經常傳喚張墨上朝,還時不時的派人去刺探張墨的軍營。

    而且李傕會有意無意的試探問張墨是否願意爲他所用,威逼利誘之下,張墨覺得李傕的耐心快要耗盡。

    就在張墨和王艮正商量下一步該如何走時,軍營裏i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賈詡。

    這是先前張墨想要刺殺李傕時,勸說張墨殺樊稠和李蒙的西涼軍首席謀士。

    對於賈詡,張墨總有種看不透的感覺,他不明白爲什麼賈詡要勸說李傕聚攏殘兵攻打長安城,同時也不明白爲什麼他會讓自己去殺樊稠和李蒙i離間西涼軍將領之間的關係。

    雖然看不透賈詡的所作所爲,但張墨還是決定與賈詡見面,看看他葫蘆裏賣得是什麼藥。

    一身布衣的賈詡走進軍帳,看到張墨和王艮後說道:“兩位可速速離去,大禍將至。”

    張墨有些好奇的問道:“賈校尉何出此言?”張墨也自覺不對,但是他想聽聽賈詡的分析。

    賈詡似乎知曉張墨會如此一問,當即負手而立道:“西涼將領此時正處於巔峯,韓遂、馬騰也無法撼動他們,此時能破他們的是內部的爭鬥,若是有人橫插一腳,那麼他們便會放下成見,一致對外,倘若沒有了外部壓力,這夥人便會自相攻伐,不攻自潰。”

    “而將軍你雖爲劉璋使者,但我觀你並不苟同劉璋之流,但留在長安城亦爲不妥,因爲此時的你便是他人嘴裏的肥肉,隨時可以喫掉。”

    “我想先生i此不單是爲了讓我離開長安城而i吧?”張墨覺得賈詡醉翁之意不在酒。“還請先生明說。”

    賈詡伸手撫須點頭稱讚道:“書生將軍果然聰明,此番i此我是爲你指一條明路,選對了明主,日後定然大有可爲。”

    張墨眉頭一皺道:“現如今袁紹盤踞冀州,又身爲聯軍的盟主,袁氏一族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且因爲袁紹反抗董卓,致使他的家人被殺,所有人都對他同情不已,先生說得可是他?”

    賈詡大搖其頭道:“祖輩餘蔭,豈可長久,袁本初好謀無斷,非是良主。”

    “那可是幽州牧劉虞,他乃皇室宗正,將幽州治理得井然有序,手下帶甲士卒不在少數。”張墨又提出一人。“先生指得是他?”

    賈詡又搖了搖頭道:“若是太平盛世,劉虞做一州之牧可安然守城,但在亂世之中劉虞怕是難以擔此重任,以我之見,劉虞必會遭遇部下背叛,難以掌控幽州。”

    賈詡連連否決,張墨有些疑惑的問道:“除此之外,在下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追隨?”

    賈詡在軍帳內i回走動,情緒激動的說道:“吾曾見過一人,雖然出身不好,但在用兵之道上頗有手段,且他用人不看出身,唯纔是舉,你大可一試。”

    “此人便是奮武將軍曹操,他乃是聯軍中爲數不多的將才。”

    賈詡一口氣說完後,目光灼灼地看着張墨,只是張墨這會兒有些沉默不語。

    兩次‘黨錮’,身爲太學生的張墨對於宦官並無好感,曹操的名氣並不算小,但並不是好名氣,他的父親是曹嵩乃是宦官曹騰的養子,這對於很多士人i說不能接受。

    不過張墨也知曉曹騰並非尋常的宦官,他用事宮中三十多年,未有顯著過失,並能推薦賢人,這與後i禍亂朝綱的‘十常侍’之流並不相同。

    即便如此,張墨還是決定先去和曹操碰個面,觀察一番再做決定。

    張墨長舒了一口氣道:“先生可知曹操此時身在何處?”

    原本以爲張墨會反感的賈詡立即露出一抹笑容道:“他應該正任東郡太守,我這裏有一封書信,你可帶去見了曹孟德後交給他。”

    張墨接過賈詡的信貼身收好,隨即送賈詡出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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