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海風吹來,吹的火苗躥的老高,一起高漲起來的還有紀橋笙體內的浴火。
三十年了,除了幾年前的一次意外,他沒碰過什麼女人,更沒這麼近距離欣賞過女人。
他這人剋制力極強,但是此刻真想放縱一次,就在這漫天繁星下,跟顧漓一夜纏綿。
可他也明白,如果真這樣,這一生也就跟顧漓斷了緣分!
要想天長地久,又何必圖一時之歡!
紀橋笙連着嚥下幾口唾液,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最終也沒亂來。
夜越來越涼,紀橋笙脫了外套披在顧漓身上,將她周身包裹嚴實,包括那誘人的脖頸。
紀橋笙垂眸,撥開擋在顧漓眼前的發,手指無意間蹙碰到顧漓的耳垂,他的心臟又是一陣狂跳。
三十年來,紀橋笙第一次過的這麼憋屈,想要,不得,想動,不能!
男人的苦,誰懂?s11();
……
黎明的號角終於吹響,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
顧漓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淒涼,身邊兒沒了紀橋笙的身影。
她左右張望不見人影,就像他們丟失了的輪船一樣,紀橋笙消失了。
顧漓害怕,大聲喊了幾聲。
沒人應答,只驚得叢林中鳥兒羣飛。
顧漓不安,她不敢靠近叢林,只能在海灘徘徊。
“紀先生……紀先生……”顧漓一聲聲呼喊,越來越悲觀,喊着喊着聲音就啞了。
“顧漓,快跑!”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萬分着急。
顧漓猛的回頭,就到了滿身是血的紀橋笙。
顧漓呼吸一滯,滿臉惶恐!
紀橋笙緊蹙眉頭了她一眼,大聲道:“顧漓,如果有來生,我紀橋笙必和你一生一世,白頭偕老!”
話落他又一頭扎進叢林裏消失不見。
“一生一世,白頭偕老!”紀橋笙的聲音在森林裏迴盪,顧漓屏住呼吸,心臟砰砰砰狂跳。
她迎着紀橋笙跑去,跌倒了站起來繼續跑,眼眶都紅了。
“紀橋笙!紀橋笙!”她大聲喊叫,聲音沙啞。
“譁——”叢林一陣躁動,一隻龐然大物突然從叢林裏躥了出來。
它滿嘴是血,着顧漓怒吼一聲,地動山搖。
一片破爛衣角從那怪物嘴裏掉落,顧漓的清楚,那是紀橋笙的衣物。
“啊!”顧漓尖叫出聲,淚流滿面……
“顧漓!顧漓!”紀橋笙蹙着眉頭晃了晃顧漓的身體。
顧漓猛的睜開眼來,氣息紊亂。
她着紀橋笙,眼眶通紅,睫毛上沾着水霧,好半天才開口,聲音顫抖,“你在?”
“我在!”紀橋笙緊緊握住顧漓的小手,心疼的緊。
“做噩夢了?”他問。
顧漓抽了一口涼氣,往四周了一眼,火苗還在聳動。
聽聽
聽聽她緩了緩心緒,發現自己還依偎在紀橋笙懷裏,趕緊坐了起來,小臉滾燙。
她激動的再次紅了眼眶,站在海灘上努力揮手。
她着輪船,紀橋笙着她……
在離開之前紀橋笙又認真檢查了一遍兒原本綁着船隻的繩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眉頭瞬間蹙起,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從馬爾代夫回來的第二天,顧漓請了病假。
她這種人最愛死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肯定不會請假。
荒島一夜,她病的嚴重。
南菲回了美國,打電話來得知她生了重病,非得讓徐崢過來照顧,顧漓直接拒絕。
徐崢發了消息來,顧漓也沒回,裝作沒見。
既然不可能,就不能給他希望!s11();
顧漓睡了一上午,中午時分,她被敲門聲吵醒。
顧漓緩緩睜開眼睛,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起牀去開門,睡着還沒感覺,醒來飢餓感立馬襲來。
房門打開,紀橋笙出現在眼前。
見紀橋笙,顧漓滿臉詫異,扶着鐵門怔怔的着他。
紀橋笙只把她送到小區樓下過一次,卻並不知道她的房間號。
“我問了物業才知道你在2201室。”紀橋笙手裏拎着購物袋。
顧漓趕緊回神兒,剛想說什麼關辰突然從紀橋笙身後探出頭來,笑着打招呼,“嫂子,聽說你生病了?”
見關辰,顧漓又愣怔了片刻,慌忙招呼他們進屋。
出於禮貌,顧漓去給紀橋笙和關辰沏茶,卻被紀橋笙叫住,“你先坐下讓關辰給你檢查檢查,我去給你弄點喫的。”
他說完直接脫了外套,隨手搭在板凳上,往裏屋了,回頭問,“廚房在哪兒邊兒?”
顧漓還站在原地發呆,回過神忙說,“我屋裏沒食材。”
紀橋笙揚了揚手裏的購物袋,“我在樓下超市買了。”
顧漓愕然。
她伸手指了指廚房的位置,目送紀橋笙走進去。
顧漓好久都沒收回視線,雲裏霧裏的,像是在做夢。
“嫂子,我你臉色紅潤,先量量體溫。”關辰說着從醫藥箱裏拿了一根溫度計出來遞給顧漓。
顧漓這才扭頭,尷尬的坐在關辰對面,把溫度計含進嘴裏。
一分鐘後,紀橋笙又從廚房走了出來,顧漓在量溫度,沒說話,轉身倒了一杯溫水。
“謝謝。”關辰笑着道,能喝上紀橋笙親自端的茶水,不容易。
紀橋笙瞥了他一眼,沒搭理,徑直把水杯放到顧漓面前。
關辰嘴角一抽,尬笑兩聲撓撓後腦勺。
顧漓也尷尬的不行,量完溫度就要起身去給關辰倒水,卻被紀橋笙攔住,“他不渴。”
關辰的嘴角又抽了兩下,笑着附和,“嫂子你別忙活了,我不渴。”
他說完就開始低頭溫度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