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溫暖心小聲抽噎的聲音,再無其他。
也正是除了這聲音沒有其他聲音,才顯得溫暖心的抽噎聲很是清晰。
明明是可憐至極的聲音,程銘卻由衷的心煩。
他不顧這是在醫院病房內,從口袋裏拿出一盒香菸,抽了一根出來含進嘴裏,又拿出一個精緻的打火機,用手掩着火苗點燃香菸,抽了一口,白色煙霧在眼前升騰,襯的程銘有幾分頹廢。
溫暖心咳嗽起來,懷孕後,她一直對煙味過敏,以前自己不喜歡什麼東西,不用告訴程銘,程銘都會發現,可是現在,自己對煙味兒的反感這麼明顯,程銘卻依然像是不知道一般。
也許不是不知道,是知道,卻不在乎!
溫暖心很清楚自己的哭泣並沒有博得程銘的同情,反而惹的他……心煩。
暗暗調整情緒,溫暖心開口,“阿銘,你今天和顧漓的事情,我相信你!”
溫暖心突然開口,程銘的眉頭就蹙的緊了幾分。
今天維納斯酒店的事兒雖然封鎖了消息,但是這事兒必然會在豪門圈裏傳開,溫暖心知道也不足爲奇。s11();
只是,程銘寧願溫暖心跟他鬧。
至少溫暖心鬧了,他還能找到發泄的理由,也許衝動起來他還能不經意間吼出來:溫暖心我們分手吧,我現在愛上了顧漓!
這種話在神志清醒時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出來,不爲別的,只因爲溫暖心肚子裏的孩子!
這個孩子,程德才太過在乎!
程銘的確在等着溫暖心發飆,這些日子,他是真的被折磨的難受,當一個七尺男兒爲情所困時,會比女人還難受!
他在心裏幻想過無數次和溫暖心大吵大鬧之後,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來,可是每次一想到後果,他就會煩悶到爆!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們母子的事兒,阿銘,我相信你!”
溫暖心這般,只能讓程銘火氣更旺!
就算溫暖心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可是她肚子裏,真真切切懷着自己的孩子。
都說女人十月懷胎最辛苦!溫暖心這苦,是爲自己喫的!
當然爲自己生孩子她肯定也有私心,但是程銘不能否認這其中自己的關係。
擡頭向溫暖心,程銘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一下,溫暖心的確有讓男人憐愛的演技和資本。
程銘不語,溫暖心又道,“你和顧漓在酒店的事兒我知道是誤會,我不會……”
“心心。”程銘突然打斷了溫暖心的話,他着她,很想說,“不是藥效,是我真的想要她。”
可是話到嘴邊,想想程德才今天的話,程銘又把話嚥進肚子裏,“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溫暖心委屈的包着小嘴,程銘的這種溫柔,溫暖心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感受到了!
“你若不在身旁,我就休息不好。”她撒嬌。
程銘眼角閃過一抹煩悶,卻還是點點頭,“我今天晚上留下。”
程銘話音剛落就聽見走廊裏傳來慌里慌張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是護士急促的對話聲,
“小張,趕緊去急診室,維納斯酒店剛送來的女人,氣息微弱,都快死了!”
“聽說是想不開自殺,趕緊去急診室,關醫生叫你過去!”
“……”
維納斯酒店?
女人?
想不開,自殺?
程銘不知想到了什麼,‘嗖’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色十分緊張,他闊步往外走,在走廊裏低吼,“從維納斯酒店送來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阿銘!”溫暖心躺在病牀上喊了一聲,病房內的房門開着,程銘卻沒在回來,明明上一秒鐘纔對她說過,今天晚上會留下!
溫暖心氣惱的緊緊抓住牀單,眼眶通紅,眸子裏狠厲盡顯。
胸口壓着一口氣,折磨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傭人小娟走進來到溫暖心這幅表情,趕緊說道,“小姐,您很的不能再生氣了,這次問題很嚴重,醫生又警告了好幾遍。”
溫暖心不語,這些大道理她都懂,可是……控制不住!
不知想到了什麼,溫暖心着小娟說道,“小娟,剛纔從維納斯酒店送來的是誰?!”
溫暖心滿眼期待,些許是因爲程銘的表現讓她誤以爲護士口中那個自殺的女人,就是顧漓!s11();
“我剛打聽了,是蘇小姐!”
小娟的答案和溫暖心心中所想有幾分出入,她秀眉一擰,“誰?!”
小娟了一眼門外,這才小聲說道,“我過來就是告訴您這個,是蘇音音小姐,聽說是自殺,人都快不行了!”
溫暖心一臉不敢相信的着小娟,胸口跌宕起伏的厲害,“能確定嗎?”
“能!”
擰眉,緩了許久溫暖心才問,“知道不知道原因?”
“暫時還不清楚,我就只打聽到了蘇小姐出事兒時只有紀先生和顧漓姐妹在場!”
溫暖心的兩條好的秀眉擰的緊了幾分,這消息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蘇音音是個什麼樣的人溫暖心很清楚,自殺這種事兒她做的出來,但是溫暖心怎麼也沒想到,和顧漓這仗纔剛剛開始蘇音音就自殺了。
她知道蘇音音不會真死,可能逼的她用這招,怕她也是走投無路了。
“沒用的的東西!”溫暖心辱罵一聲,暗暗做了個深呼吸。
她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動氣!千萬不能動氣!
可是細細整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溫暖心真心沒覺得自己賺了什麼便宜。
明明她們在暗,顧漓在明。
主動出擊的是她和蘇音音,如果說她們是獵人,那顧漓就是待宰的羔羊,可是他們用盡了計謀花盡了心血,到頭來……
自己差點流產!
蘇音音自殺!
而顧漓,卻依然被紀橋笙小心呵護,被程銘牽腸掛肚!
溫暖心越想心中就越難受,明明該死的人是顧漓,可是她們卻把自己搞的狼狽不堪。
這口惡氣,無論如何溫暖心是咽不下的!
手心裏緊緊攥着牀單,那股子狠勁兒,彷彿被緊緊攥着的不是牀單,而是顧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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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麗景園,顧漓連着打了兩聲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