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橋笙禮貌點頭,“兩位。”
付了錢,拉着顧漓上臺。
顧漓迷迷糊糊,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到了臺上,下面還有女服務員提示注意安全的聲音。
今天遊樂場人不少,來玩旋轉木馬的人也不少。
顧漓尷尬,在衆人的注視下,在紀橋笙的攙扶下她坐在一隻漂亮的木馬上,小臉微微泛紅。
紀橋笙就在她身後,她很想扭頭對紀橋笙說不玩行不行?
可人都已經上來了,再扭捏就顯着太過矯情!
她只能侷促不安的坐在那裏,明明現在是冬季,可顧漓手心裏卻出了一層密汗。
這種場合本不適合現在的顧漓,她喜歡低調,喜歡在人羣中化作塵埃被忽視,不喜歡這麼高調的成爲焦點……
伴隨着輕音樂,木馬開始旋轉。s11();
小孩子‘咯咯’的笑聲從身旁傳來,還有臺下的大人提示臺上小孩子注意安全的聲音,歡聲笑語一片。
木馬旋轉速度不是很快,顧漓還是抓緊了鐵桿……觸景傷情,她想到了多年前和程銘的唯一一次遊玩。
當然程銘能陪她出來完全是被迫,程德才用溫暖心威脅,程銘才捨得抽出兩個小時陪着顧漓來了一次公園,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除了怨恨,內心沒有一絲喜悅。
顧漓自然不知情,當時還因爲能和程銘一起約會而興奮不已。
後來知道真相後……徒增傷悲,還不如不知,所以說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
顧漓兩條好的秀眉微微擰起,她記得清楚,那時她還能坐在木馬上張開雙臂大聲歡笑,現在她只能不安的坐在這裏,聆聽着音樂,隨着木馬旋轉,表情木然。
顧漓知道紀橋笙就在身後,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句話來:彼此追逐,卻隔着永恆的距離。
她曾經和程銘一起坐過木馬,追逐……卻也算不上彼此追逐,只能說是她追逐了程銘很多年,可是結果不盡人意,就如這旋轉木馬的寓意……週而復始,一個卻永遠追不上另外一個。
現在紀橋笙就在自己身後,顧漓不知道這悲劇會不會重新上演,她和紀橋笙的感情,會不會就像這旋轉木馬一樣……不得善終。
顧漓正在傷感,腰間突然一緊。
“啊!”
本能的尖叫出聲……
伴隨着顧漓的尖叫聲,人羣也跟着沸騰起來,就連閒着發呆的賣票服務員都驚訝的起身,畫了黑色眼線的眸子睜的很大。
紀橋笙就像是空中飛人,腳踏踏板,一個飛躍跳到了顧漓身後,雙手很自然的摟住顧漓的腰肢,穩穩的坐在那裏。
熟悉的男性氣息從身後傳來,顧漓的小臉頓時滾燙起來。
忽視掉周圍驚訝的目光,扭頭,剛好對上紀橋笙的眸子……兩人身子緊貼,眸子近在咫尺。
撲通!撲通!撲通!
顧漓心跳迅速加快,長長的睫毛瘋狂跳動了一番。
她不知道紀橋笙是怎麼過來的,但是從剛纔的動靜和周圍人的驚訝的目光中應該能猜到,他肯定不是走過來的。
安靜片刻,周圍口哨聲尖叫聲一片。
漂亮的女服務員回過神,“大家安靜,注意安全哈!”
周圍熱鬧的人羣也安靜了下來,三五成羣,各自討論着各自的話題。
輕音樂還在播放,旋轉木馬還在旋轉,一切照舊,變了的似乎只有顧漓的
心緒。
木馬很小,感受着紀橋笙的擁抱,顧漓的小心臟砰砰直跳,心亂如麻。
“追上你了。”紀橋笙溫柔的說了一句,口氣像個孩子。
顧漓低着頭不說話,儘量讓自己起來淡定,呼吸卻已經亂了。
紀橋笙摟着顧漓的手用力了些,仿若想把顧漓揉進骨子裏,他眯着眼睛盯着顧漓紅紅的耳垂,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一番,開口說道,
“顧漓,我和你沒有永恆的距離,只有越走越近的兩顆心。”
顧漓聞言心跳又快了幾分,心中泛起一抹不一樣的漣漪。
從認識紀橋笙的那刻起,顧漓就不認爲紀橋笙是一個多會浪漫的人,畢竟他第一次表白,都表白的很直接坦白,一個說話直白的人,往往都不懂得浪漫,就像自己……
可是從接觸來,顧漓發現自己好像錯了,紀橋笙……貌似很會浪漫,甜言蜜語也說的流暢,總是能隔三差五的讓自己感動興奮一番。
五分鐘過的很快,旋轉木馬停下,紀橋笙先下來,又扶着顧漓下來。
“頭暈嗎?”紀橋笙溫柔的問。s11();
顧漓搖搖頭,臉頰處還泛着桃紅,她不敢去紀橋笙的眼睛,生怕是一着了魔,心緒再次凌亂。
儘量讓自己起來平靜,淡淡的回答,“還好。”
“叔叔,你爲什麼要從你的木馬上跳到阿姨的木馬上去啊?”一個長相水靈的小姑娘着紀橋笙好奇的問,眼睛一眨一眨,甚是可愛。
紀橋笙聞言了顧漓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你阿姨說旋轉木馬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遊戲,彼此追逐卻不得永恆,我想證明給她,我能追的上她。不過這動作很危險,不要模仿。”
紀橋笙平日裏話不多,今天心情好,話也就多了起來。
他說的平靜,可是周圍議論聲已經響起……
有人感慨紀橋笙的英俊瀟灑,感慨他的浪漫暖心,感慨他是中幗好老公!
顧漓在衆人的羨慕嫉妒的目光下被紀橋笙牽着小手離開,活脫脫一個被愛情包裹的小女人。
本該觸景傷情,可是因爲紀橋笙的言行,顧漓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不似之前那般壓抑。
兩人沿着湖邊繼續往前走,手拉手,落在旁人眼裏,恩愛的不像話。
“叮叮叮……”
顧漓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抽出小手,拉開包包拿出手機了一眼,是陌生號碼。
猶豫着按下接聽鍵,“喂。”
“喂,是顧姐嗎?”
女孩子的聲音急促,聽着有幾分熟悉,顧漓微微擰眉問,“你是?”
“顧姐,我是張萌啊!您已經把我忘記了嗎?”
聽見張萌自報家門,顧漓這才記起,她倒不是忘記了,主要是張萌的聲音變的沙啞許多,乍一聽沒聽出來。
“怎麼了張萌?”顧漓問了一句,她能聽出張萌言語裏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