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漓眉頭一緊,扭過頭見程銘,眸子也放大到極致,一臉的不敢相信。
程銘盯着顧漓那張精緻的小臉了幾秒鐘,嘴角有了笑意,眼睛裏也是掩飾不住的驚喜,“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認錯人了!”
顧漓反應過來,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秀眉緊擰,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到顧漓的疏離,程銘嘴角的笑意僵住,又盯着顧漓了幾秒鐘,微蹙着眉頭問,“你來醫院幹什麼?”
電梯內只有顧漓和程銘,她下樓是因爲要去續交醫療費,如果早知道會在電梯裏碰到程銘,說什麼她也不會下去。
緊緊蹙着眉頭警惕的着程銘,眸子裏只有戒備,“我來醫院做什麼不需要向程少爺報備!”
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話音剛落電梯門打開,顧漓想都沒想就走了出去……她實在不想和程銘獨自在電梯裏待着。
那麼狹小的空間,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顧漓沒想到她出來了,程銘也會跟着出來,眉頭一緊,擡着步子就要往電梯裏走,程銘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幹什麼?”顧漓像是炸了毛的刺蝟,擰着秀眉大聲質問。s11();
走廊裏有人路過,到二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程銘絲毫都不在乎,儘量壓制着自己的火爆脾氣,“我要找你談談!”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鬆手!”顧漓說着就開始用力反抗,無果,威脅道,“程銘,你再不鬆手我就開始大聲叫了!”
程銘的臉色又難幾分,眉頭也緊緊蹙着,呼吸凌亂,隔着厚厚的外套似乎就能出胸口跌宕起伏的厲害,那眸子裏散發出來的光芒,怎麼都有一種暴怒的感覺。
電梯還在緩緩上升,程銘了一眼電梯旁跳動的紅色數字,手臂一用力,扯着顧漓去了樓梯間。
“嗚~”顧漓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嘴巴就被堵上。
程銘就像是瘋了似的託着她往樓梯上走,顧漓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她用力掰着程銘的手,卻無果,她越是掰着,程銘的手勁兒就越大,捂着她的嘴巴幾乎不能讓他呼吸。
顧漓惶恐不安,幾乎要哭出聲來。
程銘些許是急了,動作粗魯,一隻手捂住顧漓的嘴,另外一隻手強行抱着顧漓往路上走。
足足爬了三四層的樓梯程銘才鬆手,顧漓也已經累的夠嗆,可嘴巴剛得到自由她還是本能的呼救,“救命!救命!”
聲音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也的確是牟足了勁兒的。
顧漓一直叫,聲音都沙啞了還在叫,程銘一把將顧漓抱起,說道,“上面一層就是樓頂,你扯破嗓子也不會有人過來救你!你喊也沒有!我說了,我只不過是想找你談些事情,並不想和你發生什麼,你安靜點兒!”
有了上次在酒店的事情顧漓還怎麼能相信程銘,依舊大聲呼喊,結果也如程銘所說,真的沒人來救她!
推開樓梯間的房門,他們走到天台上,說來也是巧了,這門平日裏是緊緊鎖着的,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師傅維修,居然沒上鎖!
一推開房門顧漓就感受到了陣陣涼意,她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程銘放她下來,毫不猶豫的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顧漓身上,“穿上!”
聲音低沉,帶着強壓。
顧漓着他,剛準備脫掉程銘就又說道,“你要是敢脫今天我就抱着你從這樓上跳下去,我們同歸於盡!”
程銘眼中有狠厲,那感覺還真有幾分衝動。
顧漓癔症片刻,蹙着眉頭,脫了他的外套丟在地上,往後退了幾步,開口,“就算是死了我也不願意和你
“顧漓!”程銘憤怒的喊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太憤怒,眼圈兒似乎都紅了。
顧漓咬着嘴脣瞪着他,心中害怕極了,卻又不願意表現出來,“你有話就趕緊說,我還有事!”
程銘並沒有立即開口,盯着顧漓了好幾秒鐘才說,“張萌的事情你想到辦法了?”
顧漓蹙眉,“如果程少爺今天是來和我討論這個問題的,那就沒必要了,我已經和你們程總見過面,該說的我也說了,關於這個事情我只和程總談!”
顧漓公事公辦的樣子硬生生的把兩人的關係拉的不是一般的生疏。
程銘穿着潔白的襯衫,衣服乾淨的一塵不染,不知道是因爲體內的火氣太大還是因爲擡起寒冷,他的臉色通紅,眼眶也是紅的。
顧漓早已沒心情關心程銘,不是她狠心,是她太累了。
曾經自己整顆心裏都只有程銘,她有多愛他啊!
可能是因爲以前太愛了,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所以現在才變的如此淡漠。
從某些方面來說,顧漓和程銘……身上也有相似之處!s11();
南城的天氣的確寒冷,今天明明是晴天,太陽也在高空掛着,可是它的溫度卻絲毫沒有普及大地。
顧漓的小鼻子已經凍的通紅,嘴脣也由紅色變成了紫色。
現在這鬼天氣,別人坐在屋內都覺得寒冷,更不要說他們在天台吹冷風了。
“顧漓,你非得和我見面就這麼冷淡嗎?我說過上次在酒店的事情是我的錯,我都道歉了!”程銘緊蹙着眉頭說。
顧漓的臉色並不好,這類似的話她聽程銘說過好幾次了,其實最原始的版本是:我都已經道過謙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只不過現在說辭變了,其實意思也是一樣的。
人犯了錯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還哪來那麼多事端兒?!
“程銘,我不稀罕你的道勤,也不要你的道歉,你金口難開,很少對人說‘對不起’,但並不代表你的那句對不起就在我這裏多有價值!我也想見了你能好好說話,可是你說你讓我怎麼好好跟你說?!現在我和你早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論問題了!”
顧漓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道,“也不完全是這樣,比如說我們談論工作的時候,談論工作時我應該會和你心平氣和的談,我不會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去。”
話落眯着眼睛盯着程銘了幾秒鐘,“我希望你也能不把情緒帶到工作中去。”
程銘的臉色烏黑一片,神情比剛纔還要難幾分,不知何時,拳頭也緊緊攥在了一起。
“顧漓,如果我現在和你坦露心扉邀請你回來,你會回來嗎?”
聽得出來,程銘是壓着火氣說的。
顧漓不知程銘這話裏的意思,擰着秀眉反問,“回來,回到哪裏去?”
“回到我的……”
懷抱兩個字程銘還沒說出口,樓梯間的小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紀橋笙穿着深藍色風衣出現在門口。
眯着眼睛向顧漓,眉頭微微蹙着。
“紀……”顧漓只喊了一個字,可是就這一個字裏,就不難聽出她的興奮。
紀橋笙踱步向顧漓走來,餘光撇過程銘,眼角閃過一抹狠厲。
脫了外套披在顧漓身上,輕聲問,“冷不冷?”
顧漓點點頭,籠了籠自己身上紀橋笙的衣服。
腳邊兒……程銘的衣服孤零零的在地上躺着,顧漓前後反差變化刺痛了程銘的心。
她寧願凍着都不肯穿他的衣服,更不願意給他好臉色,在他面前,顧漓就像個女漢子。
可是在紀橋笙面前,她很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