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畢業到現在有四年時間,四年,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也能改變一座城。
車子走的不急不緩,顧漓不知怎地,突然就想到和程銘在紐約街頭相遇的情景……物是人非,的確是個悲傷的詞語。
顧漓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她是個理性的女人,但是此刻鼻翼卻還是酸了,尤其是到相向而來的公交車。
那年冬天,自己就差點死在這公交車下,那年冬天,程銘第一次闖進她的視線。
他的一撇一笑,尤其是關心的眼神,就像是冬日的陽光夏季的涼風……深深烙在顧漓心裏。
這一出‘英雄救美’是程德才刻意安排的場景,似可悲又可笑,可在當時卻真的暖了顧漓的心,也讓她本不該到來的愛情提前生根發芽。
窗外景緻色彩斑斕,透過車窗折射在顧漓臉上,使得她的小臉熠熠生輝。
些許是車廂內暖氣太足,也許是太悶,顧漓的小臉緋紅。
她着窗外,紀橋笙坐在她身旁着他,飽滿挺立的側顏落入紀橋笙眼中,一起闖進視線的還有她臉上那抹不易讓人察覺的悲傷。
紀橋笙伸手把顧漓的小手握在手心裏,小心呵護着,像是在呵護她曾經受傷的心靈。s11();
顧漓收回視線對上紀橋笙溫柔的目光,心情舒暢了些,衝紀橋笙淺笑。
紀橋笙也笑了笑,但是卻沒問顧漓怎麼了,不問他也知道答案。
誰能沒一段悲傷的過往?
他不在乎顧漓的曾經,他願意成爲那個爲顧漓療傷的男人。
顧漓本想靠在紀橋笙懷裏,但是車內還坐着李文和蜀風,她暫時還沒有當着外人的面和紀橋笙親密的膽量。
她知道紀橋笙能懂她,她也知道紀橋笙並沒有因爲她突然想到了程銘而生氣,所以說,她比誰都幸運……丟了程銘,有了紀橋笙。
一個女人一生能遇到兩個自己喜歡的男人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很多女人在一段感情裏花費了全部心血就再也沒有精力去愛了。
還有很多女人一生都沒嘗過愛情的滋味!
愛人和被愛同樣的幸福,拋開程銘,她那時愛的轟轟烈烈,也是一對美好的回憶,證明年少瘋狂過!
她很幸運,在磨平了所有棱角之後遇到了紀橋笙,再次遇到了愛情……
“少爺,到了。”
車子停穩,李文下車幫紀橋笙拉開車門。
顧漓回過神跟着紀橋笙下車,一眼就到酒店前的小型人工噴泉。
打量了一圈兒四周,不到其他行人,很是安靜,原本以爲會住幾星級酒店,突然來了這裏,顧漓也是好奇。
她不知道這是紀橋笙公司旗下的一個私人酒店,隱祕性極高,但從外面很像是一傢俬人會所,但是裏面的裝潢和人工服務絕對不低於七星級酒店。
能住進這裏面的人不只是有錢,還必須有社會地位……就像許多豪車,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門口站着兩個漂亮的迎賓小姐,大陸人,黑眼睛黃皮膚,髮型着裝都很相似,甚至連表情都如出一轍,不難出,都經歷過高級培訓。
見有人來禮貌的打招呼,鞠躬,用流利的英語講“歡迎觀臨。”
越過大門,裏面的景緻更是迷人,鳥語花香,不出一點兒酒店的模樣,倒像是家鄉的小公園。
經理已經等候多時,見紀橋笙趕緊走過來,一臉討好,“紀總這邊兒請,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話落又着顧漓和蜀風點頭示意。
從紀橋笙的表情來,他們並不熟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拉着顧漓的小手走進電梯。
頂層只有一間套房,是紀橋笙偶爾會休息落腳的地方,蜀風在樓下房間住。
顧漓換好鞋子走進去,打量一番
,房間裝飾以黑白灰爲主色調,給人的感覺不夠溫馨,色彩偏冷了些。
“累嗎?”紀橋笙倒了一杯溫水遞給顧漓,輕聲問。
顧漓把手裏的包包放到沙發上,雙手接過水杯搖搖頭喝了一口,“還好。”
話落把杯子放在矮几上,走向落地窗,窗外美景更甚……擡頭是綿延不絕的山峯,低頭是涓涓細流小橋流水。
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會透着靈性,心胸也會更加豁達。
“喜歡這地方嗎?”紀橋笙從背後抱住顧漓,下巴墊在她頭頂處和她一起望着窗外。
顧漓已經沒了當初親熱時的羞澀,嘴角揚起一抹小女人幸福的笑,“這地方很漂亮,我在這裏上了這麼多年大學,竟然不知道距離學校這麼近的地方還有這種酒店。”
“你之前只沉迷學業了!”這口氣聽着的好像之前顧漓愛學習錯了似的。
“我們先在這兒住兩天,等到參加完校慶我帶你回家去,家裏地方偏僻,這地方去學校方便。”
紀橋笙溫柔的交代。
顧漓來時還在想,紀橋笙和紀林慧在美國定居多年,肯定有自己的房子,爲什麼不回家住反而要住在外面,現在她還沒問,紀橋笙已經給了她答案。s11();
點點頭轉了個身着紀橋笙問,“校慶前我們還要請老師們喫個飯嗎?”
“我提前問過凱瑞老師了,這幾天她一直在忙,說是有空了會和我們聯繫。”
顧漓‘嗯’了一聲,趕到校慶,從天南地北趕過來的人挺多,老師脫不開身也是正常。
顧漓剛準備說點別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姿勢未變,依然被紀橋笙摟着。
手機屏幕上跳動着‘田田’兩個字,顧漓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好的弧度,“是田田的電話。”
紀橋笙眯着眸子……默不作聲。
顧漓白皙的手指拿着手機放在耳邊,“喂。”
“小漓,你是不是已經到紐約了?”田禾的聲音很興奮。
顧漓笑了起來,笑的自然,發自肺腑,“剛到酒店。”
“哪個酒店?我去找你!剛纔給菲菲打電話都沒人接。”
南菲和哈森一起出去玩了,估計這會兒正玩的嗨,沒聽見。
只是,這個是什麼酒店她自己也不清楚,大門口連個店名都沒有。
尷尬的了一眼紀橋笙,紀橋笙衝她笑笑,輕輕吐出兩個字,“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