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送他塊墨做生辰賀禮，都是歙州李墨，還是鼎鼎大名、世上僅有一對的同壽同心墨中的同壽墨。</p>
她不過是經常跟五格一塊去古董鋪子挑挑古董，東三所賬面上的銀子已經從最初的四千兩變成了三萬五千兩。</p>
雖說他覺得皇子福晉暗地裏幹倒賣古董的營生實在有失體統，但小福晉做的頗有興致，也知分寸，從不自己拋頭露臉，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不知道。</p>
佟佳慕珍押寶的運氣，在他家福晉面前怕是有些不夠看了。</p>
四爺喝着茶，心思百轉千回。</a>
前一瞬還在擔心，唯恐小福晉跑來湊熱鬧；後一瞬卻又忍不住想象楚嫺如果來了，會是什麼光景；再一瞬又有些煩躁，一股無名火升了起來。</p>
正想着呢，外頭的人羣一陣騷動。</p>
動靜很大，連康熙都忍不住擡眼朝街上瞧。</p>
人羣中的騷動越來越大，兩邊鋪子所有雅間裏的達官貴人、紈絝二世祖、文人清流都有些好奇，一個個都扭頭朝街道上看去。</p>
坐在一樓的楚嫺也伸長了脖子望外瞧：“這是怎麼了？剛剛還人擠人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呢，這會兒怎麼都自發地讓出一條道了？”</p>
楚嫺猛地回頭看向五格，小心肝砰砰直跳：“哥！該不會是皇上來了吧！”</p>
“你瞎想什麼呢？”五格拈了塊點心塞進嘴裏：“皇上的聖駕還離京城幾十裏呢，等今兒個傍晚才能進城。35xs”</p>
“可街上已經擠成那樣了，如果不是皇上來了，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讓成千上萬的人讓出一條路來？”</p>
楚嫺皺眉：“押寶大會的冠軍，佟佳慕珍？”</p>
想了想自己的計劃，楚嫺打量了一番五格：“四哥，你真厲害。我就是請你幫忙給佟佳慕珍造造勢，待她出現的時候多弄些人捧捧她。沒想到你竟然能做的這麼逼真。”</p>
“不是我做的，我安排的還在後頭呢。”五格搖頭：“這是佟佳慕珍自己在京城的影響力。”</p>
今天能有雅間坐着看熱鬧的，全是京中頂階的勳貴人家。</p>
外頭街上站着的那些人，隨便抓一把，就能抓到至少兩個大富大貴、三個非富即貴。</p>
這些人都能心甘情願地給佟佳慕珍讓出一條路來，看來佟佳慕珍有兩把刷子，並非浪得虛名。</p>
楚嫺有些意外，但很快更加驚訝了。</p>
她聽到了馬蹄聲，還有木製車軲轆吱吱喳喳轉動的聲音。</p>
兩刻鐘以前，她過來的時候，馬車被堵在街口根本進不來，繞到了后街上纔過來。</p>
這會兒人更多了，更擁擠了，可這些人竟然心甘情願給佟佳慕珍的馬車讓出一條道來？</p>
這個小姑娘着實不簡單。</p>
噠噠的馬蹄聲和吱吱喳喳的車軲轆聲由遠及近，楚嫺看到有花瓣從街對面的窗戶裏被灑出來。</p>
她往外仔細看了看，多半她能看到的包間裏的人都在這麼做。</p>
“撒花瓣？他們這是做什麼？”</p>
“鮮花開道，”五格聳聳肩：“古有擲果盈車，今有花瓣開道。這就是佟佳慕珍在京中子弟心中的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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