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臉色都有短暫的凝固。
女孩子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疑惑，“怎麼了？堂哥不回來過年？”
一般堂哥每年都會回來過年的，沒道理今年不回來。
這裏沒人知道湛廉時回不回來過年。
即便之前湛廉時說過，但沒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敢保證。
見沒人回答，女孩子看向劉妗，“堂嫂，表哥不回來過年嗎？”
劉妗的身份在湛家其實很尷尬。
誰都知道她和湛廉時沒領證，且結婚當天湛廉時沒出現在婚禮現場。
可以說，兩人的婚姻關係是劉妗強加的。
只要湛廉時對外說一句，他和劉妗沒有領證，不是夫妻關係，劉妗這強加的夫妻關係也就如泡沫，眨眼即逝。
劉妗坐在沙發上，不動，也不說話，但身上的超模氣場讓她就那麼隨意一坐也是一道耀眼的存在。
聽見女孩子的話，她神色明顯的僵了下，但也只有一下。
她一笑，勾脣，看着女孩子，“怎麼，想你堂哥了？”
“那是！我堂哥可是我們學校很多人的偶像！”
三十幾歲，對於商人來說，還是個需要磨礪的年紀，但對於湛廉時來說，卻是一個別人磨礪一生都磨礪不到的高度。
他是許多人的偶像，亦是許多人眼裏的神話。
劉妗笑，“那你親自給你堂哥打電話，看看你堂哥今天回不回來過年，順便給你們學校崇拜他的人籤個名。”
這話完美的躲過尷尬，也把球給踢了出去。
可以說，潤物無聲。
女孩子嘟嘴，“堂哥那麼冷漠的人，怎麼可能會給我那些同學簽名。”
不過說着卻有些不甘心，女孩子拿過手機，說：“我給堂哥打電話，看他什麼時候回來過年，我今年可一定要他的簽名！”
女孩子孩子氣的話逗笑了客廳裏的人。
氣氛再次融洽。
不過，很快的，大家都安靜。
因爲一輛車子駛進來。
隨着車子駛進來的聲音，大家都看過去。
林簾也看了過去。
不過只一眼，林簾便收回視線。
韓在行也看見了停在門口的車子，他對湛起北說：“祖父，我和林簾想去看看你後院種的花草。”
大家都看着兩人，顯然心裏都知道韓在行爲什麼這麼說。
湛廉時來了，三人還是不要見的好。
劉妗拿起咖啡杯，喝咖啡。
韓琳收回視線，臉上不再有以前的嘲諷，看低。
湛文申也收回視線，只是，心裏是有些複雜的。
小輩之間的事，他如果早點察覺，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湛文舒則是看向湛起北。
看湛起北怎麼說。
湛起北看着韓在行，一雙老眼裏早已是看透一切的清明。
“去吧，後院的天堂鳥正是開花的好時候。”
“嗯。”
韓在行牽着林簾去後院。
也就是兩人去後院的時候，湛廉時下車，走進來。
他視線穩穩的落在林簾身上，一雙黑眸瞬間倒映着林簾的影子。
白色的毛衣，淺色的牛仔褲，長髮披肩。
似乎，她一直沒變。
大家看着韓在行和林簾離開，唯有女孩子，叫，“堂哥！”
這一聲清脆響亮的叫拉回大家的視線，也讓林簾頓了下。
但很快，她跟着韓在行離開了客廳。
女孩子朝湛廉時跑過去，說：“堂哥，我還以爲你今天不回來過年了呢！”
湛廉時看着林簾的身影徹底消失，轉過視線，落在女孩子臉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嗓音一如以往的冷漠，沒有一點溫度。
聽着就好似不是在和親人說話，而是在和陌生人說話。
不過女孩子一點都沒有覺得怎麼樣，反而覺得這很正常。
因爲堂哥一直都是這樣。
就沒變過。
女孩子笑嘻嘻的說：“回來好久了，我都在爺爺這住了好幾天了，堂哥你今天回來的？”
“不是。”
“嘻嘻，我就知道，堂嫂都在這，堂哥怎麼可能今天回來。”
湛廉時沒回這句話。
兩人也到了沙發前。
湛廉時看向湛起北，“爺爺。”
“嗯。”
然後湛廉時坐在了林簾剛剛坐着的位置上。
這下子，客廳裏的氣氛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