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若我真的那樣討厭你,那爲什麼在你對我造成傷害,害我名譽盡毀後,我再見到你,沒有直接一刀殺了你?在我受傷後的那幾年,反而還願意跟在你的身邊?”
“難道我看上去像是有受虐傾向?”
在反問秦楚的同事,陶如墨的心裏也有了一個不確定的猜想。
她猜,也許在秦楚傷害她以前,她就對秦楚有些動心了。陶如墨清楚自己的脾性,如果她被一個男人侵犯了,她絕對有膽子跟那個人拼命,但她沒有。
因爲什麼?
畏懼於秦家的權勢?
不,因爲她十有八九是對秦楚動心了。因爲喜歡,所以在秦楚對她做出那種事後,她恨他怨他埋怨他,卻仍然捨不得真的殺了秦楚。
秦楚聽了這番話,心中隱約猜到了原因。但那個原因,卻是秦楚不敢承認的。“爲什麼?”
陶如墨發現秦楚的眼球在微微地震動,他的情緒顯然很激動,像是受到了大刺激一般。“爲什麼...”他再次發出一聲迷茫的追問。
陶如墨直接把話挑明,問他:“你是在問我爲什麼不殺你?還是在問,我爲什麼喜歡你?”
陶如墨這句話中,秦楚只注意到了‘喜歡’二字。
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忽然用手蓋住雙眼,深深地將頭埋下。他像是一頭掉進了一個四面井壁光滑的深井之地的獨獸,他無法逃出生天。
秦楚忽然想哭。
“爲什麼會這樣?”他恨啊,“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會這樣?”他感到無解,他恨天意弄人!
他都不敢去想那個畫面
天真爛漫的少女只是來上個廁所,卻倒黴的被秦餘杭抓到強行丟進了男廁所。廁所的門被反鎖,她被鎖在男廁所出不去了,她害怕、她不安,她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也許她是準備叫人求助的,但就在這個時候,她卻發現了秦楚。身體不適的秦楚把自己關在了蹲廁裏,他或許靠着牆,或許面對着牆壁。
他很痛苦,在呻吟,也許還在用頭去撞擊廁所的隔板。
陶如墨聽見了動靜,從那人痛苦的叫聲中分辨出了男生的身份。
是秦楚,是她心裏偷偷喜歡的秦楚。
她想,秦楚好像身體不舒服,我肯定不能丟下秦楚不管。於是,善良的女孩子推開了蹲廁的門,關心問秦楚:“秦楚,你還好嗎?你怎麼了?”
聽到魂牽夢縈的嗓音,秦楚難以置信地回頭。
本來就在幻想中掙扎的青年,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陶如墨,他或許會喫驚,也會懷疑,但最終還是陷在了令人瘋狂的幻想之中。
他心想着,這裏是男廁所,陶如墨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那麼面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子,一定是存在他於他幻想中的人。
而在幻想裏,他可以對她做所有令人不齒的事。本就對陶如墨渴望至極的男生,終於控住不止自己的歹念,朝她伸出了手。
她的善良,害她丟了清白。
秦楚都不敢深想當陶如墨推開門進來,結果卻慘遭他殘忍欺負的時候,她心裏有多絕望!
秦楚突然將陶如墨扶了起來,聲音不穩地說道:“我有點事。”他起身就步伐慌亂地上了樓。陶如墨回頭看着他逃上樓的背影,也跟着起身,去了隔壁秦澗的房子。
聽到門鈴聲,秦澗跑過來開門,看見門外站着的陶如墨,秦澗喫驚不已。“嫂子,你怎麼過來了?”
注意到陶如墨頭上戴着一頂保暖的帽子,秦澗關心她的身體,便問:“你頭還疼麼?哥之前因爲擔心你,午飯都沒喫幾口。”
“不疼了。”陶如墨就站在門口,也沒準備進屋,她朝秦澗屋內望了一眼,忽然問:“你這裏有跌打藥麼?”
秦澗愣了下,“給哥用?”
陶如墨大方承認,“是的,辰辰下手太重了,你哥傷得有些重,我看傷口都變烏青了,擦點跌打藥可能會好些。”
“有的,我之前拍戲的時候偶爾會受傷,家裏備着藥,你等我去給你拿。”
秦澗回家去找了找,最後找到了一瓶用過的跌打藥,“就只剩這半瓶了,有效期還沒過,你用的時候多給哥揉揉,會好的快些。”
“好,謝謝。”
陶如墨拿着跌打藥回秦楚那裏的時候,秦楚還在樓上沒有下來。
她徑直上樓,在秦楚的書房裏找到了他人,他背對陶如墨站在窗邊,從窗邊能看到秦澗的家。想來,剛纔自己找秦澗借藥的事,秦楚都看到了。
“大楚。”
陶如墨擅自走進書房,來到秦楚的身後。
秦楚沒應聲,像一尊木頭人站在窗邊。陶如墨知道他心裏一定很自責,她默默上前一步,擁住秦楚腰身。
秦楚僵住不動。
察覺到陶如墨的臉頰貼着自己的後背,有些溫熱,秦楚終於說話了。“墨墨,你不是想開一傢俬人醫院麼?我出資,你來當院長,好麼?”
“這是打算花錢圓我的夢,彌補曾經對我造成的傷害?”陶如墨將話挑明瞭,秦楚也就不瞞着了,“是啊,我想不到除此之外,還能怎樣彌補你。”
他只是想要對陶如墨更好一些。“墨墨,讓我爲你做一點事,成麼?”
陶如墨點頭說好,“當然好,醫院名字要叫:陶家大院。”
秦楚寵溺點頭,“好。”
鬆開秦楚,陶如墨命令他轉身。秦楚乖乖轉過來,陶如墨打開跌打藥往他傷口上揉,她假裝沒有注意到秦楚哭過發紅的眼睛,低聲罵他:“辰辰打你,你不還手還不知道躲?你怎麼這麼傻?你是不怕疼還是不知道疼?”
秦楚:“也不怎麼疼。”
陶如墨嘆息一聲,突然仰頭親了親秦楚額頭那一塊傷痕,語氣無奈,認命地說:“可我疼啊!”
秦楚眸子一亮。
他心裏暖洋洋的,便說道:“那以後,我再也不讓自己受傷了。”
“最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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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