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位置坐兩個多小時,醫院兩點半上班。
寥寥幾人走來走去,到了一點鐘,幾乎沒有人。
樓下有一排凳子,坐着,躺着一些父母。
有男人直接趴在上面,稍微休息。
苦澀的窗外,**辣的太陽刺眼,令人落淚。
門外面,有孤單的流浪狗在溜達,哭泣。
小丫頭中途醒來一次,咿咿呀呀,還不會說完整話。
八個月大,懂得看人。
“我抱着吧,你先休息一會兒。”
“嗯。”
抱着小丫頭,黑色大眼睛看着自己。
可像姐姐,以後長大了,脾氣可不小。
兩點鐘。
他們去門口等着,醫生來了,他們第一個拍照。
去到下一個地方,又要排隊。
煩惱的兩人,等待。
到了他們,拍照。
快速去下一個點。
然後是等待拿照片。
又要半個小時。
搞定之後,將近四點鐘。
去到醫生那裏,醫生拿了其中兩張照片看,其他隨便過過眼。
“你女兒是……。”
病理說了一堆,有多高大上說的多高大上。
簡單而言,讓你聽不懂。
專業術語用的很好。
最後,他來了一句話。
“你們去看看血管瘤科。”
然後,送人。
下一個。
沒了?
姐姐迷迷糊糊出來,拿着一堆照片。
這裏少說幾百塊,錢不是事情,主要是什麼沒看到。
“這些醫生怎麼都這樣。”
“哎。”
陳正文想衝進去大鬧一頓,理智告訴他,不能夠。
裏面,傳來一陣巨大的爭吵聲音。
他們湊進去看,一個病人家屬和醫生爭吵。
手裏拿着一堆照片,和他們情況差不多。
那個家屬一看不是好脾氣的人,一下子爆發。
“一來到你讓我們去拍照,我們去了,跑了整個醫院,花了上千塊錢,然後你給我說,你看不了,我們掛錯科了。”
“讓我們去其他科看病,你是醫生,我們信得過你纔去做,現在你卻告訴我不行,你是想坑我錢嗎?”
最後一下拍桌子的動作,可不小。
“你不拍出來,我哪裏知道。”
醫生嘴硬,不會承認自己的錯。
病人家屬怒了。
你這個態度,自己做錯事情,還要這麼囂張。
他掄起凳子。
直接砸。
“我去你大爺的。”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不姓李。”
病人是他媳婦。
想要拉着他,拉不住啊。
而且,她也不太想拉。
陳正文站在門口看着,沒有去阻止的意思。
其他喫瓜羣衆,也只是看戲。
特別是那些進去看病,要去拍照的人,紛紛搖頭,離開這裏。
從頭看到尾,這位醫生被打得不輕。
警察來了,後面怎麼樣,陳正文不知道。
他帶着姐姐去另一家醫院。
大醫院。
之前去的。
醫生是上一次的何醫生。
“你怎麼又來了?可是女兒出問題了?”
“沒有,何醫生,這一次是我外甥女,她肚子上長了一顆東西,你給看看。”
“行,我看看。”
何醫生打開衣服,看了一眼,伸手觸碰。
左右碰完之後,她如實說:“你這種我們這裏看不了,而且你知道的,我這裏是中醫院,調理爲上,這種病是血管瘤,要激光,你去這家醫院吧。”
給他們好好說說情況。
“這些不用拍,誰讓你們拍的得?”
“上一家醫院的醫生。”
何醫生聽完之後,沉默片刻。
搖頭不語。
有些害羣之馬,弄臭整個行業。
“血管瘤不可怕,激光就行,我們這裏沒這種設備,他們是專業,每年做這種血管瘤不下幾十單,沒有出過事。”
“不用開刀,你們不用太擔心。”
“謝謝醫生。”
“這是我應該的。”
兩人告別了何醫生,打車去下一家。
來到了醫院,人啊,太多了。
一家婦幼醫院。
掛號,弄一些信息弄了十分鐘,然後掛號,去看。
開了幾個科室,他們是其中一個,等了二十分鐘,到他們。
醫生問情況,照實說。
“我看看。”
同一個步驟,每一個醫生看一遍。
撫摸。
按一下。
陳正文拿出了照片,給醫生看。
醫生抽出其中一張看,其他的放好。
拍拍照片的動作,不言而喻。
看完之後,他確認了。
“這是血管瘤,一種先天性的腫瘤,良性,發生率只有百分四——五,要激光治療。”
“我給你開一些藥,激光之後,每天擦拭。”
“激光的話,根據效果,一般而言是四次,之後很少復發。”
醫生給他們說了很多,通俗易懂。
要做多少次會好,擦拭什麼藥。
外用的。
沒有內服。
不用打針什麼的。
“喫喝方面有沒有禁忌?”
“少喫辛辣,油炸,燒烤,浸泡食品,多喫高蛋白,維生素高,水果,蔬菜,飲食均衡,多注意注意,沒特別忌口的食物。”
“激光之後,洗澡儘量不要碰到這裏。”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記住囑咐。
他們去到激光室,等待護士叫。
這裏有不少家長陪着孩子來看病,似乎都是同一種病。
位置不一樣,有的在脖子,在臉蛋,在額頭。
進去之後,很快出來,幾分鐘的事情。
每一個進去的孩子,出來哇哇大叫。
走廊都是孩子的聲音,比轟炸機恐怖幾分。
出來餵食,孩子們哭着哭着不哭了。
等到了敏敏,護士抱進去。
“沒事的,醫生不是說了嗎,激光能好。”
多來幾次而已。
遭罪的孩子,還要經歷幾次。
一次兩千多,加上跑來跑去,又要請假,一次不少錢。
四五次,一萬起步。
這筆賬,難算。
姐姐收入不高,當老師,幼兒園老師。
一個工資,剛剛夠女兒看病。
姐夫幹工地的,說的好聽,實際上是個農民工,工資是不錯,能不能拿到手而已。
老闆拖欠好幾個月工資沒給。
還是他那邊的親戚。
很親那種。
“哇哇哇哇。”
出來的時候,敏敏哭得可厲害。
一看到他們,聲音止不住。
護士小姐囑咐好,又帶下一個小朋友進去。
哭泣的敏敏在媽媽的懷來躺着,淚水不停冒出來,姐姐看着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