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悲催的日子。
無法休息。
比上班還要累。
早晨，被女兒喊起牀，一左一右，左右夾擊。
不起來，她們幫忙，拉着陳正文的兩隻手，生拉硬拽。
躺下去。
拉起來。
又躺下去。
拉起來。
陳正文不想起來，兩個女兒索性來個狠的，壓在他的身體上。
無法呼吸的陳正文只能起來，洗漱。
“爸爸，快點。”
“快點啦，我們要出門啦。”
今天去爬山，這是兩個女兒商量好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們研究今天去哪裏玩，去喫飯呢，還是爬山。
每一個週末，她們都會出門。
周圍的地方被她們玩過，肯定去沒有去過的地方。
爬山，對她們來說十分陌生。
聽着同學們說爬山的事情，山上有好多好看的，好喫的，她們忍不住流口水。
“知道啦，不要催。”
“爸爸，你快點，起牀慢，動作還慢。”
心心跟着說：“就是。”
兩個人聯合起來，欺負陳正文。
家庭地位再降一個等級。
“東西都帶齊了嗎”
“帶齊啦。”
一人一個揹包。
她們揹包裏面都是喫的，零食一堆。
昨天去買好，今天全部帶出去。
水，都在陳正文包裏。
還有喫的，早上起來，也要做一些喫的，以防萬一。
爬山，不單單是爬山。
還要野餐。
“啪啪。”
有人敲門，心心去開門。
大小姐大包小包過來，看到他們還沒出門。
“還不快點，都幾點啦，還不出門。”
小小告狀：“瑩瑩姐姐，爸爸起牀晚，不肯起來，賴牀。”
“還不快點。”
女兒啊，我纔是你爸爸。
坑爹啊。
沒辦法，他只能乖乖做事。
準備好，出門。
大小姐開車，陳正文坐在副駕駛，兩個女兒坐後面。
她們說着先喫什麼，然後喫什麼，安排得明明白白。
到了山下，車子停好。
爬山咯。
兩個女兒走在前面，速度很快。
“爸爸快點。”
“我們不等你咯。”
手拉着手，向前走。
她們嘲諷陳正文兩人走路慢，催促兩人。
陳正文和瑩瑩走在後面，看着兩個女兒開心爬山。
“她們催你快點。”
“不着急，爬山不能着急，很容易累。”
經驗之談，不能太快。
慢慢來，穩住腳步。
後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按照他們的速度，登到山頂，要兩個多小時。
“那我不等你咯。”
大小姐拋棄陳正文，跟上大部隊。
三個人，手拉手。
開開心心爬山，看着她們的背影，陳正文不由自主微笑。
真好。
這纔是生活。
山上空氣好，比下面好太多了。
綠色，環境。
耳邊聽着鳥兒的鳴叫聲，煩躁的心安靜下來。
走走停停。
前後左右觀看。
爬山的人大部分是一家人，老人帶着孫子孫女，或者是一家大小來。
住在附近，趁着休息的時間，前來爬山。
一是可以鍛鍊身體。
二呢，增進感情。
三，培養一個好習慣，特別是對孩子而言。
互相陪伴，感情自然深。
掙錢，永遠掙不完。
外地人少，他們被生活壓迫，哪裏有時間爬山。
女兒嫌棄爸爸走路慢，回來拉着他的手向前衝。
悠哉的他，加快腳步。
跟在大部隊後面，女兒拉着他，右手拉着大小姐。
心心來到陳正文另一邊，捉住他的手。
一家人，整整齊齊。
走着，走着。
她們累了。
坐在椅子上，不肯動。
“喝水。”
一人一個瓶子，溫水。
不能喝涼水。
“你的。”
“好。”
覃瑩瑩喝一口，水溫四五十度，合口。
樹蔭下，微風吹拂。
女兒打開一包糖果，一人一顆。
“姐姐喫。”
“瑩瑩姐姐喫。”
“粑粑喫。”
“最後是我喫。”
一人一顆，永不落空。
多的放進包裏面。
四個人，喫着糖，享受閒暇時光。
“你的電影上映了嗎”
“不知道，沒有消息。”
他不關注那些消息。
錢到手，其他的隨緣。
“你一點都不關注”
“出問題了嗎”
“問題不是很大，聽說是審覈無法通過。”
覃瑩瑩有自己的渠道，可以打聽清楚。
陳正文不找自己，她當做不知道這回事。
忍了幾天，忍不住問。
“無法通過也對，這種電影很難通過，我還以爲馮大導演能搞到關係通過呢，看來他不行啊。”
“關係是找到，但是。”
一個轉折，陳正文想到了。
少數服從多數。
大部分人不同意，沒辦法。
最主要是上面的領導不同意，這一點很麻煩。
“這麼慘啊”
“是啊，要幫忙嗎”
等不到你開口，我問總可以了吧。
別人的事情，她不上心。
“有你幫忙自然最好，我看馮大導演真的不行。”
剛說完，來電話了。
一看，馮大導演。
“你看。”
“聽聽他說什麼。”
說曹操，曹操到。
“馮大導演找我這個打工仔有何貴幹”
“兄弟，求幫忙。”
“我只是打工仔，幫不了你。”
不用你說，我直接拒絕。
“兄弟，你不幫我，沒人能幫我，這一次，真的需要你幫忙。”
搞不定。
那些人太頑固，任憑他怎麼說，一句話，不通過。
怕麻煩。
也怕出事。
惹不起，躲起來。
“我沒人，也沒有關係，幫不了你。”
“兄弟，這種時候不開玩笑，電影無法通過，對老哥我損害太大，而且你也有分紅，你不想眼睜睜看着電影無法上映吧”
“隨便。”
一句話，噎死馮大導演。
覃瑩瑩噗呲笑了，白了一眼陳正文。
真壞。
這種時候還在逗馮一凡。
“兄弟，不要開玩笑啦，老哥真的很着急。”
“我知道你着急，可我不也是沒辦法，能幫你的，我早幫你啦。”
“兄弟，我想請你。”
無法啓齒。
一想到電影，他咬牙開口：“就是你不是和覃小姐熟悉嗎，我想請你讓她幫忙。”
幫忙兩個字，很低聲音。
他不想求人，可沒辦法。
“只是這樣”
“嗯。”
“我幫你問問。”
回頭。
問。
“怎麼說”
“可以啊。”
覃瑩瑩嫣然一笑。
終於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