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兩表情有些糾結的支支吾吾道:“兄弟,沒,沒,也沒當官。”
“沒當官,你們能送金銀送的這麼勤快積極?你耍我啊?”賈蓉語氣突然變稍微嚴厲了一些。
張萬兩聽了心下一慌,只得神情一苦,說道:“我一表弟,十一年前尚了寶慶公主。”
賈蓉聽到這兒就明白了,原來是當今的四女,寶慶公主府上的駙馬都尉啊。也難怪需要每年盤剝這張家了,也難怪這張家能有如此勢力了。
寶慶公主在京中的名聲還不錯的,賈蓉也是略有耳聞。
倒是真沒想到這位張駙馬居然還每年貼補這麼多銀錢出去打點,這不正常啊,難不成他們有什麼暗中手腳,或者要有什麼大動作嗎?
於是賈蓉便問了張萬兩,可惜張萬兩卻道自己對京中事也知之甚少。
……
這時外面傳來了之前那名男子的聲音:“老爺,小的把銀票取來了,整整五萬兩,不多不少。”
賈蓉看向之前睡在外邊的少女道:“出去拿進來。”
少女看了看賈蓉,又看了看張萬兩,賈蓉也將眼神轉到張萬兩身上,張萬兩連忙配合道:“快去拿進來。”
少女這才小心翼翼的向外屋走去,片刻後,便聽到外面男子大着嗓門道:“見不到老爺安然無恙,小人不敢交出銀票。”
於是少女便空手而回,賈蓉也自然聽到了男子的話語,示意少女無妨,便問她道:“你可看到確實是五萬兩銀票了?”
少女喏喏的說道:“奴婢,奴婢只看到張總管手中拿着一個青色的包袱,裏面是不是銀票,奴婢沒有看到。”
張萬兩聞言氣結,倒是賈蓉道:“很好,說實話是好樣的,你要是敢騙我,纔會更危險。”張萬兩聽此,連忙訕訕的轉頭對賈蓉一笑。
賈蓉也笑道:“張老爺,想必爲了您的安全,您這位張管家,也不敢耍什麼花樣吧?”
張萬兩連忙道:“不敢,不敢,給他十個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時候耍什麼花樣,兄弟你放心,保證沒問題。”
賈蓉滿意的點頭道:“好,沒問題就好,那今晚還真是委屈了張老爺了。”
說罷轉頭對二女道:“你們先出去吧,告訴張管家,屏退其他人等,我馬上就送張老爺出來。”
二女點頭領命,逃命似的趕忙跑了出去。
這時賈蓉也收回了長刀,笑道:“張老爺,抱歉了。”
張萬兩一聽大喜,連忙道:“沒事,沒事,不打不相識嘛,以後都是兄弟。”
說着就坐了起來,正要站起身時,卻只見眼前刀光一閃而過,張萬兩臉上露出一抹茫然之色,再看向賈蓉,卻見賈蓉已經收刀而立,笑着對他道:“令尊和你那兒子已經在路上了,你快點追上去,興許還能追到。好走,張老爺!”
透過外屋門縫,賈蓉看到門口站着三個男子,都是人高馬大的,中間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懷中抱着一個青色的包囊,想來就是張萬兩口中的張奎了,身後兩邊各站着一個舉着火把,手持長棍的漢子。
再後面一丈遠處是十幾個手持長棍的家丁,其中還有幾人手中拿的是寬刃大刀。
而之前出去的二女,此刻則蹲在一旁的院牆下,瑟瑟發抖。
賈蓉凝神觀望了一下他們的氣血情況,發現確實比一般人要濃厚的多,應該都是些能打能殺的漢子,不過那也只是針對普通人罷了。
賈蓉索性直接打開了門,持着大刀,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那張奎見一個蒙面黑衣人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心下大驚,當即厲聲喝道:“好大的狗膽,敢來張府撒野,你究竟是何人?我家老爺呢?”
賈蓉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後,隨意地笑道:“要找你們老爺啊?他就在裏邊呢。”
張奎聽了心中焦急,但是他必須顧慮懷中銀票,便轉頭示意身後一名漢子進屋去看看老爺的情況。
哪知他剛轉頭,賈蓉便瞬間竄到了張奎身邊,一把就奪過了其懷中包囊,同時反手一刀就抹了張奎的脖子,整個過程只在剎那之間完成,沒給張奎絲毫反應時間。
張奎身後二人見此連忙要舉起手中長棍,然而賈蓉動作太快,這邊剛抹完張奎的脖子,刀尖便順勢向前一挺,就刺進了張奎右後方男子的喉嚨之中,接着一腳便將其屍體踹了出去。
這時,那個站在張奎左後方的男子纔剛剛把長棍舉起來,見到賈蓉瞬間擊殺二人,他也是刀口上舔過血的人,知道這時候不能怯場,便在砸向賈蓉的長棍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然而賈蓉卻輕鬆的側身躲過,在其餘力未盡之時,便一個轉身,揮刀就削掉了男子腦袋,頓時頭顱向斜後方高高飛起,鮮血如泉涌一般噴了出來。
此時後面衆人才反應過來,兩女也被嚇得連連驚叫,而那些手持武器的家丁們,見到府上身手最好的管家以及兩位護衛隊隊正都被瞬間殺了,頓時心中膽怯,不敢上前。
更有兩個年輕些的,都被嚇尿了褲子,連手中長棍都快抓不住了,雙腿直打顫。
賈蓉捏了捏手中的包囊,察覺出裏面確實像是銀票常用的那種厚紙張。
便滿意的笑了笑,轉頭掃視了一眼已經被嚇住的衆人,縱身一跳,人便落到了屋頂,再一跳,消失了。
這時衆人中才有人回過味來,頓時大叫道:“有刺客啊,殺人啦。”
餘者也皆跟着大喊:“有刺客啊,殺人啦。”
也有人想起了張萬兩,忙衝進屋裏,然而裏面也只有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首罷了。
而賈蓉卻從納袋中,取出得自張老太爺那兒的一堆房契地契賣身契等一沓文書,站在張家一房頂上,對着天空就撒了出去。
接着開懷一笑,便轉身跳出了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