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櫻就叫他到身邊兒“等會兒三哥哥就過來,咱們叫三哥哥帶着棟哥兒蹴鞠,好不好?”
姜良棟開心地點頭,還一本正經道“三哥哥比長福長喜蹴的好!”,表達了自己對三哥哥蹴鞠技術的認可。
長福和長喜都是服侍姜良棟的小廝。
因姜兆烈說男孩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說是服侍,其實不過是找了兩個七八歲的小子陪着姜良棟玩耍罷了。
棟哥兒那粉兒認真的評價逗得沈佳柔和姜檀都笑起來,忽然門簾子一掀,走進來個長身玉立的少年來。
沈佳柔驚喜道“柏哥兒!”
眼前的少年跟姜櫻記憶中的樣子重合在一起,姜家的人的眼睛都是那種鳳眼,大而有神。
姜良柏也是頗具標誌性的一雙鳳眼,眉毛濃黑卻並不雜亂,順着一個方向簇成一條,眉尾向上,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
眉眼生的很像姜兆烈,一管鼻子卻非常的挺秀,讓他的五官柔和了不少,嘴巴略大,嘴脣略薄,棱角分明。白皙的皮膚透着紅暈,寬闊飽滿的額頭帶着汗。
姜良柏已經給沈佳柔行了禮起身。
姜櫻帶了棟哥兒給姜良柏行禮,姜良柏就拍了拍棟哥兒的頭,看向姜櫻道“聽大飛說郭大人來診過脈,瑩瑩已經好了?父親叫我帶你去看追雲呢。”
沈佳柔已奇道“他怎地知道他不是隨着你父親去了衛所嗎?”
“原是父親不放心,留了他在外院等着,待郭院正診了脈,再去衛所告訴爹爹結果。”
姜櫻已經迫不及待道“三哥哥,我都好了的。”
邊說邊看了眼沈佳柔,對着姜良柏使眼色。
沈佳柔昨天已經應了姜兆烈的,又怎麼會攔着她去看馬,道“你少做那怪樣兒,叫你三哥哥歇一歇,給你祖母問了安,再帶你過去。”
棟哥兒忙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都去,都去。”沈佳柔又對姜良柏道“看一會倒罷了,可不許叫他們兩個騎馬。”
姜良柏應了,又說了幾句話,又跟着沈佳柔和姜檀,帶着姜櫻和姜良棟往安怡堂去給郭老夫人問安。
郭老夫人幾日沒見這個孫兒,很是說了幾句話,聽說姜櫻要去看馬,又叮囑了晚上過來安怡堂用晚飯,這才放了幾人離開。
離得老遠就見長慶已經牽了追雲等在外面,長慶看見幾人忙迎上來行禮,“三少爺,三小姐,五少爺。”
姜良柏點頭“追雲喂的不錯,以後也要這樣盡心纔是。”
姜櫻見狀就吩咐青蘿“賞他一兩銀子。”
“是”,青蘿從荷包裏拿出一塊碎銀子上前遞給長慶。
長慶忙要跪下磕頭謝賞“奴才謝三小姐。”
姜櫻攔了“多大點出息,往後可不興動不動就磕頭。”
長慶喜笑顏開的應了,連聲道都聽三小姐的,以後肯定好好照顧追雲哇啦哇啦。
姜櫻擺了擺手,姜良柏好笑地看着姜櫻“瑩瑩愈發氣派了,難不成是跌跤能長氣派不成?”
姜良柏就哈哈地笑。
姜良棟什麼都不懂,見哥哥笑了,也兀自捂着小嘴兒,跟着嘰嘰咯咯笑起來。
姜櫻不理他們,看追雲去了。
追雲頭細頸高,從後脖頸到馬背的弧形曲線健美,四肢修長,皮薄毛細。
通身銀白色的皮毛柔順發亮,步伐輕盈。耳朵尖尖地立着,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目光清澈,看起來精神極了。
果然不愧是“汗血寶馬”。
姜櫻上前伸手讓追雲嗅她的味道,長慶忙遞了塊飴糖給姜櫻,姜櫻接在手裏餵給追雲,追雲聞了聞拿舌頭把糖捲進嘴裏。
舌頭觸到姜櫻的掌心,姜櫻有點癢,咯咯的笑了。
追雲的腦袋就親暱地蹭了蹭姜櫻的手臂。
棟哥兒見了,也伸手要飴糖學了姜櫻餵給追雲喫,他個子還不高,又有些害怕。拿着糖的小手伸到一半,又想縮回去。
姜櫻就抱了棟哥兒,從後面握了他的手,把飴糖遞到追雲嘴邊兒,追雲又聞了聞伸舌頭捲了糖。
棟哥兒嚇得手一縮,又咯咯笑了起來。
又伸手朝長慶要飴糖,長慶猶豫了一息,又拿了塊小的給了棟哥兒。
姐弟兩個又像剛纔那樣餵了追雲,待棟哥兒伸手再要糖,長慶卻不動了,只躊躇道“回三小姐,五少爺,飴糖喫多了對追雲不好。。。它,它該不好好喫草料了,還易肥胖。”
剛開始聲音還算堅定,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姜櫻頓時瞪圓了兩個眼睛把長慶看着,沒想到這個長慶還是個顏控?對馬也這麼嚴苛,還要給馬減肥吶?
姜良棟似乎也沒有想到,長慶一個小廝敢駁了主子的話。。。
姜良柏看着瞪了眼睛鼓着小臉兒的姐弟倆,不由“噗嗤”大笑,卻對自己的小廝承影道“賞他一兩銀子。”
長慶有些傻眼,家裏這都是些什麼財神主子喲,馬照顧好了,有賞錢;駁主子的話,還是有賞錢。
姜良柏轉身對姜櫻姐弟兩個道“他說的倒也沒錯,母親不也不讓棟哥兒喫糖嗎?馬兒喫糖多了也不成。”
“也會牙齒痛?”棟哥兒懵懂道。
姜良柏忍笑點頭“也會牙齒痛。”
又對長慶道“你這樣很好,主子有不知道的事,你就該告訴主子知道,至於主子知道後,要如何做,你卻需得聽命纔是,不可替主子做主。”
話到後面已經帶了幾分威嚴。
棟哥兒就轉回頭,盯着追雲的嘴猛瞧,好像要看看追雲的牙齒是的。
姜櫻看着忍不住笑,對長慶道“父親除了叫你照顧追雲,可還安排了別的的差事給你?”
長慶搖頭“將軍叫奴才只管着追雲,其他的馬自有別人照顧。”
“那你以後可願意做我哥哥的小廝?還是可以繼續照顧追雲的。”
說着朝姜良柏使眼色,姜良柏不知道自己妹妹這又是想的哪一齣,主子讓奴才做事,還問願不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