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聲音越輕,聽在周安歌耳朵裏。
只覺得瑩瑩妹妹怕自己看不起她不會繡花是的。
周安歌忙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喜歡你想的花樣子啊。要不這樣吧,你只管把花樣子給我,我叫家裏針線上的給我做”
說着有些不確定地看着姜櫻。
姜櫻連忙點頭應了“那好,我回去一定好好地想個好看的花樣子,畫好先拿來給安歌姐姐看。還可以根據你的要求改,改好了你再叫針線上的繡出來”
周安歌高興地應了,“要我說你想的花樣子可比靈月閣的好看多了~”,說着朝前面努了努嘴,彎着眼睛笑了。
姜櫻知道周安歌是暗示趙氏特意去靈月閣給姜菀訂做荷包的事,也跟着抿嘴笑了。
她也覺得自己想的花樣子更好看,畢竟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紀,有機會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培養自己的審美。
能夠對很多古典美學上的東西,取精華,去糟粕。
看過的更多,想法也更大膽靈活。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眼睛一亮。
既然大家都喜歡那幾個荷包,自己何不也開個賣荷包的鋪子
想到這裏不由得躍躍欲試,她讀財經類的高校,本來就是因爲自己對做生意非常的感興趣。
只是家裏沒有人經商,父母都是本分工作的職員。自己從小也是按部就班讀書過來的,沒有任何創業的經驗。
要是可以在這裏過一把癮就好了
周安歌又笑話了幾句她今天在課上睡着了的事,再叮囑她以後可不要那樣了。
姜櫻嘴上一一地應着,心裏卻想着怎麼開自己的荷包鋪子。
待到了路口,與周安歌和周行遠道別,上了自己的馬車,心思就更是全都在這上面了。
周行遠看了姜櫻的馬車車簾一眼,跟姜良柏道別,跟着馬車往左邊的通濟大街去了。
馬車裏,飲香和青蘿見自家小姐還跟早上來時的路上一樣,一句話都沒有,就在那裏安安靜靜地坐着。
不對,飲香不時地偷偷看姜櫻一眼,她覺得三小姐跟早上也不完全一樣,雖然都是不說話,可這會三小姐的眼珠像放在溪水裏面,隨着水流晃盪的黑葡萄是的,骨碌碌地轉着。飲香不由困惑起來,三小姐如今話越發的少了,但是心裏想的事情明顯多了是的。
可是三小姐這是在想什麼呢
姜櫻回府後先跟着沈佳柔去給郭老夫人問安,郭老夫人問了今日第一天去念書累不累,先生都講了什麼
姜櫻剛想回答“不累”,一旁的姜菀就用帕子捂了小嘴笑道“三妹妹今早趴在桌案上睡了好半晌,怎麼會累”
一邊說着,一雙妙目還輕輕斜着姜櫻,帶着幾分俏皮。
緊接着又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是的,笑盈盈地勸道“祖母,三妹妹年紀還小,又是第一天起早去念書,早上肯定困着。您看明天是不是叫三妹妹晚點去”
郭老夫人笑看姜櫻一眼,拍了姜菀的小手一下道“誰早起早上不困你們還不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三妹妹這是第一天不習慣,等去幾天自然就起得來了。”
又笑吟吟對嚴嬤嬤道“既是這樣,咱們這就擺飯。用過午飯也好叫兩個丫頭早點去歇晌兒。”
嚴嬤嬤忙應着“是”,指揮着幾個丫鬟擺飯。
坐在老夫人下首的沈佳柔心裏就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嗔怪地看了女兒一眼。
趙氏也瞪了姜菀一眼,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上次都跟她說過了,不要在明處說姜櫻的不是。
姜櫻要睡覺,就叫她睡去。
最好一輩子都這麼睡過去,偏菀姐兒這個傻的,非要當着大夥兒的面提上一提。
既得罪了人,又顯得她一個做姐姐的不知道替妹妹遮掩。
好在自己的女兒知道用話轉圜,聽着好像是心疼妹妹早起一樣。
只是婆母和沈佳柔知道了這事,私底下肯定要教櫻丫頭以後用心聽先生講課。
倒不如不叫人知道,縱着那丫頭睡去。
姜櫻卻一點自己丟人了的自覺性都沒有,她壓根兒就沒把課堂上睡覺當回事。
開玩笑,她害怕別人笑她上課睡覺
大家要笑話就笑話好了,儘管她接收到了沈佳柔那含着責怪的眼神,可她只是朝着沈佳柔咧着嘴笑。
那笑容甜甜地,又有點傻氣,直叫沈佳柔無可奈何。
郭老夫人只當沒看見兩個兒媳婦的眉眼官司,看見姜櫻對着沈佳柔傻笑,只覺得小孫女又嬌又憨,跟自己的芙姐兒小時候一個樣兒。
想到自己早早過世的女兒,郭老夫人就心下一酸,不由得將小孫女摟在懷裏。
姜櫻乖順地伏在了祖母的懷裏,輕聲地保證她以後好好聽先生講課。
黃氏上午聽婆子稟事,中午在自己院子裏用飯。
沈佳柔和趙氏也是郭老夫人今天叫過來的,老人家想着小孫女第一天去黃家。中午就叫在她這邊用午飯,她也好問問小孫女習慣不習慣。
喫飯的時候,姜櫻滿腦子都是開荷包鋪子的事。
郭老夫人瞧着,只以爲姜櫻是上午唸書累了,用過飯立刻就叫沈佳柔和趙氏各自帶着女兒回去歇晌兒。
郭老夫人吩咐嚴嬤嬤幾句,自己也進內室歇下了。
未正,嚴嬤嬤一邊服侍着郭老夫人起身,一邊回話“馮嬤嬤從飲香那兒得了話,說是三小姐上課的時候她們不能跟着,只能在偏房等着。”
“所以她也不知道三小姐在屋裏什麼樣兒,倒是散學的時候,廣平侯家的二公子問了三少爺的荷包。
勇毅侯家的周姑娘也求三小姐給她畫個荷包的花樣子,說是拿回去叫府裏針線上的繡。”
“除了這些,也沒什麼別的事了。”
說到這裏笑道“老夫人,要說咱們家的三小姐,那自來是個不耐煩捏針拿線的。不想畫出來的花樣子倒是人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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