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露出破綻,她怕別人懷疑她不是姜櫻!
所以她說話行事,根本沒有一個侯門小姐的底氣!
然而,真正的姜櫻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在別人眼裏,現在她就是姜櫻!
她實在無需如此畏畏縮縮。
就算以她的價值觀來看,真正的姜櫻嬌蠻任性,且腦子不甚聰明。
但那又怎麼樣?
若她不但不再任性,還變的非常小心,這纔會惹人生疑!
她是姜玉瑩,但她現在也是姜櫻!
以後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前,她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生活!
或許現代世界裏的她,已經在車禍中死去。
人生如此多艱,既然有機會在這裏重活一世,何不喜怒隨心,且換這一世逍遙?
因姜櫻自落水醒來後,就不喜室內憋悶,值夜的丫頭總會記得把內室的軒窗支開一條縫隙。
晚秋風涼,拂過綠地白花纏枝菊紋的羅帳。
羅帳輕蕩,間或露出帳中小姑娘的睡顏,瓷白的小臉映着月光。
好似湖風掀亂了荷葉,露出中間一枝小荷,藏在層層荷葉之中,含苞待放。
夜涼如水,樹梢掩映銀鉤,散碎月光晃了一地。
沒有入睡的人卻還不少。
周行遠此時正坐在大皇子的書房裏,想着白天的事。
那小丫頭送了糕點給妹妹喫,還叫妹妹幫着她圓謊,說這點心是勇毅侯府之物。
他不明白她爲何那麼在意這點心的出處,他只覺得她所說的這點心方子的出處頗爲可疑。
下晌兒他已經叫了管事的拿給府裏做糕餅的領頭廚子看過了。
那廚子恭恭敬敬跪在他面前,沒看幾行就眼睛發亮。
管事踢那廚子一腳,那廚子才閉了嘴,卻仍是眼睛發亮的盯着方子。
直到自己開口問,“如何?”
那廚子才說了一番恭維之詞,直說此種方法從所未見。
多謝主子賜下此方,另他大開眼界。
隨後那廚子急的什麼是的,回廚下試做去了。
周行遠擰眉細思,他從不曾留意糕點的做法。但他會喫,此種口感他也未曾喫過。
那廚子是祖母從宮裏帶出來的,都未曾見過此法。
可見宮裏也未有此方,民間固然藏龍臥虎,可姜櫻生在江寧,長在侯府。
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嬌嬌女兒,如何得了此方?
呵,是了,她倒是早就說了是從何處所得——夢裏!
周行遠嘴角彎了彎,笑意卻未達眼底,夢裏夢見了做糕點的全過程,出於好奇,按照夢裏的做了出來。
當真如是?
還是另有隱情?
她送此糕與他,說是請他帶給大殿下一份,這真是郭老夫人的意思?
自大皇子成年開府,承恩侯府便漸漸淡了與大皇子的往來,如今卻是爲何?
正思量間,兩人推門而入。
爲首之人長身玉立,披一件月白色長袍,後面那人身量略矮些,穿着紫棠色織金纏枝菊花紋右衽錦袍。
周行遠忙收斂心神,起身行禮。
蕭鴻璽擺手進屋,坐在上首,問後面那紫衣少年,“你不是好奇行遠爲何事而來?還不過來?”
蕭鴻彥聞言含笑掃了自己的皇兄一眼,心裏暗自發笑。
分明是聽說與那毛丫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