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鴻璽嚥下口中的糕點,悠然地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這纔看了蕭鴻璽一眼。
二人對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確認過眼神,這糕不對勁。
不待蕭鴻彥開口,蕭鴻璽已經道:“不是你孤陋寡聞,我也沒喫過這種糕餅。
清香軟糯,鬆軟綿潤,口感不錯。
可見承恩侯府的確是用了心的。”
蕭鴻彥蹙起的眉頭瞬間就放平了。
是啊,再難得也不過是塊糕罷了。
承恩侯府要什麼點心沒有?若是普普通通的糕點,郭老夫人想也不會特意送過來。
“想是郭老夫人也知道皇兄你近幾年來,也不甚熱衷甜膩之物。
這番心思難得,也不枉你暗中對承恩侯府的諸般照顧。”
蕭鴻彥淡聲道,那“心思”倆字刻意着重咬字,帶着幾分嘲諷。
蕭鴻璽看他一眼,無奈道:“行了,有什麼事明天見了那小丫頭就知道了,你是回府還是歇在我這邊?”
提起這個蕭鴻彥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打趣地往蕭鴻璽身上一溜,笑道:“你我二人出宮開府之日,父皇都按規矩賞了宮人服侍。
我雖知道皇兄你至今尚未被‘服侍’過,只是愚弟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原因?
莫非皇兄你。。。”
話還沒說完,就接收到蕭鴻璽一聲中氣十足的“滾”。
幾乎是同時,迎面飛來一物。
蕭鴻彥一把接住飛過來的茶盞蓋子,看着那翩然而去的月白色背影,低低笑了幾聲。
轉身把蓋子放到桌案上,看一眼那“古錢三多”的糕餅,衣袖一展,轉身滾了。
姜櫻一夜好眠。
昨日先生說過,今日要男女學生一起去致知堂研習詩詞賞鑑。
所以當卯正就被春蘭嬤嬤叫起來的時候,她望着還有些烏濛濛的軒窗,欲哭無淚。
不睡懶覺是對週末最大的不尊重好嗎?
哦不對,不睡懶覺是對“下午纔有課”的不尊重好嗎?
姜櫻賴在牀上,死活不肯起來。
其實郭老夫人待人極爲寬和,尤其是對待小輩兒的孩子們。
要說對幾個媳婦兒,郭老夫人倒從未阻止媳婦兒們晨昏定省。
但也就真的只是一早一晚過去問安罷了,其他的規矩再沒有的。
對幾個孩子更是愛護,雨天雪天都不叫孩子們太早過去,冬天早上就更不願叫孩子們過去了。
只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在這擺着,若是不按照規矩養成好習慣,日後反倒對孩子們不好。
是以,就算不去黃家家學,去安怡堂卻也不能太晚的。
要說雖然穿過來沒多久,但姜櫻早就認命了。
既來之,則安之嘛。
她還一心計劃要過一過千金大小姐的癮呢。
只是單“早起”這一樣,那真是令人苦不堪言。
姜櫻的感覺就是:她自打來到這裏,除了剛從池塘邊上回來那幾日。
其他的時候,那完全就是七天工作日製,沒有周末的節奏。
姜櫻躺在牀上不肯睜眼,春蘭嬤嬤怕姜櫻着涼,不敢把帳子都掀開,就只掀開半幅帳子。
又拿了用熱水淨好的帕子,到帳子裏面來要給姜櫻敷臉。
由着春蘭嬤嬤怎麼擦拭,姜櫻還是直挺挺地躺在牀上。
在心裏哀嚎:“哎!我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她一個最怕早起的人,如今天天都比上班起的還早!<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