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的整個神情都褪去了往日裏那遊戲人間般的毫不在乎,多了幾分認真。
姜櫻心裏深覺解恨,她也學他一般,
散漫道“好說,是這樣。
小女方纔突然福至心靈,我想我可以叫人出去散播些市井謠言。
就說,那廣平侯夫人上門求取姜家的三小姐,奈何三小姐尚在稚齡,實在未到談婚論嫁之時。
如此,廣平侯府若是再想相看大姐姐,那就成了求娶不成妹妹,就去求娶姐姐。
相中我們姐妹是假,想與承恩侯府攀上些關係是真。
就算廣平侯府堅持求娶大姐姐,想來父親母親和祖母都不會同意。
不但現在不會同意,將來恐怕也不會再與廣平侯府產生任何瓜葛。
更甚至會認爲廣平侯府立身不正。
就是旁人知道了,也說不出我們承恩侯府的不是來。
若是廣平侯府聽說了謠言,肯就此作罷,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此計妙就妙在,只需幾個內宅婦人,動用一點後宅手段。
只需損小女些許閨譽,就可將此事化之於無形。
而小女認爲,與大姐姐嫁入廣平侯府相比,小女的這一點犧牲,何足掛惜?
豈不是比請兩位殿下出手,鬧到明面上來更節省腦力和精力?
小女不才,竟然方纔聽了三殿下之點撥,纔想到此處。
令兩位殿下操勞一晚,實在對不住!”
。。。
長慶被自己家的三小姐這一番話,繞的雲裏霧裏的,實在聽不明白。
就算什麼都聽不懂,但是三小姐在與三殿下談論自家大小姐的婚事。
這個長慶聽懂了,饒是長慶再好的心理素質,此時也忍不住想伸手擦汗了。
這叫她突然“福至心靈”?
她受了鴻彥點撥,想出來的妙計?
這完全就是把鴻彥剛纔說過的話,細緻的重新說了一遍好嗎?
所以,這丫頭現在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她既然願意犧牲自己一點閨譽,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勞煩他二人費心了?
自然這個人情,她也不必領受了?
這與市井小民,談成了買賣,扔掉了中人何異?
她一口一個“只需”。
只需,“幾個內宅婦人”,“一點兒後宅伎倆”。
當真不是對他與鴻彥的諷刺?
想他二人貴爲一國皇子,該是如何的無德無能,空有身份。
纔會行此內宅婦人的伎倆?
她就差沒大喇喇的直接說他二人無腦蠢笨,有失君子之道了。
這真是他母后的嫡親侄女,鎮國將軍唯一的嫡出女兒,出身承恩侯府的三小姐?
程卓已經坐在馬背上笑的肩膀聳動了,只強忍着不笑出聲音來罷了。
這下他的姿勢一點也不閒散了。
他一邊無聲憋笑,一邊調整角度,想看清楚蕭鴻彥此時的表情。
騎馬站在姜櫻身側的周安歌,早已經張大了嘴巴。
什麼姜家大小姐?
什麼廣平侯府上門求娶?
這都是哪裏的事情?
她怎麼不知道?
她合上嘴巴,轉動脖子,望着姜櫻近在咫尺的背影,只覺腦子裏面混亂一片。
姜良柏好容易緩過口氣,開始頻頻向姜櫻使眼色,示意她不可魯莽。
周行遠卻只呆呆地看着姜櫻。。。
蕭鴻彥卻是笑了,不過片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