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陽支拉攏了辛家,爲公子蘇拉了一個大助力,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陽支的實力,又漲了一大截!因爲辛家雖然沒有出色的修仙者坐鎮,但是卻有着富可敵國的家財!
不過,這一切都和陽坼沒關係,儘管田處虎來過驪山,依舊是上一次相遇的地方通知他:辛家已經沒有威脅了!陽拆的身份,可以一直合理的用下去了!但是這依舊無法調動起陽坼的情緒!
先生,就要走了……
陽坼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即使先生夢授經文十年,同時兩度救了自己的小命。但是先生在自己心中依舊是一個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外人”!
“也許,這就是先生所說的少沾因果吧……”陽坼暗自神傷。
院裏,徐清在掃落英,殿內,陽坼在理經文。還有一個月不到,先生就要遠遊了!但是陽坼此刻心中對徐清的不捨更多於對先生!
“師尊,您回來了!”突然,殿外響起了徐清那恭敬的聲音,陽坼便知道是先生徐生回來了!不過,不是應該要二十四纔回來的嘛?
來不及多想,陽坼便起身,撣撣灰塵,準備去迎接先生了!
道觀小,三清正殿也小,陽坼一站起身來,便看見了院裏的景象。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陽坼愣住了,先生一身污垢,好像才從泥濘之中爬出來一般,完全沒有了那副仙風道骨,道韻盎然的神仙模樣!多了的,是煙塵氣,但是卻未免太多了……
“安土地的來送行,迎了迎……”徐生粲然一笑,絲毫不在意,真氣鼓動,大袖一刷,伴隨着細微的砰然聲。徐生,又恢復如初了!
“弟子冒昧前來,先生見諒……”
“佔了師徒的名義,這便是你的家……”徐生看出了陽坼眼中的窘迫,知道他還在爲“因果”之事擔憂,便如此安慰道!
“是!弟子明白!”陽坼參拜回答
徐生回頭,給了徐清一個眼神,讓他繼續打掃。之後,便讓陽坼跟隨自己進入正殿。
“說吧!想問什麼?”徐清端正衣襟,打坐在蒲團上,顯得高深莫測。
“先生要去哪裏?”
“吾不知……走到哪,算哪吧!”
“先生要去多久?”
“吾也不知……”
徐生顯得雲淡風輕,但是陽坼卻從這簡單的兩句話之中聽出了無奈……
“你倒是一點也不關心你自己!”徐生擡起眼來,端詳着自己的這個弟子。
陽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道:“陽坼……羞於開口……”
“有何羞恥,不妨說出來聽聽。”
“是……陽坼幾日來便學了天下上乘,若是再厚顏討要,不正是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也讓先生反感……”
“呵呵……你我即是師徒,我教你便學,你問我便教,有何厚顏之說……”
“是陽坼着相了……”
“說吧,想學什麼?”解開徒弟心結,徐清也打算授課了,畢竟自己一走不知道多少年,雖說陽坼背靠偌大的陽支,但是自己怎麼說也是陽坼名義上的師傅。
“我,不知……”聞言,陽坼微微搖頭,“陽坼都不知這世間有些什麼,也不知道學些什麼……”
徐生也沒有聽見陽坼說的不敢,悠然自得了一陣功夫,便自行講解起來了:
“世間修仙修道,都是一般,講求內修心法、外展功法。同時,參悟道法,每一條路都到盡頭,都是相通的,功法可以演化出道法,道法也可以用來殺戮,心法也不外如是!只不過修行者一開始都根基薄弱,需要三條路一同前進!”
“道法上,玄之又玄,衆妙之門。便夠你參悟若干歲月;心法上,淨心神咒也夠偃息你的陽氣;時時頌詠便可平息陽氣!而功法嘛……偌大的陽支,還不夠你用的嘛?”
“時時頌詠便可平息陽氣?”
“沒錯!”徐生依舊笑着。
“那先生爲何不提醒我?”
“我爲何要提醒你?”
“爲……”陽坼蒙了,一頭霧水,想不通其中要害。
看到陽坼如此,徐生才解惑:“說上百遍,終歸不如讓你試上一邊,你甫入修行,心急踏入世間,我便是與你說得明白,你又會聽否?便是聽的了一時,能聽的了一世?終歸有一天你會忍不住嘗試,難道等到那個時候來後悔嗎?因此爲何不讓你試呢?”
“原來如此……先生高瞻遠矚!”陽坼佩服的五體投地,立刻大禮參拜。
“如此……那不知我的道,該如何走?”既然道法功法心法都不缺,陽坼便問出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一直都存在的困惑。
“你的道,你想怎麼走?”
“祖母說,我因天生,金丹都難成,學神咒時,先生也有言學會神咒便可解,不知破解之法是什麼?”
“破解之法,便是我封了你周天,散了你的陽,將偌大的軀殼讓與你做主,等你修葺完善,再破封還陽!”
陽坼大喜過望,直跪而起,連連大呼:“請先生教我!先生教我!”
“不過,有一事要考慮清楚……”
“什麼事?”
“不久便是秦國春狩,此時封了陽源。春狩你可能就不能參加了……”
陽坼沉默了,他剛剛答應陰平一同春狩:“這樣呢……”不過片刻後他便釋然:“修行之路甚重,春狩只是可與可不與,今日不封,只怕日後落後同輩無數!”
拿定主意,陽坼直跪而起,慨然行禮:“先生封我!”
“汝有心,爲師豈能不助!我有藥浴之法,可以促進你回覆修爲,不過你能恢復多少修爲,全看你能掌控多少……”
“多謝先生!”陽坼大喜過望,再次拜謝!
“你切打坐!須臾我運功!”
“是!”陽坼心中豪情萬丈!只覺得世間大門爲自己敞開!於是立刻應允,聽話盤腿坐好!
“嘿!”
徐生踏着七星步,踱到陽坼身後來,左手捏訣,右手運掌。往三圈,來三圈,手訣捏過七七四十九遍時,右手運出了令人窒息的掌力!
只見右掌手心手背的虛空全然波動,不時被撕裂,逸散出來的波動割裂的陽坼的衣袍!
殿中三清石像開始發光,被一邊月白色籠罩着,穩定着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