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魚撲扇了兩下尾巴,掙脫了陽坼的手!遊弋在陽海之內。不一會兒,陽海被它吃了個乾乾淨淨!然後便安靜的遊在陽坼四周,毫無生命跡象!
“太張揚……”
陽坼心底念頭剛起,那太陰魚便吃乾陽海,游到陽坼身上,藏在肌膚下,繼續遊弋着!
這……
陽坼瞳孔一縮,這一幕實在是太神異了!太陰魚,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他!
自此,陽坼總算能夠算是根治了自身的難題!他與天地終究平衡!
只不過,他的這種平衡,並不是陰陽相濟,相互消弭之後的平衡!而是太陰太陽!相互究極之後的平衡!
陽坼處太陽,陰魚爲太陰,兩者在未與世界*之前,便自行達到了平衡!
陰源在身,陽源藏體,陽坼自己便達到了一種陰陽平衡。
對於天地來說,這樣子的陽坼,便是不會破壞天地間陰陽平衡的普通人!
這是一門神通,由白澤與陽坼共同創造,陰魚不但不會阻礙陽坼的至陽,甚至可以輔助其催發陽氣,這與陽生陰是一個道理,陰生陽!
“你沒事吧!”
陽坼心情大好,現在看到白澤灰頭土臉的,還在咳嗽。嘴角,不自覺的就翹了起來。
“咳咳……快……咳咳……”
白澤剛剛被祕境的威壓壓進了山體之中,好不容易鑽出來,還在不停的往體外咳灰。
“什麼?快?”
陽坼一頭霧水:
“快什麼?”
“咳咳!”白澤使勁全力咳嗽兩聲,心肺都要咳出來了,這才緩出一點空隙:“快走!有人要殺你!咳咳?”
話音落,兵戈起!
陽坼猛然間一擡頭,一道劍光滑臉而過,劈開整座黑巖山!
轟隆隆隆之聲,響徹不停!
山洞裏,陽坼擡頭,原本漆黑幽暗的山洞洞頂,突然有了一縫光亮,不同於天地大白,那一縫天光昏暗,血紅!
一眨眼山洞開縫,再眨眼青冥大開!伴隨着的是無窮的山石滑落,還有無盡的劍光紛飛!
“不好!”
一切來得太快!陽坼悚然一驚!身體才向白澤撲出去,瞬間就被滾滾山石淹沒在其中!
左二祕境,黑山之空。
數十上百名黑衣人依次懸空而立,他們蒙着同樣花紋的黑巾,操縱着同一類制劍。共同操縱着一盤陣圖,對着黑山一頓猛劈!
劍光肆虐,丘巒崩摧,左二祕境裏,揚起了遮天的塵土,遮掩了整片祕境!
“罷!”
大陣陣眼,領頭黑衣人一擡手,制止了打算繼續運陣的衆人,百餘人接到指令,佇足停手,等待着頭領的指示。
塵埃落定,左二祕境中除了黑石山所在之處化作一片廢墟之外,別無二致!
塵埃落定之後,陣眼處的領頭人獨自撇開衆人,視察了一圈,料定陽坼已死。一揮手,便帶領衆黑衣散盡了……
黑衣組織散盡,左二祕境裏又恢復了往常的寂靜,除了廢墟之中還時不時冒起青煙之外,便沒有了其他動靜!
“撲!”
突然,黑山廢墟上傳來動靜,一隻土撥鼠,撲的一下,鑽出了地底世界,來到了地面上!
“噗!憋死我了!”
“噗!也憋死我了!”
“土撥鼠”,正是陽坼與白澤!
山洞崩塌的那一刻,陽坼體內大小周天一同運轉,體表的陰魚也飛速遊動,大小周天給他提供了閃電都難以媲美的速度,陰魚則不斷混攪空間,拍打落石,同時遮起陰源,與天地混爲一色,遮掩陽坼的行蹤!
只不過,就在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陽坼又縮了回來,陰魚是否能夠真正遁入天地,帶着他無所遁跡,他不知道!
剛一露頭,陽坼便看到了那浩浩蕩蕩的一百多人!一旦露餡,自己應該,不,絕對會死在這裏!
陽坼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要殺他,白澤也不知道。他只能讀心,但這些殺手很專業,心裏想着的,只有殺了陽坼一件事!也就只有撤陣那一刻,白澤看窺破一點端倪……
“你殺了他們的同伴……所以他們在追殺你……”
“我何時有殺過……”
陽坼突然停住了,他想起他何時殺過人了!
那是在阿房!他殺得西楚軍伍潰不成軍!只是……那一次好像是幻境……
“不是你心裏想的那般!”
白澤斷言:“這個命令是他們的頭人剛剛纔傳達給他們的!這是一樁新仇!”
“新仇?那不是還有舊恨?難道阿房一戰是真的?”
陽坼驚訝至極,可是爲何事後自己身上並無半點血漬呢?
“那這新仇又何解?”
“新……有人來了!”
白澤也不知道新仇什麼時候添的,正要繼續分析,卻突然警惕起來,圓滾滾的身體飛快,一下子就鑽進了陽坼的披風裏……
陽坼還沒反應過來,白澤就躲了起來,等到天邊傳來咚咚的打雷聲時,陽坼已經在廢墟上站了大半個時辰了!
咚!咚!咚!咚!
那是一頭雷狻,它的尾上長了一個肉錘,正在敲打自己的肚皮,發出咚咚的雷聲,每一次震動都會掀動土層,震開一個圈。
但是,它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夾着它的那個人的腋下掙脫出來!
“大哥?”陽坼啞然!
來人,正是陽折!溫文儒雅,完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形象!
但是那堪比夔牛體型與氣力的雷狻,就是沒有辦法從他的腋下掙脫!
“嗯……”陽折點頭,他掃視了一眼這祕境,與記憶中的景象相比對,然後開口問道:
“你遇到他們了?”
他們?陽坼一驚,大哥知道黑衣人組織的事情!眼前人是自己兄長,陽坼也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也點點頭,嗯了一聲。“大哥也遇到過……”
“遇到過,兩三次了!”陽折點點頭,隨手將雷狻扔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雷狻獲釋,正要洋洋得意的敲擊肚皮,但是一夾尾巴就跑了!
雷狻才跑兩步,還沒高興起來,身後一枚飛石射來,打在脖頸,一下子撲通撲通的滾開,暈在地上了……
“他們組織很嚴密,一擊不中便遠遁千里,同伴之間還會相互掩逃,雖然實力普遍不強,但是他們會一套陣法,也使我們受過傷……”
“我們?”陽坼聰慧,立刻發現了大哥話中有話,意思是還有其他人也遭受過偷襲?
“沒錯,陰堂兄也遇到過,還有太尉尉繚子前輩的長子尉天凌,聽說他做了軍隊入境的領隊,這次進來,應該就是來抓這些鼠輩的!”
“原來如此……”陽坼沉思,趁此機會,陽折微微一笑,棄弟弟與雷狻於不顧,又往其他祕境去了!
陽坼擡頭時,陽折已經走到裏另一個祕境之門門口,忍不住大聲呼喚:“大哥不一路同行嗎?”
“不了,分開走,你有你的造化,我有我的機緣;一起走,就只剩一份了……”
天邊,陽折擡手搖了搖,頭也不回,“對了,這些人,就好比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是,追則反傷,你自己多加小心!”
聲音隱隱約約,但是聲音中包含的那股手足之情,卻十分堅定!
陽折走了,陽坼也要繼續上路了。他此行的目的,一是徹底根治自身的難題,二是前來參加春狩,獵一隻奇珍異獸,向雍都展現自己!三嘛……那就是要變強!
我在明,敵在暗,保不齊敵人什麼時候又會跑出來捅他一刀,然後遁入虛空而去!
“白澤,哪裏有隱蔽的地方,帶我去!”
“找那種地方幹什麼?”白澤懶洋洋的躺在披風末端,啃着雞腿,讓陽坼拖着它走……
“去閉關……咦,奇怪,你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生靈嗎?現在怎麼不行了?”陽坼剛回答完,一回神,追問到!
“切,本王懶……懶得偷窺你,不偷窺你,你不照樣要告訴我……還有,變強不應該去找老怪物單挑嗎?你怎麼偷偷躲起來閉關?”
“我看你是看不透我了吧!”
“你胡說!”
陽坼算是明白了,這貨鐵定看不穿自己無疑了,這就好比南轅北轍一般,明明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情,白澤卻非要問一遍,怎麼不讓人生疑?
“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俗話有說打鐵還需自身硬!我不提升實力,怎麼能夠招架得住老怪一口唾沫呢?”
“那你有帶什麼經文進來嗎?”
“沒有……”
“那你學什麼?”
“你不懂……那尾陰魚,沒這麼簡單……”陽坼搖頭,告誡白澤。白澤聽得聚精會神,連連點頭:“哦哦……”
“……你果然是看不穿我了!”
陽坼指着白澤哈哈大笑,數日的偷窺之苦,從今以後終於不會再出現了!
“陽坼你使詐!”
白澤嗷嗷大叫,瘋了一樣撲上來,張牙舞爪的就對着陽坼一頓抓撓,但是奈何陽坼手長腿長脖子長,腦袋一縮,白澤就撓不到了……
“……你達到了陰陽平衡,已經沒有漏洞可以窺視了……”
鬧到最後,白澤終於承認自己的神通對陽坼失效了。對此他很苦惱,王的權威,遭到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