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坼到了,站在陽震和雲中子身前。與大哥陽折互成掎角之勢!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雲中子笑了!沉吟一下:
“陽坼我問你,你可願與我入道門?”
突聞消息,陽坼一愣,連忙低頭行禮“長幼有序,兄長在,陽坼不敢貿然!”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娃娃,真是好玩!”雲中子被逗笑了,“那好!陽折,我問你,你可願意隨我入道門?”
話音落,陽折瞬間被移動到陽震和雲中子面前,他微微一愣,被這偉力震撼!雲中子師叔這還在展現手段,招攬他們二人!
然而,陽折微微一笑:“師叔神通廣大,就是陰陽本宗,也沒有這般手段!師侄佩服!”
雲中子欣慰:“這麼說,你是願意跟我回道門了?”
“非也!這般神通,自然要讓陽支最出衆者來參悟!”說話間,陽折一步後退,一把把陽坼推到前面來,“小坼!便是我陰陽支天資最出衆的人!”
“額……”
在場三人,無不愣神,其中有以陽坼爲最!
最後,陽折又娓娓道來:“師侄的願望,是幫助父親,打理家裏!”
果然啊!
陽震和雲中子對視一眼。網望穿兩人眼中的苦澀!雖然不願,但又不能強加阻攔!
好好的苗子……雲中子心裏失落,卻又無可奈何,遂收拾心情:“那你呢?陽坼,你可願意入我道門?”
“我?”陽坼一愣,站在雲中子面前認真地想了想,鄭重開口道:“謝師叔,陽坼,也不願意!”
不等雲中子斷絕,陽震喧賓奪主!“放肆!”
話一出,陽折陽坼兄弟二人,立馬跪在落英之間,垂首聽責。
“師叔好意,你二人三番四次推卻!這是陽支家教嗎?還不快給師叔賠禮道歉!”
“誒!”雲中子連忙笑着打圓場,“師兄不要急,且先聽聽坼兒的道理不妨!”
“……師叔給你求情,那你就說說!爲何如此武斷!說不出來,家法伺候!”
“是……”
陽坼俯首聽令,然後措詞開口:“父親、師叔聽稟:陽坼十歲,空長十年,不知人情世故;不懂風雲變化;不識世間萬物!初入學宮便跌落玉帶,受盡世間冷落與嘲弄!
陽坼從前,甚往道門,世事變遷,多有感觸,如今孩兒覺得,世間紅塵,纔是陽坼應該去的地方!”
“不行!”
陽震不怒而威,開口否決!
“人間險惡,世人多端!你不諳世事,如何入得了紅塵……”
“父親!世上無難事!對於天下與陽坼而言,最難的亂陽如今也解決了,還有什麼問題是沒有辦法應對的呢?”
“這世間……沒你……”陽震閉目,有難言之隱,“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陽震渾身一顫,啞然……
這時,雲中子又湊到陽震耳邊:“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陽震,頓時蕭索如秋天落葉,蒼老年邁!
“罷了罷了……由得你們去吧!都由了你們吧……”
陽震擺擺手,外界世故的波折也不曾讓其屈服的陽支家主!第一次感覺到力不從心……
這時,陽折在雲中子的許可下,輕輕攙扶起弟弟,在其耳邊密語:“你今天忤逆了父親,事情太大,父親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你先離開吧,事後我替你好說……”
“多謝大哥!”
陽坼抿嘴,五味雜陳的點了點了,然後向父親和雲中子一一告辭離開……
“結果怎麼樣?”
陽支封地大門處,陰陽通抱槍側倚,見陽坼來,開口問道。
陽坼剛要開口,突然眼前一暗,周圍院落完全黑了下來,如同烏雲密佈,又如太陽落盡!
陽坼嘴還沒合上,就擡頭望天。這一下,更加合不攏嘴了!
“這……這……這是……”
陽坼震驚的合不攏嘴!這是什麼龐然大物?遮天蔽日!陽坼位於它的底部,一眼望不到邊!根本無法判斷這是什麼法器!
陽坼仰頭好久,脖子都酸了,那龐然大物這才碾壓虛空,朝東而去!
那是……一艘船!
陽坼瞪大了眼珠子!難以相信,但是那兩排排擊虛空、擊散流雲的巨槳!卻真實的落在陽坼的眼裏!
“好大的船……”陽坼瞠目結舌,他看向巨船來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麼大一艘船,居然一直都藏在驪山,可是爲何去了這麼多次,我一次也沒有見過?”
“難道這就是龍舟!”
那邊,陰陽通也感嘆!
“龍舟?”陽坼渾身一顫,這就是一個王朝的力量!
陽坼目送龍舟!只見它排擊流雲,攪拌虛空!從雍都正南門外過,如同接受政皇檢閱一般!
龍舟過,雍都城內飛出一道身影,凌駕虛空之上,宣讀政皇旨意!
“政皇令:差淨心觀主徐生並觀衆往東,碧海青天,尋仙人丹藥,海外仙山!賜龍舟寶船、隨行僕衆!欽此!”
趙宦!他從雍都宮裏出來宣旨,如今聖意宣完,他折身便回雍都城裏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舟上,徐生在前,徐清次之,二人帶着一干人等,山呼萬歲!
遠在渭南,陽支封地裏,聽聞聖旨,陽坼雙膝跪地,朝着龍舟遠去的東方,大聲送別:
“弟子陽坼,恭送先生!恭候先生佳音!”
陽坼擡頭,望向龍舟,冥冥中,他感覺到先生與師弟回頭與他相望!
“師兄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