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你就直接跳下去了,哎哎哎,別這樣,就算是要跳河至少你也應該打聲招呼吧。
望着已經在水中掙扎的魚幼薇,張威大聲喊道:“不好了,魚小姐跳水了。
”
聽到張威的喊聲,草堂的幾名夥計一骨碌全跑了過來,原以爲老爺和張公子帶着大家是出來玩的,睡會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事情。
衆人七手八腳跳進水裏,很快就把魚幼薇拉上來了。
這時周邊遊玩的士人百姓們也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圍過來的人不禁問道。
張威知道現在該輪到自己表演了,只要表演的好,明天一早整個長安士人之間肯定會傳遍的。
長安雖大,人也很多,但經常出來遊山玩水,欣賞灞柳風雪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事情一旦從這兒傳開,很快會傳到李億耳中的。
“哎,還不是爲了感情的事情。
”張威一臉愁苦對衆人說道。
一聽是爲了感情的事情,人們的興趣更濃了,“感情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威擡眼一看,只見人羣中一個年輕人的模樣很是眼熟。
嗯
這不是那天跟李億一起請魚幼薇出去遊玩的傢伙嗎
明白了,這傢伙就是李億的朋友。
李億是一個貪玩好色的傢伙,他的朋友出現在這風景旖旎的灞水岸邊實在是不足爲奇。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李億貪玩,他的朋友肯定也是貪玩之輩。
既然李億的朋友都出現了,張威更應該好好表演一番了。
“哎,你們有所不知,這女子原本是長安李億的相好,兩人感情原本不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誰知二人的感情卻爲李億老婆所不容,那個女人多次帶人威脅兵毆打這個女子,女子無奈已經兩次尋死了。
”張威帶着哭腔對衆人說道。
兩次尋死了
聽到這話,許多人不由得嘆息道:“哎,真是癡情女子負心漢啊這麼漂亮的女子要是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
被救上岸的魚幼薇緊閉着雙眼,渾身上下都溼透了。
經過一番施救,魚幼薇吐了兩口水,眼睛半閉半睜的看了一眼衆人,隨後又閉上了。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張威對衆人道:“已經死過兩次的人,她的身體很虛弱,趕緊擡回家,好好調養,如若不然她是挺不過今夜的。
”
這麼危險
衆人聽罷,趕緊讓開一條道,張威和衆人一起將擡着魚幼薇向魚家莊走去。
快走到村口的時候,張威看見兩個鬼鬼祟祟
的人在魚幼薇家附近轉悠。
哼,就你們這賊頭賊腦的樣子,我就知道你等一定是韋氏的走狗。
“你們幾個哭出聲來。
”張威見狀對身邊的幾個下人說道。
哭出聲來
下人們一愣,隨後看見了魚幼薇家門口的陌生人,便理解了張威的意思,於是各種表演便一起上演了。
“哎,小姐啊,你這麼年輕,今後的路還長着呢,好端端的尋什麼死呢”一個年齡稍大點的下人大聲哭喊道。
“對對對,就這樣,一定要哭得像一點。
聽到張威的鼓勵,幾個下人哭得更像了,而且還帶上了動作,在哭出聲的同時雙手在擡着魚幼薇的簡易擔架上拍打着。
真的跟死了爹一樣。
好傢伙,天生當演員的料啊
就你這表演,不用化妝就是下人的料,不用學習演員是怎樣煉成的也照樣能夠當大腕或者是明星。
特別是杜陵草堂那個名叫小倌兒的小夥計,那神情,那表演藝術,簡直是入木三分,惟妙惟肖,跟這傢伙的這表演相比,喜劇之王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眼看着擡着魚幼薇的隊伍進了院子,門前哪兩個韋氏的走狗終於走了。
表演是一種藝術,有時候還是一種策略。
這種策略的效果是很明顯的,三天後沉寂已久的李億終於來到了溫庭筠的杜陵草堂。
雖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當溫庭筠再次見到李億的時候,充滿了敵意和不滿。
神馬玩意
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溫庭筠嫌棄的看了一眼李億,隨後就不再說話了。
“李億見過溫先生。
”見溫庭筠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李億拱手道。
“嗯,你來做什麼”溫庭筠討厭的對他說道。
“我想見見幼薇。
”
啊
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還想着魚幼薇,癩蛤蟆還認準天鵝了
當然了,以李億的長相應該不算是蛤蟆,但他這做派實在是一個思想齷齪、品行很差、長相帥氣的蛤蟆。
“你相見幼薇”溫庭筠終於爆發了,忽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李億怒斥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見魚幼薇,還嫌把她害的不夠苦嗎當初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當做知己,還把魚幼薇說給你做妾,早知道你這樣的貨色,我恨不得劈了你。
”
溫庭筠雖說是文人,但也是有脾氣和個性的,要不然咋傲視權貴,狂放不羈呢
見溫庭筠氣呼呼的樣子,李億着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這才說道:“先生莫要生氣,你也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
“
你還有苦衷,我呸”溫庭筠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人一旦氣急了,是會做出各種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有人會在地上吐唾沫,有人會扇自己耳光,有人會拔刀相向,還有人會脫了帽子用頭在地上撞。
不然古代咋有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的說法呢
溫庭筠到底是文人,雖然很憤怒,但卻不至於做出拔刀相向的事情來,當然了也不會做出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的事情。
於是乎只好選擇中一箇中間的做法,往地上吐唾沫。
對於李億來說,畢竟是做了缺德的事情,能不讓人家抒發一下心中的憤怒嗎等溫庭筠的唾沫吐完了,他心中的憤怒肯定會減輕了不少的。
於是,李億再次說話了,“溫先生,你也知道我隨手也姓李,但與皇帝是沒有太大關係的,也沒有什麼背景。
來長安這些年,全憑老婆供養生活,一旦離開她和她的家世,我是沒有辦法在長安生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