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蜀山懸劍傳 > 第四百零五章 異端邪說
    鍾陵醉別十餘春,重見雲英掌上身。

    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贈妓雲英羅隱唐

    ……

    大魚載着白復三人抵達峽州南津關,速度之快,遠勝行船。眼見南津關在即,大魚巨尾一擺,一個急停,泊在江中,掀起數道捲浪。

    白復三人在一處僻靜的江岸停泊,將行囊、馬匹等卸下魚背。

    白復走到大魚眼前,先躬身施禮,再走上前,伸手摸摸魚脣,微笑道:“魚神前輩,多謝您載我一程!山高水長,咱們來日再會!

    大魚點點頭,巨口一張,從魚嘴裏吐出一隻手掌大小的海螺。大魚嘴脣蠕動,彷彿在跟白復交待什麼。

    白復聽罷大喜,向大魚深鞠一躬,道:“感謝魚神前輩相助,有此神物,如虎添翼!”

    大魚一聲龍吟,魚躍而起,在半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轉,重重地跌落江水,巨浪騰盛,水花四濺……

    目送大魚離開後,白復三人上岸,步行數裏,來到南津關碼頭。碼頭附近酒肆林立,繁華熱鬧。

    碼頭上規模最大的酒樓就是大江幫的產業。酒樓掌櫃認得阮氏兄弟,趕忙給三人安排了最適宜欣賞江景的雅間。

    入座後不久,酒菜就已備好,三人飢腸轆轆,聞到香氣,食指大動,狼吞虎嚥。

    阮氏兄弟無酒不歡,掌櫃拿出酒樓最好的酒水,讓三人喝的酣暢淋漓。

    酒足飯飽後,阮江流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白少俠,魚神送您的海螺是做什麼用的?您讓我們開開眼唄。”

    白復取出海螺讓兩人把玩。等二人欣賞完畢,白復笑道:“魚神說,用這個海螺能召喚它的魚子魚孫。大的如鯨魚,小的如江豚,用做坐騎巡江,速度迅疾如風。千里江陵,數日即還!”

    阮氏兄弟目瞪口呆,兩人在長江水道上馳騁二十幾年,頭回聽說此等寶物。阮舟行畢恭畢敬將海螺交還給白復,道:“白少俠,若您將來統領大唐水軍,我兄弟倆一定給您做個正印先鋒,追隨您乘風破浪!”

    ……

    飯後小憩,阮氏兄弟趴在八仙桌上,昏昏睡去。白復坐在窗邊,俯瞰江景。安祿山之亂的戰火顯然沒有燒到這裏。江面上舟船穿梭,忙碌祥和。

    江面上駛過數艘虎頭戰船,船隊正中樓船上帥旗招展。船頭站立一員魁梧戰將,頂盔貫甲,威風凜凜。身旁一人,衣着華美,貴介公子模樣。白復定睛一看,竟是昔日發小陳鴻鵠和丁咚!

    白復大喜,叫醒阮氏兄弟,囑咐幾句。隨後,從酒樓狂奔而下,展開身法向戰船奔去。

    來到江岸,白復飛身一躍,腳尖在江面上一點,幾個起落,飛身上船。

    戰船上的將士眼前一花,白復已經躍上戰船。兵士正要彎弓搭箭,陳鴻鵠已經看清來人,手一揮,趕忙制止。

    三兄弟緊緊擁抱在一起,熱淚盈眶。

    ……

    陳鴻鵠命親兵佈下酒菜,三兄弟邊喝邊聊。多年不見,人人都有一肚子話要說。

    陳鴻鵠和璇璣仙子數年前完婚,先後誕下二女。這對當初不被人看好的姐弟戀,如今終於修成正果。白復感慨萬千,佩服兩人衝破世俗的勇氣。

    在璇璣仙子的潛移默化下,陳鴻鵠英武卓然,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大將風度,幾無江湖草莽之氣。

    白復替陳鴻鵠暗喜。

    丁咚還是那般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羽不沾身。讓益州多少世家閨秀、望族千金愛恨交加,夜不能寐。

    白復的遭遇跌宕起伏,讓陳鴻鵠和丁咚唏噓感慨。

    男人的話題總是少不了權力和美人,繞來繞去,又繞到女人身上。

    丁咚輕揮描金扇子,嘆道:“復哥兒,你什麼都好,就是撩小娘兒經驗太少。這也難怪,你們道門講究清心寡慾,視男女之情如洪水猛獸。

    你那師兄丁書劍,年紀不大,頭腦卻呆板僵化,行事作派分明是一個老道士。給你灌輸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道理。

    謬哉,大謬哉!

    小弟我雖不敢說閱女無數,但好歹自小也在花叢中摸爬滾打,以我相對豐富的叢林經驗,相當不認同你丁師兄的觀點。”

    白復和陳鴻鵠對望一眼,白覆沒好氣罵道:“老丁,你就吹吧!”

    “嗖”一聲。

    丁咚把描金扇一收,傲然道:“先不忙損我,且聽我道來。

    誰說絕代佳人就不宜娶回家做媳婦兒?

    我丁某人還告訴各位,越是美麗驚豔、絕世無雙的女子,越是值得我們這些好男兒追求!

    這類美麗的小娘從小到大被無數男子仰慕追求,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更不容易貪圖小利,愛慕虛榮,更珍惜自己的情感,更看中男子的品性。

    這種冰雪一般的女子冷傲孤芳,確實很難親近、更難追求。可一旦被你的真心打動,動了真情,熾熱相愛,那就如飛蛾撲火,死心塌地、生死相許!

    反倒是楊亦蟬這種中等之姿,貌似溫婉,楚楚可憐,人畜無害的女子纔要小心!”

    白復心中暗慟。

    丁咚口若懸河,繼續說道:“復哥兒,你也算在京師待過的人了。你知道歷史上狐媚君王的妃嬪都長什麼樣?”

    白復還未吭聲,陳鴻鵠搶先答道:“定是沉魚落雁咯!你不會告訴我,她們都相貌醜陋吧?”

    丁咚不屑一笑,道:“老陳,凡事不要想當然。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祕密,我家中珍藏有本朝以來著名妃嬪的畫像。

    這些畫像本用於皇室選妃,是當時御用畫匠所繪,生動逼真,栩栩如生。這畫冊本是宮中之物,不知怎的落入我父之手。估計是重金買來的吧。

    我時常趁我爹不備,偷偷拿出來欣賞把玩。久而久之,發現了一個祕密。”說到這裏,丁咚停嘴不語,賣個關子,吊人胃口。

    “什麼祕密?”白陳二人異口同聲問道。

    丁咚見效果達到,一笑繼續:“我發現最能狐媚君王,紅顏禍水的妃嬪,往往都不是妃嬪中最美麗的那幾個。就拿本朝來說,武瞾、韋后、包括今上的張良娣都是中等之姿。

    這個張良娣在成爲太子妃之前,我就認識她。我敢打賭,她絕對是個不亞於韋后的狠角色!”

    “不要命了!小心隔牆有耳!”白陳二人趕忙打斷丁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丁咚順勢轉換話題,道:“這個天大發現對我來說,不亞於你復哥兒獲得了坎鼎真氣!”

    白復見丁咚拿自己開涮,沒好氣地翻了一個大白眼。不過白復見過武瞾,也認爲她年輕時應該不是豔冠六宮之人。

    丁咚擠眉弄眼,道:“這個困惑糾纏了我許久,我日思夜想,反覆琢磨,終於有一天,靈光一現,讓我領悟到無上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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