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蜀山懸劍傳 >第一百二十六章 時局微妙
    買陂塘、旋栽楊柳,依稀淮岸江浦。東皋嘉雨新痕漲,沙觜鷺來鷗聚。堪愛處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無人獨舞。任翠幄張天,柔茵藉地,酒盡未能去。

    青綾被,莫憶金閨故步。儒冠曾把身誤。弓刀千騎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君試覷。滿青鏡、星星鬢影今如許。功名浪語。便似得班超,封侯萬里,歸計恐遲暮。

    摸魚兒東皋寓居晁補之宋

    這幾日,探望慶王的朝廷百官川流不息,搞得慶王李琮不勝其煩。到了後來,乾脆把府門緊閉,不見任何一個客人。

    這一晚,慶王府內堂,燈火昏暗,一名黑衣人大禮參拜慶王李琮。禮畢後,黑衣人跪坐在席,用剔骨刀將腰帶割開,從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李琮。

    黑衣人道:“殿下,我這次進京,我兄長讓我帶兩句話給殿下。”

    李琮看完書信,道:“我與安將軍相識數十載,親如兄弟。元貞不必客氣,有話請講。”

    黑衣人道:“我兄長說,他雖然與安祿山從小感情親密,但如今已經形同路人。若這次將河東節度使再授予他,他的兵力將達到十八萬五千人。天下藩鎮總兵力,他佔三分之一。安祿山狼子野心,必生反心,不可不防啊懇請殿下務必鉗制他。”

    李琮道:“安祿山貌似憨厚,實則奸詐。這次入京的做派,不像其往事行事。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料定這安胖子包藏禍心。這可惜,父皇對他恩寵日深,我平日又是閒雲野鶴,就是也干預,恐怕也有心無力。”

    黑衣人嘆道:“我兄長日夜憂慮,就是擔心這廝有朝一日謀逆,將我安家株連進去。”

    黑衣人繼續說道:“我兄長還有句話,不能寫在紙,讓我親口稟報殿下。”

    李琮眉頭一皺,擺手道:“如果是那件事,就不必說了。”

    黑衣人聞言大驚,離開坐席,噗通跪下,連磕數個響頭:“殿下,樹欲靜而風不止。若大人下了決心,我安家願效仿尉遲敬德,爲大人牽馬墜蹬。”

    黑衣人走後,李琮將兒子李俅和李儼找來。兩人跪坐在慶王李琮的面前。

    李俅和李儼乃是開元時期太子李瑛之子。開元二十五年四月,楊洄誣陷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謀反,三人被玄宗賜死。李瑛的五個兒子李儼、李伸、李倩、李俅、李備交由李琮撫養。慶王李琮和太子李瑛兄弟情深,將這五個孩子視爲己出。

    李俅道:“父王,如今聖換儲之意日漸明顯,您本爲長子,成爲儲君天經地義。”

    李儼附和道:“就兒臣所致,朝中重臣皆爲父王馬首是瞻。李相之子李岫託我帶話給父王,李相已向聖諫言,推舉父王爲儲君。”

    黃昏時分,魚鱗般的雲朵,如同被焰火點燃,讓橘紅色的雲霞灑滿天空,明媚了整個天空。

    太極宮北側的西內苑軍營門口,一對青年男女正在爭吵。

    “楊妹。。。”白復手足無措

    楊亦蟬左手撫胸,右手指向白復,眼神凌厲,一步步逼向白復:“事到今天,都是你逼的。你離開長安去南詔作戰,考慮到我的感受嗎你愛惜羽毛,爲了功業,不管我的感受”

    “楊妹,你誤會我了,不告訴你,是因爲南詔之戰充滿危險”白復解釋道。

    “危險那你怎麼不勸阻哪位峨眉女弟子”楊亦蟬冷冷地道

    “據說是她主動報名參戰的,我跟雪璇師妹不熟,既沒有權利干涉,也沒義務要勸阻。”

    “是嗎我看是故意不讓我去吧,我在你們不方便吧你們兩人好藉故熟悉”

    “楊妹,你這麼說可就是胡攪蠻纏,越說越不像話了。”白復有些惱怒

    “如果是誣陷了你倆,那你發什麼火呀被我說中心裏了吧”楊亦蟬調門突然拔高,聲音尖銳。

    “無理取鬧”見楊亦蟬如此作態,白復面色一沉。

    亦蟬道:“後悔了吧後悔當初和我相好了吧此刻特別想和我分手吧”

    白復火往衝,怒道“是的,特別想分,對你我忍無可忍了”

    亦蟬臉色一變,寒霜遮面。一字一句,帶着深深寒氣,緩緩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分就分,你別後悔”

    白復冷哼一聲:“好,你也別後悔”大步流星離開。

    楊亦蟬見白復離開,哭着哭着,想到了什麼,回到西內苑軍營內。在營內無人處散心,走了不多久,便來到了營地花園。亦蟬步入鳳儀亭,想想自己身世悽苦,怨恨白復脾氣之大,於是又開始繼續低聲啜泣

    哭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隱約聽到有腳步聲。

    “楊姑娘,是你嗎”永王正好也在營地花園散步,聽到有女人在園中哭泣,心生好奇,走過來一看,竟是楊亦蟬,趕忙前詢問。

    “啊是永王殿下”亦蟬見有人來到,連忙止住哭聲。

    “楊姑娘因何傷心”

    “與殿下無關,是我驚擾永王殿下了。”楊亦蟬擡起頭,淚光漣漣。

    永王擡眼望過去,月光下,只見那亦蟬哭的是梨花帶雨,粉嫩的俏臉掛着兩滴淚珠,實在是我見猶憐。永王平日忙於政事,突見着小女兒的姿態,不禁心頭泛起陣陣柔軟,涌出兩句詩篇。“荷花橋畔閉月蓮,碧波清搖映日紅”

    “但說無妨,看小王是否能爲姑娘做些什麼”永王走進亭中,在亦蟬對面坐下,輕搖摺扇。

    “唉,是我的命不好吧”亦蟬把和白復吵架的經過一五一十告知永王。“其實他本性也不壞。就是脾氣太暴躁,經常無緣無故發脾氣,大發雷霆砸東西。常常不聽我解釋,就破門而出,一個月也不搭理我,對我冷暴力”

    說到這裏,說不下去,眼淚如斷線珍珠嘩嘩落下永王禁不住嘆息:“白復啊,白復,這麼好的姑娘你怎不好好珍惜。”永王心中涌出無限豪情,他放下摺扇,緩緩走到亦蟬身邊,輕輕擁住亦蟬肩膀。

    亦蟬似乎沒有察覺異樣,只是放聲哭泣,似乎要把一生的眼淚都流光。

    永王見亦蟬如此悲鳴,心生憐惜,輕輕托起亦蟬下頜,只見那亦蟬哭的是梨花帶雨,兩片紅脣如櫻桃映雪,心中大慟,衝動襲來,俯身吻在亦蟬的脣,頓覺丁香綻放,滿室生香,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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