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無歌老祖的狀態並不好，一位擁有聖體的無敵聖者，身上居然長滿了老年斑，不是壽元將盡怎會如此。
“師傅，您的身體”王旭欲言又止，目光中帶着驚色。
無歌老祖不以爲然，淡然的回答道：“聖壽十萬，而我，已經活了九萬九千八百六十四年，如果不是你帶來了這株不死藥，等待我的命運便是無盡歲月之後，成帝路開啓時的拼死一搏，或者聖地危機時的極盡昇華。”
天武世界長生法則不全，修士的壽數，連其他世界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天歌老祖雖然強大，可他的身體已經走到盡頭，除非活出第二世，不然只能步入輪迴。
“師傅...”王旭拿出不死藥，遞給天歌老祖。
天歌老祖欣慰的笑了笑，扭下不死草上的小果，服用下去閉目養神。
一秒鐘，兩秒鐘...
每一秒都是一年，時間不進反退，彷彿在天歌老祖身上倒流。
一天一夜之後，天歌老祖緩緩睜開雙眼。
此時的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身上充滿了儒雅的氣息，尤其是旺盛的生命力，更是將他襯托的跟火爐一樣。
“師傅，你變年輕了”王旭一直在旁邊護法，無歌老祖醒來的第一時間，便被他感應到了。
“再添十萬壽元，想不年輕都不行。”
無歌老祖看上去心情很好，上下打量王旭幾眼，點頭道：“走吧，去始魔殿，我要昭告天下，收你爲徒。”
“是，師傅。”
王旭面色恭敬，他費這麼大的勁爲了什麼，還不是爲自己的成長鋪平道路。
現在，種子已經種下，是時候開花結果了。
咚咚咚
一聲聲鐘響，迴盪在始魔山上。
聽到鐘聲，所有長老都放下手頭的事物，一股腦的飛向始魔殿。
始魔殿，乃是始魔宗權利的象徵，就算是聖地之主，沒有大事也不得開啓。
今天，始魔殿卻開啓了，甚至身爲掌教的始魔聖主，都只能恭敬的站在一旁，將主位讓給了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這位是”
看到無歌老祖，衆位長老面面相視，沒有一個能認出來。
畢竟，無歌老祖的畫像，實在是太蒼老了，活出第二世的無歌老祖，外表只是中年形象，這些後輩子孫怎麼認得。
面對衆人的疑惑，無歌老祖也不解釋，讓始魔聖主只能狂打眼色，以免有不長眼的畜生衝撞了老祖。
其實，始魔聖主是想多了，在場的長老哪個不是人精，看不出來也能猜到幾分。
尤其是，無歌老祖身邊站着的王旭，這幾天差點讓始魔聖地吵翻了天。
誰都知道，這個叫王旭的弟子，拒絕了始魔聖主想要收徒的打算，欲要以不死藥請老祖出關。
哪怕認不出無歌老祖現在的樣子，衆位長老轉念一想，能讓始魔聖主如此恭敬的人，恐怕除了禁地內的老祖以外也沒有別人了。
“人到的差不多了吧”看着大殿內的上千位長老，無歌老祖語氣淡淡的問道。
“差不多了，除了閉關不能來的，跟外出未歸的長老，我始魔宗的長老都在這裏了。”始魔聖主一臉恭敬，跟僕人一樣站在旁邊。
由不得他不恭敬，五階與六階的地位有天壤之別，更何況無歌老祖的身份，在六階聖者中也是最頂尖的。
再加上無歌老祖活出第二世，未必不能百尺竿頭，得證準帝之位，雙方的地位差別就更大了。
“本座無歌，你們應該聽說過我，如果有不知道的，就跟身邊人打聽打聽。”
無歌老祖語氣淡然，又道：“今天叫你們過來，是爲了宣佈兩件事，第一，從今日起，王旭爲始魔聖地新一任的聖子，第二，本座今日親自收徒，收王旭爲真傳弟子。”
轟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就炸鍋了。
始魔聖地，乃是東域霸主，聖子之位，不可能跟小說裏一樣，空等着王旭來坐。
所以，始魔聖地是有聖子的，這位聖子是一位峯主之子，同樣
也是始魔聖主的嫡傳。
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長老，在聖子身上投資過。
一句話，說廢就廢了，不說利益上的糾葛，就算心裏也難以接受。
“老祖，聖子他既無過錯，也無過失，這些年一直兢兢戰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此冒然廢立，恐怕弟子們會不服啊”
聖子就像是太子，自古就有太子黨，聖子身邊當然也圍繞着一羣，企圖擁護聖子登上聖主寶座的人。
開口說話的這位長老，就是不折不扣的聖子黨，這些年不知道在聖子身上投資了多少。
一但聖子坐上聖主的寶座，他起碼是個峯主，如果聖子換人了，他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還有要說的嗎，大家暢所欲言。”
無歌老祖目光環視，彷彿非常民主一樣。
得到無歌老祖的鼓勵，一個又一個聖子黨人，摩拳擦掌的站了出來，你一言，我一語，彷彿廢除聖子就會引起民憤，讓始魔聖地崩潰一樣。
“七十三個，還有嗎”無歌老祖面色淡然，看着大殿內的諸位長老。
諸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他們之中還有一些是聖子黨，不過卻是地位比較邊緣的。
而這七十三位長老，則是聖子的鐵桿支持者，很多人甚至與聖子有聯姻。
“看來，始魔聖地和平的太久了，久到你們已經忘記，什麼纔是反對的權利。”無歌老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下去，冷漠，毫無感情的目光，看的衆人心下一寒。
“死”
伸手一點，剛纔出言反對的七十三位長老，同一時間爆體而亡。
看着悍然出手，出手就要人命的無歌老祖，在場的衆位長老們纔想到，上面坐着的不是修爲跟他們一樣，只能跟他們扯皮的聖主，而是一言而決生死的老祖宗。
“老祖息怒...”在場的長老紛紛跪地，此時此刻，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傳令，從今日起，王旭爲始魔聖地聖子，地位等同於峯主，不得有誤。”無歌老祖表現的風輕雲淡，就好似殺死七十三位長老，就跟捏死了幾隻臭蟲一樣。
事實也是如此，聖者，纔是一個聖地的核心。
皇者別看與聖者只有一階之差，可按照固有的發展情況來看，在場的上千位五階皇者，一個晉升聖者的希望都沒有。
如果不是這樣，碩大個始魔聖地，號稱東域之首，也不會只有二十幾位聖者了。
正常情況下，一處聖地，十萬年都難出一位聖者。
如今末法時代，聖者更是百萬年難出一位，整個天武世界，已經有幾十萬年沒有出現過新的聖者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成爲底蘊的五階聖皇，死的再多也不算什麼。
在真正的聖者眼中，不爲聖，終究只是螻蟻，更何況無歌老祖還不是普通聖者，又怎麼會任由螻蟻挑釁。
“前聖子，打發下去鎮守礦山，一輩子也別回來了。至於你們，散了吧，都回去好好修煉，不成聖者，有的念頭連想都不要想。”
無歌老祖揮揮手，他叫衆人過來，本就是讓王旭認認人。
對他來說，所謂的無敵皇者，不過是自吹自捧罷了。
要是真的無敵，怎麼數十萬年以來，也沒見有人晉升聖者。
要知道，大爭之世，只有聖人境，纔有說參與的資格。
達不到這個程度，不過是帝路上的一根野草，一個不好就被人踩死了。
“徒兒，爲師活出了第二世，對某些東西有了新的感悟，需要閉關一段時間消化道果。這段時間內，你先跟在聖主身邊吧，等爲師出關在指點你修行。”處理好身邊的雜物，無歌老祖轉頭看向王旭。
王旭先是一愣，隨後便是一喜：“師傅您...”
無歌老祖沒有說話，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身爲無敵聖者，無歌老祖雖然沒爭過帝位，卻也是聖人境九重的無敵存在。
之前，年老體衰，心有餘而力不足，難以用壽盡之身得證準帝。
現在，活出了第二世，無歌老祖覺得有些東西可以試試了，哪怕天道不許有人成帝，準帝這種僞帝卻是有幾分念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