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妾身去送賀禮,已是瞧見她快要出來了呢。”
蘇傾如同樣回了江鳴一個溫柔的眼神,只是那眼神深處潛藏的,卻是深深的冰冷。
江鳴卻沒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只捋了捋半短的鬍鬚,又看向一旁的樓氏:“輓歌怎麼還不見出來?”
樓氏剛剛纔從江輓歌的閨房中出來,知道她正忙着穿束衣,收拾了好一陣子纔開始讓丫鬟替自己撲施粉黛,自然是會比旁人慢上許多。
爲了不讓老爺起慍意,因此趕緊樓氏替寶貝女兒解釋道:“老爺,你也知道,女孩子總是愛惜面子的,在這臉蛋上總要花上幾分功夫,這不也是爲了不讓丞相府失了顏面?且再等等,興許這會子已經在路上了呢。”
江鳴聽罷點了點頭,道:“那便再等等罷。”
話音剛落,前院的兩個分叉的鵝卵小道上便已同時走過來兩道美麗的倩影,一個是江輓歌,一個是江平瀾。
二人身後各是兩個自己貼身的丫鬟,江輓歌今日擇了自己的心腹丫鬟青若和款葉,這二人都是從小便跟着她長大的,最是忠心耿耿,江平瀾則是帶着自己屋裏的明冬與夏霜,氣勢上未曾遜色半分。
江輓歌今日爲了將美若天仙的江平瀾比下去,特意穿了一身價值千金的累珠疊紗粉霞茜裙,又挽了一個飛天髻,頭上帶了起碼有幾斤重的珠寶首飾。
再往她身上瞧去,仍穿的是那日瑞皇帝派人送來的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雖然樣子改動了,可卻反而瞥去了從前累贅的樣式,更加襯得她一張臉絕色動人,傾國傾城!
江輓歌的臉氣的一陣青一陣白!
樓氏只神色自若的看着對面清塵超然,姿色美麗的江平瀾,心中雖有不忿,但面上卻始終漠然,沒露出一絲表情。
她在心裏冷笑,哼,小賤人,你且得意這一時,到時雪上一枝蒿的毒力發作,看你如何在國宴上出醜!
被一堆人用眼刀子議論,江平瀾卻顯得極爲淡定,忽略了周遭人的嫌棄眼光,江平瀾恭敬的向着中間的江鳴欠了身子,道:“平瀾見過父親母親。”
說罷,她便望向站在江鳴身後,面色略有擔憂的劉氏,給了她一個確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擔心自己。
劉氏緊皺的一張臉也終於是鬆懈下來。
江輓歌見她行了禮,也只好走上前去,忍下了內心的十足妒意,面上笑得甜甜:“輓歌見過父親母親。”
江鳴點了點頭,並沒有責怪她們二人這麼晚出來,而是淡淡點頭,示意她可以跟着一道出府了。
畢竟這二人,一個爲他立了功,一個是他的嫡親女兒,他自然也不會過多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