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歸 >第124章 身份
    第一百二十四章身份

    得到了沈懷孝的同意,沈中璣難掩欣慰之色。將兩個孩子看了又看,才告辭出門。

    “聽說,你和公主今兒帶着孩子去了暢音閣。”沈中璣邊走,邊對送他出門的沈懷孝問道,語氣似乎很隨意。

    “是!”沈懷孝眉頭一皺,誰也不喜歡自己的行蹤處處被人關注。卻還是微微一笑,“孩子們從來沒出過門,帶出去瞧瞧熱鬧。”

    沈中璣帶着笑意,點點頭,“見見世面也好!”他看着沈懷孝的眼睛,笑道,“只有見得世面多了,纔不容易被誘惑。”

    沈懷孝點點頭,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

    沈中璣繼續往前走,語氣一轉,突然道,“當然,這也不能一概而論。比如先皇在世時,到了晚年,便迷戀上一個梨園出身的女子,好像還生了一個孩子。”

    沈懷孝停下腳步,驚愕的看着沈中璣。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自己的父親一般。

    沈中璣拍了拍沈懷孝的肩膀,“真當你爹這些年的世子是白當的。傻小子!”

    沈懷孝看着兩鬢已經染上霜色的父親,心裏五味雜陳。

    “哦!對了!那個孩子一出生,她的生母便在一場大火中喪生了。那時候,正是諸王蠢蠢欲動的時候,那個女子死的十分蹊蹺。不知道先帝時出於什麼原因,那個皇子沒有記錄在宗室的族譜之中,他被放逐在冷宮。在先帝駕崩的那一年,失蹤了!”沈中璣的聲音很低,“有人說,那個孩子早就死了。也有人說,是先帝放他出宮了,並且帶走了先帝的遺詔和暗衛營。還有人說,他被人祕密帶走了!衆說紛紜,但而今早已時過境遷,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那按年齡,此人也有三十歲了。”沈懷孝皺眉道。可那小白玉,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

    “傻小子!你十六七歲就當了爹,我有你大哥的時候,也才十六歲。”沈中璣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了笑,快走幾步,扶着沈懷忠的手上了馬車,“回去吧!定好日子,我叫人通知你。”

    沈懷孝點點頭,躬身送父兄離開。

    桃李園。

    “爹爹!我是郡主啦。”沈菲琪極其興奮。她就是再蠢,也知道身份帶來的便利。

    “是啊!爹爹的長樂郡主。”揉了揉閨女的頭,對蘇清河笑道,“皇上給的封號,真是給到我心上了,我就盼着她高興快樂,無憂無慮一輩子。”

    沈菲琪快速的垂下頭,沒有人能無憂無慮,但她會努力讓自己快樂一輩子。

    蘇清河看到閨女的反應,還是有些欣慰,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這本身就是一種進步。她轉頭看向兒子,道。“長平也好!平平安安,就是福氣。”

    沈飛麟擡頭笑笑,這個爵位來的太簡單,他還蒙着呢。

    “平安快樂!皇上是金口玉言,一定會準的。”沈懷孝看了兩個孩子一眼,給蘇清河使了個眼色,“他娘,你進來一下,我換身衣服,得去一趟安親王府。”

    蘇清河就知道這是有事了。

    兩人起身去了內室,沈懷孝才把聽到的事情說給蘇清河聽。

    這讓蘇清河皺了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高家會出手就不奇怪了。就是上輩子,這個人放在高玲瓏身邊也是最合適的。就相當於高家和沈家同時掌控着這個人。

    “你當時在暢音閣怎麼會認爲樓上的人可能跟高家有關。”沈懷孝問道。

    能說是因爲你閨女的提醒嗎。蘇清河淡定的道,“沈家陷得比高家深多了,我覺得,背後肯定如果是黃家,那麼,他就還會繼續在暗處操控高家。”

    “大駙馬的舉動很奇怪。他既然這麼看重小白玉,就不會輕易將他亮出來。”蘇清河失笑道,“既然高家都能查到的事,沒道理黃家把人握到手裏,反倒不清楚這個人的根底。這不是笑話嗎。”

    “如今,被大公主一鬧,高家也該察覺到這件事的蹊蹺了。”沈懷孝道,“只怕已經疑心到黃家身上了。”

    “那麼黃家會如何呢。”蘇清河看着沈懷孝,“你還是悄悄的去一趟安親王府,看看哥哥怎麼說。”

    良國公府。

    良國公看着世子高長天,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我早說過了,不要動!不要動!你就是不聽。真是被豬油糊了心了。一個武夫的腦子,怎麼可能算計得到滿腦子仁義道德文章的僞君子。”

    “還好,沒有釀成大禍!”高成天擦擦頭上的汗,慶幸的道。

    “暢音閣今兒那麼多貴人,你

    把人家當傻子啊!”良國公瞪着兒子,“你看着恆親王每天走街串巷的,就真當人家是糊塗王爺。你看着豫親王管着內務府一天計較個三五十兩銀子,就覺得人家是個貪小財的。所以,這些人,你壓根就不往心裏去是不是。”

    “皇家的人要都是白癡傻子,你老子我至於這些年清靜無爲,只在自己家的池子裏釣魚玩麼。”

    “什麼叫做精明,人家這才叫做精明。你不知道還有一種手段叫做‘自污’吧。他要是沒點缺點,皇上敢讓他們管事嗎。”

    “這叫做小節有損!但大事上絕不糊塗,否則皇上也不會用了。你看看,京城一出現異動,人家就偏巧,出現在了暢音閣。你就不想想,它怎麼會這麼巧!”

    “現在倒好!那個小白玉還失蹤了。你說誰最可疑,是你還是黃家。我看半斤八兩,都差不多。可能是黃家把人又藏起來了,鬧了個故弄玄虛。也可能是你把人偷出來了。因爲你有這個動機。”

    “如今,黃泥爛到褲襠裏了,說不清楚了。”良國公恨鐵不成鋼的道。

    “黃斌這個老匹夫!”高長天恨聲道。

    “別怪別人奸詐,只能怪自己太蠢。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戲子,就讓你亂了陣腳。就算那個小白玉是真的,又能翻起多大的浪呢。”良國公看着兒子,滿眼失望,“我以前總是嘲笑老沈家,沒想到沈鶴年那匹夫,不聲不響的想了個好兒子。”

    這是說沈中璣。同樣的消息,沈中璣就沒有任何動作。

    “父親,如今該怎麼辦。”高長天問道。

    “不是咱們想怎麼辦,而是人家會怎麼辦。”良國公嘆道,“你忘了,暢音閣裏,今天還有一位護國公主。你覺得,她是隻爲了見世面,看熱鬧的。”

    “安親王在京城沒有多大的勢力可用。”高長天一愣,才解釋道。

    “那要是皇上樂意將自己的力量給安親王用呢。”良國公看了兒子一眼,“而且,你覺得黃家露出了馬腳以後,會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當人是撇清嫌疑。”高長天道,“即便全天下的人都在心裏懷疑他,他也要想辦法摘清楚自己。”

    “對啊!”良國公笑道,“如今就看怎麼能把黃家逼出來。”

    安親王府。

    “主子,駙馬來了。”白遠進了書房,小聲回稟,“是悄悄來的。”

    安親王一愣,“肯定是爲了今天暢音閣的事,快請進來。”

    沈懷孝進了書房,也不客氣,坐下來趕緊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又將沈中璣的話說給安親王聽。

    安親王皺了皺眉,“你跟清河的意思是,黃家家在釣魚。”

    “這個小白玉是真是假無關緊要,問題是黃家拉高家下水,究竟在謀劃什麼。”沈懷孝低聲道。

    安親王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發出有韻律的敲擊聲。良久,才道,“查!光明正大的查!”

    五城兵馬司也分管治安,不管怎麼樣,暢音閣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個人,同時失蹤了一個戲子。作爲兵馬司的指揮使,沈懷孝還真有查一查的資格。要是別人,恐怕看在黃家和大駙馬的面上,走走程序就行了。但沈懷孝完全不必顧忌這一點。論家世,沈家比黃家強。雖同爲駙馬,但自己媳婦更給力。他完全可以不賣任何人面子,沈懷孝點點頭。這不是要查出真相,而是在變相的逼迫黃家,看他們怎麼反應。

    “我知道了。”沈懷孝點點頭,“會辦好的。”如今的兵馬司,還沒人敢跟他炸翅。

    說完正事,安親王心神放鬆,笑道,“父皇的封賞下來了。看來十分看好麟兒那小子。”

    “小孩子家家的,就愛瞎鬧騰。”沈懷孝謙虛的笑笑。

    “該宴一次客了。第一是初回京城,認認人。第二算是進了新居,也算是一喜。三來,也給孩子慶祝慶祝。該高調的時候還是要高調的。”安親王建議道。

    沈懷孝就明白的點點頭,安親王不宜高調,但蘇清河就要高調,提醒觀望的人,安親王一脈還是很得寵的。

    回到府裏,蘇清河還沒有睡,靠在臨窗的榻上,翻着手裏的醫術。這是從宮裏找來的絕版。

    “回來了。”蘇清河起身,“要不要喫點東西。”

    沈懷孝點點頭,“隨便上點什麼都好。”說着,他先進裏面洗漱。

    蘇清河見他心情還尚可,想來是問題不大。

    而此時的大公主府,卻上演着另一場驚心動魄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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