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歸 >第208章 透漏(二更)
    第二百零八章透露

    蘇清河冷冷的看了一眼耶律虎,突然臉上綻開了笑意,“本公主記下了!”

    耶律虎被蘇清河的笑臉晃花了眼,竟然一時沒有對答。

    蘇清河轉身就往外走。沈懷孝臨走時狠狠的看了耶律虎一眼,真想把那雙眼睛給挖出來。

    等回到別院,蘇清河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耶律虎,可不是好糊弄的主。”蘇清河疲憊的往榻上一躺,渾身這才放鬆了下來。

    夫妻倆已經個多月沒在一處了,說不想念是假的。沈懷孝知道蘇清河明天還有的忙,也不做糾纏,只挨着她坐了,手上過過乾癮就罷了。

    “像耶律虎這樣的人,沒有不惜命的。手裏捏着他的命,即便他不信你沒有藏後手,他還是一樣願意冒險一試。不過這份決斷也絕非易事。”沈懷孝一邊在蘇清河的腰上輕輕的揉捏,一邊說道。

    蘇清河被揉的直哼哼,頓時覺得腰上鬆快了不少,她舒服的嘆了一聲,“如今,咱們得把消息放出來了。該打草驚蛇了!”

    “我明兒就將從四叔那得到的島嶼地圖,路線,都給皇上遞上去。相信,黃斌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沈懷孝低聲道。

    “斬斷了他的退路,他會幹什麼呢。”蘇清河閉起眼睛,呢喃道。

    “他若真是隻是爲了南越,那就未必會跑,咱們的謀劃可能就落空了。”沈懷孝又笑了笑,不屑的道,“不過,只怕是這些年的高官厚祿,將他的野心也滋長起來了。南越,更像是他的藉口,他的助力。是他向上爬的動力。”

    “沒錯!上哪找完全沒有私心的人呢。要不然,爲什麼軍中的勢力會在陳士誠手裏,肯定他們內部就已經早就有人發現他的野心。”蘇清河翻了個身,“到哪兒,都有這種藉着別人的勢力爲自己謀福利的人,人性本就如此。”

    “太子到了涼州,只等他的消息到了,咱們就能動手了。”沈懷孝皺眉道,“就是不知道黃斌還有什麼底牌。”

    “底牌嘛,必然是還是會有的。所以,咱們纔要謹慎行事。只要他手裏有底牌,他就敢鋌而走險,只要鋌而走險,罪證就板上釘釘了。耶律虎也不過是催化劑而已。像黃斌這種人,不會將生死交託到他們手上的。他誰也信不過。”蘇清河挪了挪身子,用胳膊環住沈懷孝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

    “你可別鬧了!”沈懷孝的手撫着蘇清河的脊背,“外面有人守着,乾點什麼人家都得知道。我倒是無所謂,你的臉皮子可就沒有了啊。”

    “我也沒說要幹什麼啊。”蘇清河笑道,“咋這麼經不住撩撥呢。”

    “快別鬧,我送你回去。”沈懷孝真怕在這麼磨蹭下去,他會忍不住乾點什麼。

    蘇清河回到宮裏,已經半夜了。等明啓帝簡單的交代了一遍,纔回了東宮。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整個人都覺得渾身不得勁。她不會爲了政事,不要命的忙。該歇着的時候,從不馬虎。所以,張啓瑞在門口守着,她一個人在大殿裏睡了半天。

    起來後打着哈欠跟張啓瑞抱怨,“這就不是人乾的活。”

    她不知道的是,僅半天時間,明啓帝和沈懷孝都沒有閒着。該漏出去的消息都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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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斌面色有些陰沉,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問道,“你親自確認過了嗎。”

    “是!”黑衣人低聲道,“圖紙是真的!雖然不是全部,但只要摸到了路線,找起來其實並不難。”

    “是沈中珏吧!”黃斌肯定的道。

    “是!他在沈懷孝手裏。和咱們比起來,沈中珏更相信沈懷孝。不論如何,親侄兒不會要了他的性命。”黑衣人肯定的道。

    “知道又如何。沒有海船,咱們的海島對於他們來說,依然是鏡中花水中月,看得見摸不着。”黃斌表現的並不着急。

    “屬下知道。普通的商船沒有絲毫戰力,根本就靠近不了咱們的海港。這也是唯一一點讓人覺得欣慰的地方。”黑衣人舒了一口氣。

    “別院那邊怎麼樣。”黃斌又問道。

    “別院一切安好,沒有被發現。”黑衣人回道。

    “護好那裏,哪怕我出事,那裏都不能出事。只要別院裏的人在,咱們就不算敗,遲早會東山再起的。”黃斌叮囑道。

    “是!”黑衣人不敢辯駁,只是道

    ,“要不要聯繫……”

    “不用!”黃斌笑道,“你以爲咱們求助,他們就會無償的幫助嗎。老夫這些年身居高位,對老夫不滿的人多了去了。盼望老夫死的人大有人在,畢竟,只有老夫死了,那片海上的世外桃源才能歸他們所有。老夫這輩子,就是爲他人做嫁衣裳了。粟懷恩當年爲什麼會那麼做,老夫早些年就理解了。爲了主子再怎麼拼命,在主子眼裏,咱們還是奴才!”

    “主子,您也是皇族……”黑衣人辯解道。

    “不過是庶房旁支,血脈早就遠了。”黃斌的眼裏閃着一絲恨意,“當年,派人來中原,選的也不過是一些老實本分的人來送死罷了。”

    “主子!”黑衣人有些不忍的道,“還不至於如此!若不是當年……”

    黃斌擺擺手,“不說這些。老夫一旦摺進去,你帶着別院裏的人就撤吧。不要寄希望於那些人,他們不是如今這位皇上的對手。”

    “大師他……主子也不管了嗎。”黑衣人問道。

    “我的這位師傅啊!”黃斌搖搖頭,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的樣子,“他就是太自負了。蘇清河去見他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他已經暴露了。可是他呢,偏偏僥倖。他太小看蘇清河。蘇清河通曉醫理,又是被金針梅郎養大的。金針梅郎的師門十分的神祕。那個什麼破蘭花,別人不認識,蘇清河一定是認識的。他如今是別人的盤中餐,可笑他恐怕尙沒有察覺。若不是我這些年護着他,他早就死不知道多少次了。想撇開老夫另開一路,那就隨他吧。”

    黑衣人低聲勸道,“主子不該提醒大師一二麼。”

    “他自己作死就不要怨別人。”黃斌冷漠的笑一笑,“當年我受過他的恩惠,這些年也已經還完了。沒必要再跟他糾纏。各自有各自的命,誰也別怨誰。”

    黑衣人第一次發覺黃斌這般的憎惡無塵。

    “若不是無塵出現,老夫依舊是那個甘於平淡,甘於清苦,甘於泯然衆人的農家小子。不會汲汲營營,爲了所謂的血海深仇,爲了所謂的國仇家恨,拋下了父母,輾轉求學,爲了出人頭地……幹過多少違心的事。那些事,老夫如今都不敢想起來了。可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幹殺人越貨的事的。誰也不是生來就是鐵石心腸。”黃斌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臉上閃過痛苦之色。“這一切都是拜無塵所賜!他教會了我很多,因爲他,我得到了許多,但同樣的,也失去了很多。如今,也說不上來是我拋棄了他,還是他拋棄了我。”

    “主子,咱們也未必就會輸。”黑衣人發現黃斌整個人都有些頹然,才道。

    “山腹中已經被人發現了,但是山腹中的密室還在。你想辦法,將三具屍體都帶出來。”黃斌收斂神色,吩咐道。

    “是!”黑衣人嘆道,“可惜那麼好的地方。真不知道這位護國公主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她是怎麼看出山腹中有問題的。這個地方,可都已經相傳數百年了。怎麼就被她瞧出了破綻。”

    “有兩種人,你永遠不要去猜測他的想法。一種是聰明人,一種是笨人。這兩種人都屬於不能掌控的人,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會幹什麼,腦子裏想的是什麼。”黃斌失笑道。

    “謝主子教誨。”黑衣人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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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殿。

    明啓帝問陰影裏的人,“還是沒有太子的消息嗎。”

    “是!”龍鱗接過話頭,“應該快了。太子知道咱們等着他的消息呢。”

    “你再傳信過去,安全第一。寧願未盡其功,也要他毫髮無損的回來。”明啓帝吩咐道。

    龍鱗應了一聲,明啓帝才稍微放了點心。

    福順疾步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陛下,黃貴妃求見。”

    “你說誰。”明啓帝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黃貴妃!”福順又重複了一遍。

    “她怎麼來了。”明啓帝嘀咕了一聲,才道,“那就叫進來吧。”

    福順心說,我怎麼會知道這位怎麼來了。不過腳下不停,趕緊出去請人了。不管皇上是什麼態度,這位好歹是誠親王的生母,誰敢怠慢啊。

    黃貴妃給明啓帝見了禮,兩人還真是都沒有話可說。

    明啓帝道,“有什麼話,坐下說。”他也拿不準這位的心思。說她出身相府吧,她基本不跟相府聯繫。好像是黃斌的好閨女,但又透着一股子涼薄。他也很想知道,他今兒剛放出消息,這位到底聞到什麼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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