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延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宛如漩渦,彷彿要將她吸入。
“秀娘,你我本爲夫妻,我若欺騙你,便天打雷劈,萬死不辭!”
“行了!”秀娘連忙攔住他的嘴,不滿地責備道,“別亂說話!你是堂堂王爺,怎能隨便向別人發誓!”
“秀娘不是別人!”南宮延委屈。
“那也不行!”秀娘兇巴巴地對着他。
“秀娘……”南宮延可憐兮兮地說道,隨即蹭上前來,將頭埋入她的懷中,“秀娘,我只想你發誓,我對你說的,我一定都要做到!”
耳畔迴盪着他堅定的話語,秀娘心下微暖,終於心下一狠,下定了決心。
“王爺,你知道還有什麼人喜歡和你穿一樣的、繡有這種暗金蓮紋的黑袍麼?”
“暗金蓮紋……只是因爲母妃百花之中最愛蓮,暗金蓮紋又是母妃親自爲我設計,所以我才愛穿這這暗金蓮紋黑袍,其他人……應該不會有,我的暗金蓮紋袍都是特製的。”南宮延沉着聲分析道。
然而聽到此處,秀娘卻是興奮不已!
“特製的!”她眸光一亮,激動地掖住他的手臂,“那十年前,你的暗金蓮紋袍都是交由誰之手裁製的呢?”
“十年前……好像是母妃身邊的禾姑姑繡的吧,現在她已去世三年有餘了。”
“哦……”聽言,秀娘眸光一暗,眼底劃過失落。
“怎麼了,秀娘?”南宮延關切地問道。
“沒,沒什麼……”秀娘笑笑。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
“沒什麼,”秀娘回神,朝他笑了笑,“從小就聽說阿姐說過暗金蓮紋,據說此花是以雙面全異繡法繡成,針針成神,金蓮栩栩如生,彷彿開在暗夜中的仙靈,流光瑩瑩……一直以來很仰慕罷了,只是不曾想,無緣得見……”
秀娘嘆息着說道。
一個技藝高超的繡娘,她的繡法最終都會定了型,此後不論再怎樣地練習、改變,學習新的針法,她的出針方式、落角習慣都會成了定型,很難改了的。
“秀娘果然勤於學習!”南宮延欣喜地誇讚。
“沒……”秀娘略尷尬地笑笑。
“秀娘你想學,早說啊!禾姑姑的徒弟——連瑾,一直都在府裏呢,她可是盡得禾姑姑的真傳,禾姑姑去世這些年,本王的衣物都是交由她的處理的,秀娘你要想學,我立刻把她叫來!”
“是麼……”秀娘笑笑。
……
“見過王爺、王妃。”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衣着白衣、面覆白紗,娉娉嫋嫋,立於堂內。
“連瑾,王妃聽聞你盡得禾姑姑真傳,將雙面全異繡練到了極致,於是想向你請教一番,看看這雙面全異繡究竟有何妙處。”南宮延半眯着眼,邪肆地笑道。
連瑾垂着頭,一臉恭謹,“謹聽王爺吩咐。”
“如此,有勞連瑾姑娘了。”秀娘笑着說。
“王妃客氣了,王妃的繡法造詣早已揚名天下,一幅千里山河圖驚豔世人,連瑾不過一介小小繡娘,能與王妃討論繡法,真是三生有幸,還望王妃莫嫌棄連瑾技拙。”
“連瑾姑娘過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