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路上小心,身上的傷還未完全好,江小姐回府後好生調養。”蕭桓餘起了身,準備跟江玥道別離去,“那我便先告辭了,稍後讓宮女送江小姐回去。”
“太子殿下稍等。”江玥站了起來,出言留住了蕭桓餘。
蕭桓餘回頭,眼神有些不明,“江小姐還有事”
江玥看着蕭桓餘,思量着該怎麼開口。
前世江玥進宮後,本來是準備扶持蕭桓餘上位做帝王的,她一直想拉攏蕭桓餘跟海氏的關係,讓二人結成同一陣營,蕭桓餘是個正直明理的人,當年江家被扣上叛國罪名被抄家,滿朝文武皆不敢言,只有太子站了出來替江家喊冤。
因爲這事,讓陛下的心裏埋了一根刺,從那之後,他便冷落太子,打壓太子的勢力。
可是太子政績卓越,爲人又睿智通透,滿朝文武早已把他當做未來的帝主。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蕭桓餘卻在青年就暴斃而死。
死的前幾天,江玥還見過他,他還容光煥發,神情氣朗,說突然得了急病暴斃,江玥是萬萬不能信的。
那幾天太子接觸過的除了陛下就是雍王。
江玥不知道,到底是虎毒食子,還是雍王意圖篡位所以先害死未來的儲君,雍王叛變當場被格殺,而陛下後來也病死了,江玥無從得知蕭桓餘爲誰所害。
雖然不知道最後害死蕭桓餘的是誰,但是,現在有誰要害他,江玥倒是心下明瞭。
“你們先都出去吧到亭臺的廊道那頭去等我,我有幾句話要跟太子殿下說。”江玥看向了身邊幾個宮女,她們會意都退了下去,宮裏的人都是人精,剛纔看皇后娘娘那個樣子,她們就知道娘娘這是看上這個江府嫡女有意納她做太子妃了。
現在這個江小姐支開她們,看來也是明白娘娘的意思的,接下來,可能就是郎情妾意地一番話了。
有她們在場,自然不方便。
所以宮女們臉上都是一幅我懂,然而意味不明的笑,徐徐地都退了下去。
江玥不明白她們那一臉是什麼表情,欲言又止的笑又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現在沒有空關心她們了,她的目光,看向了蕭桓餘手上的一串佛珠。
“太子殿下手上的這串佛珠我看着精巧,不知太子是從何處所求,可否贈於我。”江玥看向了蕭桓餘手上的那串佛珠,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沒有見他戴上,看來,是最近幾天纔去廟裏求來戴上的。
蕭桓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這串佛珠,這是前幾日他同他的三皇弟去廟裏進香的時候,廟裏的無通大師送的,據說是用上好的香楠木所制,放在佛前足足祭拜了百日,受了百日的香火滋養,可避禍事,保人平安,最前面的四個珠子上還刻着萬壽無疆。
“這乃是一位大師所送,他人所送之物,再來送給江小姐,這不合適,江小姐若是喜歡,我便託人去廟裏再給江小姐要一條新的吧”蕭桓餘開了口。
“這”蕭桓餘頓了頓,想了想,不過是給她瞧瞧,若是這個也不肯,倒是顯得他小氣了。“那自然可以。”
說罷,蕭桓餘褪下了手上的佛珠,遞給了江玥。
江玥拿了過來,佛珠觸手便是一陣奇異的冰涼。她拿起來細細的觀察,手在佛珠上面萬壽無疆這四個字上摸了又摸,發現了不對勁,這佛珠有一股奇異的香味,還有這異樣的冰涼感,看來,和她猜測的一樣。
哼,萬壽無疆,江玥心裏冷笑,不該叫萬壽無疆,應該叫魂歸黃泉纔對。
她突然拿起佛珠,往石桌上重重砸去。
蕭桓餘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了,伸手就要去阻攔,然而已經是來不及了,佛珠在江玥這一捶打下,萬壽無疆那四顆佛珠都碎了。
“江小姐,你”蕭桓餘很是不喜,生了怒氣。
他以爲江玥是小孩心性,見他不肯將佛珠送給她,便索性把佛珠給砸碎來出氣,真是荒謬不懂禮數。
然而江玥並沒有理會蕭桓餘,而是扒拉開佛珠的碎木片,指着那幾只在木渣中蠕動的蟲子,“太子殿下,你看。”
蕭桓餘壓住心頭怒氣,往桌上看去,卻愣了,木渣之中,四隻黑色的蟲子正在蠕動着,一股異香飄溢了出來,聞起來,香得讓人有點噁心。
“這是”蕭桓餘皺起了眉頭,有不祥的預感。
“這是催命符。”江玥開了口,並沒有看蕭桓餘,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我孃親以前是個醫女,我也學了點皮毛,這小蟲子,我曾在醫書上看到過,此乃是一種蟲蠱,散發異香,其香久聞能使人心智失常,精神萎靡。而且,這蟲蠱以人的血肉爲食,我敲掉這佛珠,見這裏面還有一絲血跡,看來,原先裏面是藏了點血肉,不過,這血肉終究有吃盡的一天,要是喫完了,這蟲子必定會從這佛珠裏鑽出來,到時,太子殿下覺得,它會喫誰的血肉呢”
江玥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打開瓶口,將一些白藥粉灑在了四條蟲子之上,四條蟲子開始瘋狂地蠕動,接着便渾身出血,蟲體乾癟了下去,瞬間沒了活氣。
“萬壽無疆,這四個字,似乎不是很恰當。”江玥擡起了頭,對上了蕭桓餘的眼睛。
蕭桓餘的眉心微皺,嘴角向下,眼中是被人欺騙和陷害的不悅。
江玥的眼神對了上來,蕭桓餘壓下了心頭的怒氣跟戾氣,神色緩和了些,“多謝,不過,你是如何發現的。”
“剛纔席間用飯的時候,我便聞到了一股異香,本來以爲是皇后娘娘或者是三公主身上的,然而她們二人走了之後香味卻依然沒有散去,我便留神到了殿下手中的這串佛珠,但是不確定,所以試了一試,還好試對了,不然,無故損毀了點下的物件,殿下定然會責備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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