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讓芙蓉他們不要對蕭婉婉說,但隔了幾日之後蕭婉婉還是從碎嘴的宮女嘴中知道了這件事。
連下人去備輦轎的時間都等不及,蕭婉婉直接小跑着過了來。
一見到江蕭婉婉就先着急地看她的傷勢,確認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並無大礙之後才鬆了口氣。
接着她便開始嘟嘟囔囔地埋怨江,“兒,你都多大的人了,真是的,怎麼會在牡丹園那邊戲水呢!那邊的水池雖然淺,可是青石溼滑,稍不留神就摔了,這何其危險。”
蕭婉婉是無奈的說教語氣。
江食指抵脣間噓了一聲,緊接着壓低了聲音小小聲地說道:“公主可不能再說了,我就只跟公主一人說過而已,其他人我都是說失足落水踩到碎石了,若是旁人知道我作爲朝陽殿的一等女官,如此貪玩任性,知矩越矩的,以後定然會被人家當做話柄,那到時候,可就沒人服氣我了。”江的語氣說得輕巧,臉上幾分嬉笑之意。
蕭婉婉又氣又好笑地輕拍了江一下,“就該讓人家知道,平時一向穩重裝老成的江女官,私底下到底是什麼樣子,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貪玩。”
蕭婉婉嘴上這麼說,可江知道她一定不會對別人講的,她一向是個嘴上把得住門的,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難免會對江名聲有損,貪玩落水,還赤足被別的男子看到了,這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會如何編排。
“對了,潯陽郡主這幾日如何。”江向蕭婉婉打探起了潯陽的消息。
“好端端地爲何問起潯陽。”
“沒什麼,只不過那一日恰好那個侍衛大哥要帶我去太醫署的時候,被潯陽郡主看到了,後來,還是郡主一片熱心腸,親自送我去的太醫署。”
江違心地誇讚了幾句潯陽熱心快腸,實際上,她心裏已經罵出了聲,那天,她差點被潯陽給勒得背過去氣,現在回想起來還心頭忿忿。
蕭婉婉撅了撅嘴,“潯陽這幾日也不知是爲何,我差人去長公主府喚她來宮中陪我她都推拒了,說身子不適,這幾個月都不會進宮陪我了,我聽安平姑姑說,她這幾日不知着了什麼歪門邪道,一直閉門不出,冷着一張臉,也不同人說話。”
“嗯。”
閉門不出,緘口不言。
這倒是不錯,看來是被蕭夏羽拒絕後傷透了心,要偃旗息鼓一陣子不再鬧騰了。
江本還擔心潯陽一時間腦子轉不過彎又來找她麻煩,如此看來,這段日子潯陽都不會進宮來作妖了。
她可以得一段時間清淨日子了。
和江閒話敘了一會兒之後,蕭婉婉才離開,一直囑咐江要好好養傷,不要下牀走動,傷口不要碰水,按時擦藥,快些好起來。
蕭婉婉還不放心地囑咐了好幾遍照料江的杜鵑,杜鵑連連點頭,百般肯定,態度堅決地跟蕭婉婉保證一定會照顧好江。
可她前頭剛跟蕭婉婉保證,後頭就把江的傷藥給煎糊了,還當着蕭婉跟江的面,不小心把江的喫食也給打翻了,打翻了之後慌亂無比地收拾的時候,還被盤子的碎瓷片給割傷了手指頭,捂着手指頭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癟着嘴不敢哭出聲。
自從阿黛被處死了之後,木蘭就跟着蕭婉婉專心服侍她了,今日她也跟着蕭婉婉來了,她看到了杜鵑的連連意外並不訝異,而是手腳麻利地將這爛攤子給收拾了。
她把藥拿到廚房小火煨了一個時辰把藥煎好,又去催廚房做了份喫食拿了過來,把地上的殘羹冷炙都打掃得乾乾淨淨,還順帶把杜鵑手指頭的傷口都給上藥包紮好了。
杜鵑全程目瞪口呆,一直在誇木蘭真厲害。
木蘭則是一臉板正的無奈。
在木蘭把一切都料理妥當之後,也到了晚膳時分,皇后喚蕭婉婉去一起用飯,江便催蕭婉婉去了。
臨走的時候蕭婉婉問了江三遍,用不用給她換另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頭。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江一再推脫,說杜鵑伺候她雖然手腳不麻利,辦事略粗心,但她忠主之心還是不錯的。
蕭婉婉走的時候看着江還欲言又止,看着杜鵑則是連連嘆氣。
有這麼個宮女伺候,蕭婉婉真的忍不住地擔心江的傷還能不能早點好了。
在杜鵑的精心照料下,或者說江自己對自己的精心照料下跟杜鵑的百般搗亂下,江的傷口拖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後,腳上的傷口終於好全了,連個淺疤都沒留下。
江託木蘭去給蕭婉婉捎了口信,這些天蕭婉婉一直不放心,每隔一兩天就讓木蘭來朝陽殿瞧上一遍。
木蘭託去口信之後,蕭婉婉便不出所料地又親自跑來了。
不過她這次來看江,卻還帶了一個宮女過來。
看清了跟在蕭婉婉身邊的宮女是誰之後,江有一絲意外。
“這不是浣衣局的素清嗎?”
江不解蕭婉婉帶她來的意思。
蕭婉婉拉着江的手。
“我帶她來,跟在你身邊伺候你,不然……”說到這裏蕭婉婉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鵑一眼,“不然,我怕你這個小胖宮女一個人照料不好你,你之前爲我受過重傷,身子比別人虛些,多一個人照顧你,我也放心。”
江眯了眯眼,用餘光掃了一下臉色還泛着些青白的素清。
“那爲何,公主會挑素清過來呢?”
江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對頭。
“是木蘭說的,我跟木蘭說要派個忠心侍奉的宮女給你,木蘭跟我說你曾在太醫署對個宮女有恩,不如就找她罷,我便差人去浣衣局叫來了這個宮女。”
“哦?”江目光在素清身上從上到下的掃了幾眼,若有所思。
素清察覺到江的目光,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聲音沙啞但吐字清晰,“以後,素清一定好好侍奉女官,盡心盡力,絕無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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