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看看衆人的傷勢,擺手道,“唉,別說這些了,你們快些回去處理傷口吧。”
寧木子也不再多言,跟盧延一道將隊員們送回了家。
家裏備得有常用的草藥,寧木子將藥搗碎,拿乾淨的棉布幫大家處理傷口。
大部分人都是擦傷,簡單處理一下就好,只有那個崴到腳的比較嚴重。
處理完傷口,寧木子爲了犒勞大家,特意做了頓豐盛的午飯。
大快朵頤之後,衆人今日的鬱結稍解。
寧木子給每個人都發了一點兒碎銀子,笑道,“這個不算今日做工的銀錢,往後你們的工錢一月一結,這些銀子是今日犒勞你們的!”
除了銀子,寧木子均了半頭豬出來,每人分上一大塊兒。
領了銀子又領了豬肉,這下大家都喜笑顏開。
張大貴笑着跟寧木子道謝,“嫂子,你可真是厚道,日後我們再幹活,肯定幹勁十足!”
其他人也跟着應和。
寧木子笑笑,又看了眼大家傷勢,叮囑道,“這幾天傷口儘量不要沾水,大家都在家裏好好歇幾天,過兩天再來打獵!”
交代完後,大家拿着東西結伴離開了盧家村。
寧木子見大家都走了,這纔來到盧延身邊,輕聲道,“回屋,讓我瞧瞧你有沒有受傷。”
光看露在外頭的地方,是看不出什麼來,寧木子就怕他的傷口被衣服蓋了看不見。
剛剛大家都受了傷,她不好偏袒盧延,只能等人都走了纔來替他檢查。
“不用。”盧延拒絕道,“我去處理野豬。”
話一說完,盧延就轉身作勢去地窖。
“盧延!”寧木子氣的跺腳,快步繞到盧延面前,定定看着他,“到房裏,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盧延見她動了真格,自己也不敢再執拗,生怕寧木子下一秒就哭出來。
嘆了口氣,盧延妥協,“走吧。”
進屋,脫了上衣,盧延的背後一道紅痕,像是被某種棍棒猛擊導致。
寧木子輕觸上,便覺指下皮膚輕顫,心疼道,“疼不疼?”
“沒事。”盧延搖頭,解釋說:“人太多,不知是誰打的。”
寧木子低頭替他撒上藥粉,又用棉布細細包好,輕聲提醒,“下次受傷了,要及時告訴我。”
說完這話,寧木子呸呸幾聲,趕緊道,“童言無忌!應該是以後都不要受傷了!”
寧木子的聲音悶悶的,“以後要是保護不好自己再受傷,你就別回來見我了!”
盧延穿上外衣,扭頭就見寧木子泛紅的眼,鄭重應下,“記住了。”
粗糙的大手輕撫上寧木子的眼角,柔聲安慰道,“別哭。”
寧木子抽抽鼻子,掩去自己的失態,“好了,快去忙正事吧!”
野豬處理乾淨,接了好幾大盆豬血,剩下的豬皮豬蹄之類,也裝了一大盆。
寧木子
挑出來一大塊豬肉,又裝了一盆豬血,囑託盧延送到村長家做謝禮。
這次的事,村長也算幫了他們大忙。
……
打獵的事告一段落,酒樓裏還需要不少廚師。
一般的廚師並不懂得藥膳,酒樓裏的廚師還得專門培訓一番。
寧木子這次將招工告示直接貼到了酒樓門口,派陳小二在酒樓裏看着,等廚師報名的差不多了,再選拔,選拔後進行統一培訓。
寧木子挑了個時間,跟盧延到鎮上去了一趟。
酒樓裏,陳小二自己守着,撐着腦袋昏昏欲睡。
寧木子見狀輕咳幾聲,見陳小二還沒醒,便來他面前敲敲桌子,粗聲道,“老闆,聽說你們這兒要招工,不知道具體招什麼?”
“呃……”陳小二猛的驚醒,怔忡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老闆娘,您可別打趣我了。”
擦了擦嘴角可疑的口水,陳小二將這幾天記下的名單交給寧木子,“這是這幾天來報名的人,請老闆娘過目。”
寧木子翻了翻,報名廚師的差不多有十幾個人,酒樓裏要不了那麼多,大概只能留一半,夥計廚娘之類的還差幾個,最重要的還是管事。
寧木子有心讓陳小二和王強接管,但他倆是新人,對主管的事務並不清楚,得找幾個有經驗的先帶一段時間纔行。
寧木子放下菜單,詢問陳小二,“你跟他們說,讓下次什麼時候來了嗎?”
“老闆娘,我跟他們說的是明天。”陳小二遲疑道,“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時間正好。”寧木子放下菜單,隨口問道,“小二,你知不知道這鎮上有哪戶人家做過管事,如今又賦閒在家的?”
寧木子期待的看着他,但陳小二也是搖頭,“鎮上人太多了,我也不清楚。”
倒是盧延說道,“先前來福酒樓的賈管事,應該還有空閒。”
“對啊,賈管事!”寧木子拍手叫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當初在來福酒樓,賈管事就掌管前頭的事務,況且賈管事對來福酒樓的貢獻,寧木子也是有目共睹。
論待人接物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賈管事要比朱管事強一百倍!
經過多方打聽,寧木子和盧延得知了賈管事的住處。
賈管事也住在鎮上,就是住的有點兒偏僻,若是不常出門的話,消息就很閉塞,恐怕不知道他們酒樓招管事的事。
兩人來到賈管事家門口,見大門半開着,拍了拍門叫道,“有人在家嗎?”
等了半晌,無人應和,寧木子乾脆又叫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才見有個微胖的中年女人過來開門,見兩人是生面孔,遲疑道,“你們找誰?”
寧木子朝對方友善笑笑,客氣道,“我們來找賈管事。”
“賈管事?”女人笑了笑,將另外半扇門也打開,招呼道,“進來吧,倒是好久都沒聽別人這樣叫過老賈了。”
賈管事家院子不大,收拾的卻很有調理,乾淨又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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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女人將他們請到堂屋,替兩人斟滿水,“老賈有事出去了,一會兒纔回來,你們先在這兒坐着等等。”
招呼完兩人,女人就拖了個針線筐出來,縫補一件男款樣式的外套,順便同寧木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年紀大了,穿針引線多有不便。
寧木子在一旁看着她,見她好幾次都沒穿進針眼,主動幫忙道,“大姐,我來幫你吧。”
替這位大姐穿好針,寧木子順嘴提了兩句,教這位大姐怎樣將衣服縫的更結實。
“還真是。”女人拽拽按寧木子的方法縫好的那段線,誇道,“我這做衣服做了大半輩子,還不如你這個小丫頭懂得多!”
“哪有。”寧木子謙虛笑道,“我也就是三腳貓功夫,哪能跟夫人比?”
兩人說說笑笑,寧木子直把這位夫人哄得捂嘴直樂呵。
賈管事從外頭回來,遠遠聽見笑聲,在門口喊道,“有客人來嗎?”
“這不,就回來了!”女人朝寧木子笑笑,放下手裏針線,起身出門迎接。
賈管事扛了袋麪粉,剩下的蔬菜一類的東西,女人則替他拿着。
來房放完東西,賈管事擦把額頭的汗,回頭一看,奇道,“盧獵戶,盧娘子,什麼風把你們二位給吹來了?”
那女人則打岔道,“人家是來找你的,可等了老半天了!”
寧木子客氣笑笑,朝他道,“賈管事。”
“這可不敢當!”賈管事趕緊擺手拒絕,“我早就不是這酒樓的管事了,現在可不能這樣叫。”
寧木子卻道,“誰說不是?我們酒樓即將開業,正缺個管事幫忙,賈管事若是願意,以後您還是酒樓的管事!”
賈管事倒是吃了一驚,“你們二位要開酒樓?”
他對寧木子和盧延的印象,還停留在到來福酒樓賣菜譜,賣獵物上。
原本條件一般的夫妻二人,搖身一變成了酒樓老闆,這可不簡單。
“正是。”寧木子點頭道,“來福酒樓已經被我們盤下來了,不日就要重新開業,所以想請賈管事幫忙。”
“可是,”賈管事爲難看着兩人,“先前有家店,說是要我去做管事,我都差點兒應下了!”
其實並沒有店來找他,賈管事這麼說,無非就是想擡一擡自己的身價。
寧木子聽罷蹙眉道,“不知對方給您什麼樣的條件?我們可以給您加價!”
“這個……”賈管事眼珠轉了轉,將自己當初在來福酒樓的待遇稍一拔高,說了出來。
賈管事報出的數目可不小,寧木子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接着擡價,只好求救望向盧延。
盧延卻道,“賈管事,鎮上能報的出這個數目的店鋪可沒有幾家,人家暫時應該也沒換主管的打算。我們誠心跟你談生意,也希望你能求實。”
剛剛寧木子幫的那女人是賈管事的娘子,聽了賈管事的話,更是翻白眼道,“你這糟老頭子!人家倆孩子不錯,你怎麼能這麼爲難人?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兩人的話印證了賈管事在說謊,讓賈管事面上有些掛不住,只能尷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