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了縣城,兩人就見街道上有一行捕快,拿着畫像找路過的行人辨認。
這場景過分熟悉,像極了當時滿大街尋找盧延時的場景。
莫非這縣令封了酒樓還不滿意?還是上次那位大官還沒放棄找他們?
寧木子不敢大意,跟盧延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裏看到了警惕。
“咱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寧木子道。
盧延立即調轉牛車,兩人撿着偏僻的地方走。
到了條巷子盡頭,寧木子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道,“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保護好自己,我去那頭看看!”
“木子!”盧延抓住寧木子的手背,定定看她,“萬事小心!”
寧木子點頭,輕笑道,“放心,等我回來。”
寧木子往外頭走,不大一會兒,就見一隊捕快拿着畫像走到她面前。
“喂!這個人你見過嗎?”
捕快在寧木子面前展開畫像,給她看,“仔細瞧瞧。”
寧木子湊過腦袋,畫像上的人活靈活現,尤其是脖子上的那道疤……
“幾位大哥!”寧木子皺了眉,一臉疑惑,“這人是犯了什麼事嗎,怎麼到處通緝他?”
捕快們早就拿着畫像找了好幾天了,整日累的口乾舌燥。
見寧木子問題這麼多,沒好氣道,“費什麼話啊?你就說到底見沒見過吧!”
“沒……沒有……”寧木子趕緊搖頭。
捕快們也沒有多問,拿着畫像又去了別的地方。
寧木子看着他們走遠了,這才快走幾步,到了沒人的地方,小跑着回去找盧延。
“不好了!”寧木子跑到盧延身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夥人,還真是來找你的……”
他們在這小巷子裏待着,左右爲難。
打道回府是萬萬不能的,他們肉還沒賣出去,酒樓關門的事還沒跟魏家商量。
但是現在去魏家,又到處都是通緝盧延的捕快們……
兩人一時都拿不定主意,寧木子腦子裏想辦法,手下無意識的把玩着衣袖。
忽然間,寧木子靈光乍現。
“有辦法了!”寧木子雙手合十猛的一擊,不懷好意的看着盧延笑了起來。
盧延直覺不是什麼好辦法,但爲了不打擊寧木子的積極性,還是捧場的問道,“什麼辦法?”
“嘿嘿嘿。”寧木子討好笑笑,指了指盧延,又指了指自己,“咱倆換換衣服,你先穿上我的衣服,等回了魏家,咱們再換回來!”
“什麼?”
盧延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萬年一遇的平靜冰山臉終於裂了,重複道,“我,換你的衣服?”
先不說他手長腳長,到底能不能穿上寧木子的衣服,且說寧木子居然讓他換女裝……
盧延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眩暈,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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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對,對!”寧木子拼命點頭,爲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你總不想咱們都被抓起來吧?”
寧木子見盧延臉色變來變去,那叫一個精彩,體貼道,“你先想想,要是實在不願意的話,那我也不逼你……”
盧延的表情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寧木子貼心的背過身子,給他留足時間建設心理防線。
好大一會兒,才聽見盧延的聲音悶悶的傳來,妥協道,“好吧。”
寧木子回頭,見盧延臉上壯士斷腕一樣的悲壯表情,強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盧延同志,組織會記住你今天所做的貢獻!”
盧延抿了抿嘴,默默看了寧木子一眼,眼中隱隱帶着幾分幽怨。
兩人只換了外衣,長手長腳的盧延,套上寧木子的女裝,手臂和小腿都露了一截在外頭,後背更是撐得緊繃繃的,感覺隨時都有崩壞的危險。
寧木子穿上盧延的衣服,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袖子長了一大截,捲一捲都能上臺唱戲了。
寧木子將自己頭髮散開,挽了個簡單的男士髮髻。
盧延的頭髮則弄下來,寧木子幫他隨意挽了幾下,垂下來的髮絲恰好遮住他脖頸的傷疤。
從遠處看,兩人還挺像一對兒女強男弱的另類夫妻。
寧木子一本正經的叮囑盧延,“待會兒我來趕車,你就把頭低下,不要左右亂看。”
盧延爲了配合她,已經羞辱到換上女裝了,自然不會在乎這一點小小要求,平靜的點頭應下。
“小娘子……”寧木子在盧延臉上捏了一把,猛一抽鞭子,嘴裏喊道,“駕!”
就是座下的老黃牛太不給面子,還是慢悠悠的往前頭走。
寧木子翹着二郎腿,坐在前頭左右亂晃,盧延則“羞答答”的低下了頭,哪也不敢多看。
兩人出了小巷,到了外頭。
拿着畫像的捕快見到兩人過來問,“你們兩個等一等,這畫上的人,你們見過嗎?”
寧木子剛剛已經見過他了,就是她現在變了裝,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爲了不被認出來,寧木子裝模作樣的湊過去看上兩眼,粗聲粗氣的搖頭道,“這誰啊?我怎麼會認識!”
捕快的還要拿着畫像再問盧延,寧木子立刻一臉不爽,“我娘子害羞怕見生人,她肯定也沒見過,你們再去別處看看吧!”
剛一說完,盧延立刻配合的往寧木子身後躲了躲,不知情的人看着,還真當他就是害羞呢!
“走吧,走吧!”捕快煩躁的揮了揮手,將他們給放行了。
寧木子趕緊趕着牛車,往魏家去了。
到了魏府門口,看門的小廝看見變裝的寧木子,立刻攔下她,“這位老爺,你們兩位是要找誰,先前怎麼從未見過!”
寧木子左右看看,見四周沒人,這才把頭髮給散下來,攏了攏,笑着看那人,“是我啊,認不出來了嗎?”
看門的小廝見寧木子這一連串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