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第一百三十章 大夢一場
    真發起狠來,這些人統統都不是盧延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前頭的黑衣人都被打的躺在地上,瞧着一個個都傷勢不輕,後頭的黑衣人見狀也不敢過來了。

    此刻的盧延,更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活閻王,眼中殺意涌現,送上來的人只有當炮灰的命。

    前頭的黑衣人們見勢不妙,也都捂着受傷的部位,連滾帶爬的跑了。

    人都走了,盧延駕上牛車慢悠悠的回了鎮上。

    寧木子正在後頭喫午飯,一邊喫一邊唸叨着盧延怎麼還不回來。

    正想着,就見後門開了,心心念唸的人騎着牛車回來。

    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人,現在瞧着居然狼狽不堪。

    盧延身上不少地方都破了,發冠散亂,後頭甚至還沾上了幾根雜草。

    寧木子放下筷子看着盧延,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半晌才道,“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盧延也不說話,見問不出來什麼,寧木子乾脆繞着他左右看看,眼尖的發現盧延後頭的頭髮黏黏的糊成一團。

    這場景跟盧延傷到頭那次太過相似,寧木子下意識的伸手往盧延腦後探探,觸手就是一片溫熱,乾淨的手上還被沾上了紅痕。

    “腦袋又受傷了!”寧木子攤開手,給盧延看看她手上的血跡。

    盧延下意識往後頭摸摸,自然也是一手的血。

    寧木子緊抿着嘴,趕緊催他,“把車套上,咱們現在去濟世堂!”

    “不必。”盧延渾不在意,就要往裏頭走,“上次王大夫開的傷藥還在,上些藥就好。”

    見他這麼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樣子,寧木子氣的太陽穴都突突直跳,冷聲道,“把車套上!”

    寧木子一幅不容拒絕的樣子,盧延看她眼眶都紅了,彎腰抱住她,服了軟,“木子,我累了,咱們就在這兒上藥好嗎?”

    他纔剛剛擺脫那羣黑衣人,現在上街實在是不安全,但是這些可沒法告訴寧木子。

    盧延眼底的疲態並不作假,寧木子心疼之餘還有些無奈,這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

    緩了片刻,寧木子總算妥協,“罷了,都聽你的。”

    拉着盧延在桌邊坐下,寧木子到前頭去拿藥。

    萬幸上次王大夫開的藥還剩了一點兒,正好現在能派上用場。

    回來的時候,就見盧延老老實實坐在桌邊,活像個乖寶寶。

    寧木子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裝作嚴肅的樣子道,“藥來了。”

    盧延看着她,微彎了嘴角,寧木子的心臟忽然跳的很快。

    撩開黏成一團的頭髮,後頭的傷就呈現在寧木子面前,還是跟上次一樣的受傷部位,盧延的後腦勺可真是多災多難啊。

    受傷的地方還隱隱滲着血,寧木子不敢隨意亂動,只能用棉布將周圍乾涸的血輕輕擦淨,然後又換了塊乾淨的布遮蓋住流血的地方。

    “先等血止住,再上藥。”寧木子坐到盧延對面,撐着頭看他,神情帶一點兒無奈

    ,“這回願意說說,到底是怎麼受傷了嗎?”

    盧延猶豫了一會兒,鎮定道,“路上遇見了一夥土匪,要劫持咱們的牛,這纔打了起來。”

    經過這幾次,盧延編起瞎話來簡直算得上是得心應手。

    寧木子聽罷立刻驚訝道,“土匪?縣上還能有土匪?!”

    盧延沉着臉點頭,毫無負擔的將罪名推到張縣令身上,“應該是縣上管制不嚴,今天回來的時候,走的地方比較偏僻,這才遇上了。”

    “這個張縣令!”寧木子忍不住吐槽起來,“平日爲了點兒小事斤斤計較的,卻原來連正事都做不好!”

    盧延一臉認同的點點頭。

    寧木子看看他的後腦勺,又心疼道,“下次小心點兒,別跟他們對上了,土匪是沒法跟他們講道理的。要是真打不過的話,捨棄些錢財也不算什麼,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盧延聽話的點點頭,一臉受教了的表情。

    寧木子看了看他後腦勺的傷,見已經止住了血,這纔開始幫他往傷口上藥。

    一邊上藥,寧木子一邊又忍不住嘆息,勸告盧延,“下次再遇到危險記得護好腦袋,不要總是讓腦袋受傷。”

    寧木子一邊上藥,一邊把自己能想到的都交代給盧延,活像個老媽子。

    萬幸盧延還算聽話,不管寧木子說什麼,都先應下再說。

    傷處理好了,盧延飯還沒喫。

    寧木子叮囑他,“你先在這兒坐會,我讓後廚給你做些補血的菜端上來。”

    等她走了之後,盧延就再也忍不住睏倦,單手撐着腦袋閉上了眼。

    從坐下到現在,他的眼前老是出現一些模糊不清的殘影,腦袋也暈的厲害。

    閉上眼,殘影一股腦的顯露出來,拼湊成一幅完整的記憶畫卷……

    烈火炙烤着大地,院裏連只多餘的鳥都不願意踏足,地上更是熱的燙腳。

    少年盧延就在烈日下光腳扎着馬步,汗水沿着他的額頭不斷流下,有些流進了眼睛裏,辣的他睜不開眼,嘴脣更是發白,乾的起皮。

    盧延身前站着一名滿頭華髮的老人,即使在自己家裏,也依舊穿着鎧甲。

    即便滿頭華髮,老者卻精神矍鑠,銳利的目光緊盯着盧延,看着他的動作在旁督促道,“腿分開,丹田沉下去,背挺直,身子不要擡太高……”

    按着他的標準,小盧延一個勁兒的調整姿勢,臉上汗水流的更加兇猛,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實在是撐不住了,盧延膝蓋一彎,直接跪了下去。

    “哼!”老者看着他狼狽的樣子,不屑冷哼,嘲諷道,“這才三個時辰,怎麼就撐不住了?昨天出去打架的時候,不是還厲害的很嘛!”

    小盧延仰着臉,眼前卻只有一堆看不清的重影。

    憑着直覺將臉對準那名老者,盧延的嗓子沙啞不堪,“義父,我錯了……”

    被換做義父那人卻不肯放過他,仍然厲聲道,“錯了?你告訴我,到底是錯哪了?!”

    少

    年盧延緊抿了嘴,心裏擰着一股氣。

    義父見狀不滿道,“說不出來?那你就繼續跪着!等什麼時候能說出來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義父作勢就要走,小盧延見狀泄了氣,自暴自棄道,“錯在打架,我不該招惹那些王公貴族們……”

    “不對!”義父狠狠斥責他,“錯不在打架,錯在你窩裏橫,打自己人!”

    “昨日那些少爺們,要是真跟你打起來,還不是輕輕鬆鬆就被撂倒?可你忘了,咱們是軍人,是要守護一方百姓的,不是利用自己的一身武力去仗勢欺人,殘害弱小!”

    小盧延受教的低垂下了頭,義父還要再訓他幾句,就見他身子晃了晃,載倒在了地上。

    義父趕緊從地上將他的小身子抱起來,找了大夫來看,說是中暑暈倒了。

    小廝喂他喝完藥,義父進來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還沒醒?”

    小廝如實搖頭,義父輕嘆口氣,接過他手裏的藥碗,自己坐到牀邊,一口一口餵給盧延。

    有幾勺藥沒進嘴裏,而是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義父拿手邊乾淨的帕子替他把嘴角的藥漬擦乾淨,沉聲道,“小延,我知道你醒了……”

    寧木子端着後廚做好的飯菜回來,就見盧延撐着腦袋在桌邊睡着了。

    放下手裏的托盤,寧木子晃晃他,輕聲道,“盧延,醒醒,該喫飯了。”

    等了一會兒,睡夢中的人還是沒有清醒,寧木子稍微提高了音量叫他,“盧延,盧延?”

    好大一會兒,盧延纔算是睜開眼,他眼底還帶着些迷茫,懵懵懂懂的看着寧木子,“我在哪兒?”

    “嗯?”寧木子猶豫了會兒,這才發現盧延像是睡蒙了,耐心回答他,“咱們在後院啊,現在該喫飯了,先去洗把臉。”

    盧延閉了閉眼睛,感覺原本昏沉的腦袋比原來輕快了一些。

    他剛剛好像做了個夢,夢醒之前,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忘記,可一睜眼,還是什麼都記不清了。

    寧木子端來的是道鴨血粉絲湯,不僅消暑氣,還能補血。

    盧延盯着那碗湯看了一會兒,老半天才起身去洗臉。

    涼水洗過臉之後,確實清醒了不少,剛纔做的那個短暫的夢,也更加含糊不請了。

    拼命的逼着自己想下去,也只能勉強感覺到,夢中似乎有一個特別不願意忘記的人,不過並不是寧木子。

    見他神色有些反常,寧木子好心關懷道,“怎麼了,是不是腦袋不舒服?”

    “不。”盧延微微搖頭,猶豫了一會兒,坦白道,“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人,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寧木子沒把他的話往心裏去,有些哭笑不得,“你都失憶那麼久了,不記得當然是正常的了,記得才奇怪吧?!”

    看盧延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寧木子將筷子塞到他手裏,催促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你現在受了傷,要好好補補身體,先喫飯,現在想什麼都沒用!”

    盧延點頭,也不再多想,左右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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