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之歡喜農家女 >第一百八十四章 談婚事
    “別想這些了。”

    寧木子趕緊上去,拽住盧燕花的一隻胳膊,將她往旁邊拖,邊拖邊道,“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了,不如想開一些。”

    盧燕花整個人都呆呆愣愣的,任由寧木子拖着她往旁邊走。

    寧木子拉着盧燕花在院子裏坐下,自個兒到井邊打了盆水,用溼了水的手帕,擦拭着盧燕花臉上的淚漬。

    布巾觸碰到盧燕花臉上紅腫的指印時,能聽到她輕微的吸氣聲,寧木子忍不住道,“爹這次下手也太重了。”

    往日最疼盧燕花的就是盧老三了,如今他對盧燕花下了如此狠手,可見是真的動怒了。

    盧燕花今天已經受了太多的指責,盧家上上下下,見了她都是一頓臭罵,到頭來關心自己的,竟然是她平素最討厭的寧木子,這麼想着,盧燕花就又要哭了。

    “唉,這是怎麼了?”寧木子眼看着她纔將盧燕花的臉擦乾淨,一轉眼盧燕花就又哭了起來,寧木子無奈勸她,“還是多想些好的吧,別總想着這些鬧心的事兒了。”

    寧木子將盧燕花的淚痕擦乾淨,彎腰在盆子裏洗手帕。

    盧燕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寧木子整個人的身體一頓,她將手帕上的水給擰乾,轉過身來神色自若道,“不爲什麼,誰叫咱倆是一母同胞的血親呢?”

    盧燕花聽到這話,好久都沒再吭聲,寧木子也不指望着她能說什麼。

    “我去給你裝袋冷水,把臉上的傷給冰冰。”

    寧木子找了個水袋出來,重新打了一盆水。

    剛從井底打上來的水很涼,寧木子趁着這股涼氣,裝了滿滿一水袋。

    擰好蓋子,寧木子左右晃了晃,確定不漏水之後,將水袋遞給盧燕花,“拿去冰冰臉頰,能消腫。”

    盧燕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水袋,好半天都沒有伸手。

    “拿着。”寧木子不由分說的將水袋塞到了盧燕花的手裏,抓着她的手貼在臉上,“好好敷一會兒,等水不涼了再重新換一袋。”

    交代完盧燕花,寧木子則旋身回了盧老三房間。

    身後盧燕花使勁兒捏着手裏的水袋,盯着寧木子離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房間裏頭,盧母低垂着腦袋站在牀邊,盧老三則睜圓了一雙眼,仰靠在牀頭上,原本就被病痛折磨的不像樣的他,此刻顯得更加的無力。

    李麗娟張了張嘴,收尾一般的下了決定,“想開些吧,這都是命,兒女就是上輩子追過來的討債鬼。”

    寧木子大概料到了最後的結局,她看着沉默的盧母,低聲叫道,“娘。”

    盧母低垂着頭,彷彿沒聽見一般,半天也沒聽見她回聲。

    倒是李麗娟開口道,“木子,你明日隨大伯母去一趟李癩子家。”

    盧燕花的事兒,還得找個人過去跟李癩子說道說道,但是具體詳情又不便外人知曉。

    李麗娟和李癩子也算隔着有些距離的遠方表親,找

    她過去商量再合適不過。

    寧木子低低的應了一聲,答應道,“那我明日一早再過來。”

    爲了盧燕花的名聲和婚事,寧木子特地起了個大早。

    她來到盧家大門口的時候,門纔剛開,盧武拿着課本從裏頭出來,沒精打采的跟寧木子打招呼,“大姐。”

    李癩子是個什麼人,村裏的人都再清楚不過了,可盧燕花要嫁給他也已板上釘釘了,任誰也無法改變。

    “哎。”寧木子應了一聲,看盧武神色懨懨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嘆氣道,“你就安心念書,家裏的事兒就別管了,這些事兒不用你操心。”

    盧武撇了撇嘴,也說不出其他的話,垂着腦袋去了學堂。

    李麗娟過了一會兒才從裏頭出來,她特地換了身乾淨的新衣裳,勉強打起精神朝寧木子道,“來了。”

    寧木子輕點了點頭,兩人也不再多說話,默默的朝李癩子家走去。

    路上遇見熟人,看見李麗娟還會客套的問上兩句,“老大媳婦,你這是去哪兒啊?”

    李麗娟臉上勉強擠出一點兒笑,客氣道,“去那頭辦點兒事。”

    那人在後頭看着李麗娟跟寧木子匆忙的背影,成功被吊起了好奇心,在心裏嘀嘀咕咕。

    李癩子家差不多在村子的最裏頭,越往裏走周圍的房屋就越破敗,住在這兒的大部分村民都挪地搬走了,只有李癩子固執的住在這兒。

    因着李癩子名聲不好,他家左右都沒有鄰居,空着的地面上長出半人高的荒草,李癩子家就住在這處荒草園裏。

    院子裏頭只有三間破的不成樣子的茅草屋,外頭用籬笆牆圍了一圈,勉強圍出個院子的形狀,籬笆牆外連個像樣的大門都沒有,勉強用破木棍子紮了個門。

    李癩子家的條件,比當初盧延家的還要糟糕,連路過的耗子見着都要繞路走,實在是不像樣。

    李麗娟走在前頭,推開李癩子家破破爛爛的大門,離近了看,院裏的三間茅草屋跟要塌了一樣,最左邊那間門都是歪的,正中間凹下去一大塊。

    “李癩子?”

    李麗娟試探着叫了兩聲,最右邊那間屋子裏傳來李癩子懶散的迴應,“誰啊?”

    李麗娟也不回覆,跟寧木子對視一眼,她率先走在了前頭。

    門一推開,撲面而來就是一股腐朽的酸臭氣,屋子裏暗的看不清人。

    李麗娟將門開的更大了點兒,外頭的光照進來,勉強能看清楚屋內的情景。

    李癩子正躺在牀上,身上蓋着牀髒的看不清原本顏色的被褥,他臉上昨天被打的痕跡還沒消腫,今日反而腫的更加厲害了。

    “你們來幹什麼?”李癩子目光在李麗娟跟寧木子身上轉了轉,撐着雙臂從牀上坐起來。

    他昨日身上也捱了不少打,現在還疼着呢!

    看了看兩個柱子一樣站在房間內的人,李癩子不情不願道,“別傻站着了,隨便坐吧。”

    屋內能坐人的就只有一張長條板凳,寧木子伸手一摸,就沾了滿手的灰塵。<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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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母,先等等。”

    寧木子從身上掏出手帕,皺着眉頭將板凳擦出了能坐下兩個人的位置,原來的白手帕已經髒成了黑色的。

    李麗娟朝寧木子略一點頭,兩人才坐了下來。

    李癩子看她倆這番模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笑聲尖刻而又刺耳,聽得寧木子微蹙了眉頭。

    坐定之後,李麗娟纔開口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們嫁燕花?”

    “娶她?!”

    李癩子怔愣了一會兒,接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笑還一邊捶牀,等笑夠了,抹了把眼角笑出的眼淚,指着屋子道,“你看看我這家,我拿什麼來娶她?我可沒錢,這輩子都不打算娶妻!”

    寧木子順着李癩子的指向,又仔細觀察了一眼屋子,除了她們坐着的這張髒板凳,屋子裏就剩下李癩子躺着的那張破牀了。

    牀腿還瘸了一隻,底下用幾塊碎瓦片墊着,牆角就只剩下一口破了底部的瓦罐,裏頭扔了幾件破破爛爛的舊衣服。

    李癩子這家確實撐不起來,真真的家徒四壁。

    李麗娟卻像沒看見這些一樣,堅持道,“你佔了我們家燕花的身子,哪有不負責的道理?這事兒說破天去你也沒理!”

    “管你有理沒理。”李癩子無所謂的晃着腿,“反正我李癩子就不是個講理的人,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隨你們的便。”

    蝨子多了不怕咬,李癩子身上的罪名已經夠多了,完全不介意再加上一條。

    他這麼一個人,要這名聲有何用處?

    李麗娟被他噎了一下,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向來都是男方請媒婆上門提親,她一個女方家的人,主動拉下臉子過來找李癩子,哪想到這二流子還不同意?!

    寧木子只好在旁道,“你破了燕花的身子,她日後也嫁不出去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在盧家村同樣也待不下去。不如你就順手推舟的娶了燕花,你一個人孤孤單單這麼久,就不想有個知冷知熱的可心人?”

    李癩子聽罷嗤笑道,“盧燕花能是什麼可心人?她抱住我的時候,嘴裏還在叫張秀才呢!要不是這小娘們長得還算過得去,我連一根頭髮絲都懶得碰她!”

    古人本就保守的很,李癩子將牀底之間的事拿出來說,李麗娟氣的當即就罵道,“真是不要臉!”

    “不要臉,我就不要臉。”李癩子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愧,笑嘻嘻道,“你們讓我娶盧燕花,我還就偏不娶了!”

    寧木子深呼吸幾次,這才壓下心中想要狂扁李癩子一頓的暴戾之感,心平氣和道,“燕花跟張秀才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如今既已跟了你,定然不會再跟張秀才有任何瓜葛,這點兒你只管放心。”

    “有沒有瓜葛都與我無關。”李癩子跟個事外人一樣,毫不關心道,“她要怎樣反正隨她的便,我左右是不會娶她的。”

    李癩子守好了牙關,死活都不肯鬆口,就是堅持不肯娶盧燕花,這可讓寧木子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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