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秦天被醫生擡到病牀上進行救治,秦柔被護士安排在另一個病牀休息。
是消毒水的味道,沒什麼聲音,只有匆匆的腳步聲,秦天覺得鼻子上罩了什麼東西,渾身疼。
試着睜開眼,秦天頭疼的像要炸開了,眼前的景象模糊着發白,過了一陣,纔看見醫院有些發黃的天花板。
是炸裂的聲音,是連天的火光,孩子在哭……
兒子……我兒子呢……
大兒子,二兒子…小女兒…
三兒子呢?
雨筱,雨筱怎麼樣了…
雨筱在哪…
秦天的記憶力,雨筱渾身是血的躺在自己身邊,她是爲了救秦天撲上來的。
我不是秦天,我叫墨北辰…
秦天,哦不,是墨北辰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但是他忽然發現.,很多年前的記憶一下子涌進了自己的腦子裏。
他全想起來了。
墨北辰掀開被子,拔掉自己受傷的輸液管就往外跑。
“秦先生,秦先生,您要去哪裏,秦先生您身體沒有恢復呢,”
“秦雨筱呢,秦雨筱呢?”墨北辰焦急的問道。
“秦雨筱?先生這邊沒有秦雨筱小姐來這治療。”護士一邊攔着墨北辰一邊說。
“不不不秦柔秦柔呢?”墨北辰連忙改口。
“秦先生,秦小姐在隔壁病房,您跟我來”護士帶着墨北辰打開了隔壁病房的門。
墨北辰看見躺在牀上的秦雨筱,眼睛紅了起來,自己失憶這段時間,沒能夠給秦雨筱最好的醫療條件,導致到了現在秦雨筱還是躺在牀上不省人事。
墨北辰坐在秦雨筱的牀位旁邊,抓着秦雨筱的手:“筱筱,我都記起來了,我全部記起來了,我一定治好你的病,一定。”
墨北辰在隴林醫院裏待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他每天都在想辦法聯繫上墨俊雷兄弟幾個,可是無奈,自己失憶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墨俊雷兄弟三個已經長大,家裏的聯繫方式也已經變了,一時間,恢復了記憶的墨北辰沒有任何辦法聯繫到自己的家人,在醫院裏發呆。
“報警吧,小夥子。”隔壁牀的老大爺顫顫巍巍的幫墨北辰出主意。
從墨北辰住到這間病房裏開始,就幫助這個老大爺翻身,上衛生間,衣食住行墨北辰能幫則幫,現在老大爺已經快把墨北辰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了。
走投無路的墨北辰,撥通了隴林警察局的電話。
“你好,警察同志,我叫墨北辰……”墨北辰簡單的概述了一下自己的經歷,隴林警察局答應他幫他調查一下親人的電話和地址。
墨北辰最後一點錢都花完了,因爲變故,這次在隴林醫院裏並沒有幫秦雨筱治好病,但是自己拾回記憶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總的來說,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兩個人已經沒有辦法再在隴林醫院裏住下去了,墨北辰跟老大爺做了簡單的告別,老大爺拉了拉墨北辰的手,塞給他了一張銀行卡。
“小夥子啊,我知道你很擔心你媳婦的病,我是老中醫了,指不定啊,我能治得好她哦,現在啊,你在這安心的找你的家人,我稍微好一點,幫你老婆治治病,這樣,你們就可以舉家團圓了哦。”老大爺說着話,拍着墨北辰的手。
“真的麼?大爺,您真的能有辦法醫好我們家筱筱的病?”墨北辰激動的站了起來。
雖然墨北辰失了憶,但是他記得自己在失憶的這段時間裏也是每天都在爲怎麼治好秦雨筱的病奔波忙碌,現在,他好像忽然看見了希望,連忙焦急的問道。
“我行醫很多年了,現在社會先進了,大家都不怎麼信中醫了,你看我,年紀大了也被送到醫院裏治,大家都覺得我的手藝是騙人的了,可是啊,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八村醫療的好手,我見過無數奇怪的病症,也治好過很多醫生無力迴天的病人,你妻子的病啊,我見過,我也治好過,如果你信任我,就讓我試試吧。”老大爺說道。
已經拖了這麼多年,墨北辰死馬當做活馬醫,當然是選擇相信這個老大爺,從此往後的一週裏,墨北辰一邊聯繫着警察局,讓隴林的警察幫自己找到失聯多年的兒子女兒,一邊在醫院裏照顧還未出院的老人和秦雨筱,他把花出去的每一筆錢都記下來,等着聯繫到墨俊雷之後,悉數還給這位老人。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墨北辰不厭其煩的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情。
“你好,我們是隴林市的警察。”一天,墨北辰中午正在收拾老人喫完飯的碗碟,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們已經找到了您兒子墨俊雷的消息,請您今天下午三點準時到警察局,您的兒子在這裏等您。”說完,對面就掛了電話。
是墨俊雷,警察找到了墨俊雷的家庭住址,那天墨俊雷跟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忽然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詢問家裏是否有失蹤的老人,墨俊雷把父親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對方,心裏有一種預感,果不其然,幾天之後,警察局通知說已經找到了父親墨北辰,墨俊雷激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自己尋找父母和三弟已經很長時間了,忽然得到父母雙親的消息,感覺喜從天降。
“我馬上可以接父親回家!”墨俊雷激動的說。
“等我們警察幫你們處理好相關的手續,您就可以接您父親回家了。”對方說道。
墨俊雷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自己的父親,兩點就到警察局門口等着,一直看到遠遠的,走過來一個有些蒼老,但是還算穩健的老人,墨俊雷張了張嘴,竟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兒子?”老人走近,顫抖着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