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受得了這些人的話,我絕對不管你。”
“還好。”
剛逞強完的人,在說完這句話兩天後就被打臉了。
小魚兒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抱着被子,哭成了淚人。她當時真的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一語成讖。
比賽資格被取消了。
公司給她發過來的郵件上還寫了,非常榮幸收到她的設計作品,但是很遺憾的,公司現在不但要求作品,還要求員工的人品。
而且,公司也說,像他們這種注重名譽的公司,絕對不能跟一個深陷輿論的人扯上關係。郵件上用詞也十分委婉,說是讓她諒解,看是否能有更加青睞她的人出現。
這種拒絕,於她還是第一次。
小魚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那副作品真的用了心血去做的,本來覺得一定能有個名次,就算不是最好的最起碼也能有個獎項,這樣讓她的履歷上留下點光彩。
可如今,竟然只因爲“人品”被拒。
她心想,她的人品真的沒有問題。
金寒晨這天去公司忙了一天,拜今天報紙的頭條所賜,公關部的人又得加班了。
所以他這個脫不了干係的副總,自願去現場犒勞他們,又是買咖啡又是承包加班時候的“食糧”,忙活一天,也算沒有白忙,網絡上的不友好言論被控制住了。
“辛苦了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金寒晨帶領所有人衝鋒陷陣了一下午,回到家,恨不得一下子就躺在沙發上不用動彈。
可是徐管卻告訴他,小魚兒已經一整天都沒出房間了。
“什麼?”
金寒晨驚訝的站起來,朝徐管問:“真的假的?”
“是這樣的,少爺。”
“那她在房間裏幹什麼,你也不進去問問?”金寒晨拖着自己疲憊的身體,只能又從沙發上站起來,腳步虛浮的往小魚兒房間移動。
“小魚兒,開門。”剛開始,金寒晨還算有耐心的很溫柔敲門。
裏面沒人迴應。
“小魚兒!”
金寒晨喊了一聲後,扭頭問徐管:“你確定她還在屋裏?”
“這屋子就算出去個蒼蠅我也能發現,少爺。”
“好,那你去把鑰匙拿來。”
交代完,他仍舊站在門口,鍥而不捨的敲門。
“不會是暈在裏面了吧?徐管家!你知道她一天沒出門,也不敲敲門問問!”
“其實我問了的,但是白小姐說身體不適。”
“那你就應該請家庭醫生!”不知道小魚兒這會兒到底怎樣了,金寒晨急得又開始了胡思亂想,“你說說,要是身體不適本來還能忍着,等後來她忍不了了,暈過去了,誰知道?”
“少爺,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少跟我來這一套!”
金寒晨說着,破門而入。
門口當然沒有小魚兒掙扎着爬到門口暈過去的痕跡,因爲她還在牀上,沒蓋被子。整個人趴在那兒,金寒晨驚疑不定的看了一會兒,甚至懷疑她會不會遇害了。
“少爺,白小姐只是睡着了,而且睡得比較沉,”徐管開口道:“從我這個角度能看見她心口在起伏,還是有呼吸的。”
“哦。”
金寒晨一顆心這才放下。
接着他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坐在小魚兒旁邊,見她睡得昏沉沉的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搗亂的心思立刻活躍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公司忙活了多久?因爲你。”伸出手,在小魚兒的臉頰上按了一下。
這一按,他動作一頓。
徐管看着他的動作,見他緩緩舉起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舉在燈光下面看。
“少爺,怎麼了?”
“溼的。”良久,金寒晨才輕聲道。
他這才湊過去看小魚兒的臉,果然,溼漉漉的一張小臉,臉周圍的被子上也有哭溼的痕跡。
&nbbsp;剛剛他忙着搗亂,根本沒注意。
話音未落,他的手便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縮了回來。
“可能我挺有烏鴉嘴的潛質,”金大少爺自嘲,“徐管家,以後我在說話時,千萬別讓我開口。現在,讓我們趕緊請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來之前,他先給小魚兒量了體溫。
好傢伙!
一下子竄到三十八度!
“……”徐管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徐管家,小魚兒絕對是你管家生涯的滑鐵盧。”
“我懷疑,這次的事件背後,又是有人在搞鬼。”
看着家庭醫生在臥室裏面忙忙碌碌,金寒晨雙手抱胸,對徐管分析道。他蹙着眉,看起來心情很焦灼。
“對,不然不會這麼快就上報紙,而且還是娛樂版的頭條。”
“現在有心人要把這次的事情弄大,然後讓小魚兒因爲這次的事情深陷泥潭,徐管,你怎麼看?”
“少爺,我是覺得,這事情早晚會過去,沒必要這麼認真。”
“爲什麼?”
“這次不跟上次一樣是醜聞,只不過是白小姐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出身在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個人的標誌,畢竟出身不好的人作出一番事業也大有人在啊。”
“所以現在他們才把重點放在她跟父母斷絕關係。”
金寒晨冷着臉,把他腦袋裏所有能排上號的人過了個遍。
緊接着他目光一凝,想到了!
“也是我太天真了,能幹出這種事的,除了趙婉兒還能有誰?”他幾乎要樂出來,爲趙婉兒的手段,也爲沒想到她這麼歹毒的自己。
在採訪時,趙婉兒沒有理由的出現在醫院。
給記者通風報信,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弟,認識幾個記者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還有,蹩腳的上演一場“摔倒”的大戲,恨不能讓所有人知道他跟小魚兒欺負她。
金寒晨一拳頭砸到牆上,眉眼之中盡是怒意:“這個死女人!”
“少爺,您不是那種會被動讓其他人來攻擊的人,”徐管驚訝的問,“您之前還問過我爲什麼對趙小姐很好,現在我還想問問您。”
“還不是因爲覺得虧欠她!”
該死的他當時就不應該讓她陪着參加什麼該死的宴會!
該死的他就不應該跟她說她是他的女伴!
這種曖昧至極的詞!
現在好了,也不知道這女人在背後搞得什麼手腳,總是比他們快上一步,先是採訪,讓他措手不及,然後是網絡,以他們想不到的速度傳播開來,再接着是報紙。
在他們看來根本沒問題的東西,卻被她這樣拿來做文章!
“少爺,醫生過來了。”
金寒晨聞言轉身,這才發現家庭醫生已經站在他身後,束手束腳的等了半天。
“哦,”他有點不自在的用左手摩挲了下右手的傷口,然後將右手背在身後。
“怎麼樣?”吸了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全部壓進心底,他用平靜的聲音問道。
醫生早就眼尖的看見了傷口。
他跟徐管對視一眼,後者朝他十分輕微的搖搖頭,意思是別問。
“是這樣的,金少,”醫生有點緊張,他扭頭看了眼臥室裏面臉色還有點潮紅的女人,語氣快速道:“她現在情緒十分不穩定,之所以發燒,並不是因爲很常見的原因,而是鬱結。”
“鬱結?”
金寒晨一臉問號。
“也就是說,我們平時說一個人發燒,一般是因爲他上火了,或者是受涼了,就是寒毒入侵導致的發熱。但是她現在身體很正常,沒有發燒的任何指徵。”
“那爲什麼她現在燒的那麼高!”
“對,就是鬱結,是情緒造成的。您如果有辦法讓她發泄出來就好了。”
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