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巷迴應。
“你知道？你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你難道打算就這樣放任不管嗎？你都是一個母親了，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李巷又開始沉默。
小魚兒簡直無法再繼續跟李巷糾纏，索性掛了電話。
看了一眼二樓，小魚兒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想了想，打算去找金寒晨，問問他看怎麼說。
走到大門，卻看到左遊還是在那邊等，跟老董兩個人聊得很是歡快。
小魚兒想了想，又打給李巷，“李巷，我問你，這件事情，是不是跟林莫語有關？”
小魚兒給李巷打電話，話音剛落，左遊就叫了一句，“小魚兒，你幹嘛呢，快出來。”
小魚兒沒搭理左遊，繼續問，“你不要以爲你隱藏的深，有些事情，大家是都會有感覺的。更何況林如蘭。你到底，是不是心裏一直藏着的是林莫語？”
李巷那邊明顯的沉默，“如蘭告訴你的？”
“不需要她告訴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小魚兒沒好氣的說。因爲李巷的語氣實在也說明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莫語已經死了。”李巷的聲音突然就揚了起來，整個人都處於亢奮的狀態，“林如蘭還要因爲莫語鬧到什麼時候？
她沒完沒了的揪着莫語跟我說她自己是替身，說她始終不如莫語重要！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現在身邊是她，愛的也只是她。”
“我是愛過莫語，我是愛過她！可是她死了，已經死了，還要被你們這樣拿出來說？這樣拿出來對比？是不是一定要把莫語拖出來，叫她死了都不能安息？”
小魚兒突然就沉默了，她甚至找不到話來回答李巷。
“你，原來，真的愛過林莫語？”小魚兒一字一頓的說，聲音卻很小，像是說給她自己聽。
李巷一直扶着額頭，清楚的聽見小魚兒的話，整個人都崩潰了，“爲什麼莫語已經死了，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們還要拿出來提？
莫語活着的時候，對你們不是這樣的，用最善良的方式對你們，你們呢？”
“李巷。”小魚兒制止他，“關鍵的不是你愛過林莫語，是你，是不是還愛着她！”
“那是過去，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跟林如蘭在一起，我愛的是她。”
“你何必去欺騙你的內心，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豈非，你的內心還是放着林莫語？”
李巷用無奈的聲音跟小魚兒辯解，“爲什麼？爲什麼你們女人都是這麼說？難道要我承認我過去對莫語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你們就覺得開心了？
覺得我是真愛了？我愛過她，我希望她還能活着。可事實沒有！她沒有活着！”
電話一陣子又是沉默。不得不承認，拿一個已經過去的人說事，的確叫人於心不忍，也叫人心底都是無奈和悲傷。
可是，如果你愛一個人，他心底哪怕有別人一絲影子，你都會覺得會覺得難受，最重要的是：你會疼，很疼。
就好像在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都在面對另一個人，哪怕是在自己身邊，都覺得那一份愛不屬於自己，甚至陌生。
“小魚兒，我們從小長到大，我的爲人你非常的清楚，我對林如蘭不好嗎？我有沒有一點對不起她？她哪一次胡鬧我不由着她？她哪一次闖禍不是我擺平？你都看着，你說實話！”
小魚兒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如果她活着，你會選擇林莫語是不是？”
李巷突然就沉默了。
李巷的沉默叫小魚兒知道，她問對了地方。可是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句話，李巷不應該是直接沉默。
如果林如蘭問過這句話，李巷會直接回答，可是，李巷沒有回答，反而沉默了。
難道林如蘭沒有這麼問過李巷？
“小魚兒，我沒有想過。”李巷如實回答，“我從沒有想過在如蘭跟莫語之間選擇，如蘭是如蘭，莫語是莫語。莫語死了，就是死了，沒有這種如果。”
小魚兒笑了，她不知道自己笑什麼，只知道，這種局面，也許誰也沒有想過。
“真愛容不得沙子。”小魚兒說着，掐掉了電話。
沒了聲音，世界安靜的只剩下小魚兒的手機發燙。
金寒晨？蘇雲漫？
小魚兒知道這樣的對比是不應該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回想蘇雲漫那天說的話，“你不過是個替身，金寒晨從來沒有忘記過我。”
那種感覺，喫醋，痛恨，悔不當初，還有一種是疼。痠疼。
突然一個電話，嚇了小魚兒一跳，是金寒晨。
“恩？”小魚兒徹底沒什麼精神跟金寒晨說話。
“沒有找到林如蘭？”金寒晨詢問，顯然也感覺到了小魚兒此時根本沒有心情。
小魚兒沒想到金寒晨聽出來了，心裏有些憋屈，又有些生氣，他到底想着誰？蘇雲漫對於他來說，現在算什麼？
“恩，如蘭找到了，只是，還不如沒有找到的好。”
“那就當沒有找到，去找李巷。”
金寒晨的建議叫小魚兒一下子找到了自信，看來自己直接詢問李巷的確是正確的，否則金寒晨怎麼會也這麼說。
“我找了李巷了，看來我也的確應該找李巷。寒晨，可是我找過他之後，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如蘭。”小魚兒語氣不無沮喪。
“不着急，事情總會按照你想象的方式走，只要你努力。如蘭跟李巷之間認識這麼久，很多事情，一時半會無法想通，你需要給她們時間和距離。”
金寒晨完全是在勸慰小魚兒，叫她想開點，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解決的。
小魚兒聽了之後真的鬆了口氣，金寒晨的確說中了她的心事，“好，那我就等一等，看看還有什麼結果。”
又說了一些沒用的，小魚兒始終沒有心情跟金寒晨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