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蘭一看來氣不已,“嘿,我說這老頭有意思,還跟我們打啞謎啊!”
小魚兒黑了臉,“我爸本來就不能說話了,他不打啞謎,他有別的辦法嗎?”
“哦,忘記了!不早說!”林如蘭恍然大悟,“那也不行,他這明擺着還在擔心白語晴!自己被誰害成這個樣子的,他自己不知道嗎?”
“如蘭,我也想像你這樣,意氣風發的跟白昊天較真一下,說自己的過去如何對不起自己。”小魚兒安靜的跟林如蘭解釋。
“你如果在我這個位置,你就知道,有些事,無法計較。”
林如蘭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在你這個位置,我也一定會計較。就瞅不上眼你這個性格,心軟的要命,誰說幾句軟話,再大的仇恨,你都能給嚥下去。”
小魚兒苦笑,“我就是這樣,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這樣了。血濃於水,躺在這裏的是我爹。
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很少問我,這並不是過錯,我總不能繼續抱着這個沒有的過錯一直怨恨下去。”
“再說了,有些事情,我們之間說的也清楚了,又不是談戀愛,談不好崩了就不會再有後文。那是我爹,我是他生的。”小魚兒說着有些激動。
林如蘭想了半天,沒找到什麼話來反駁小魚兒,最後只好哼哼,“算你狠,聽你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個爹就我一個人佔有。”小魚兒笑了起來,“聽我的,沒有錯。”
林如蘭想想也理解小魚兒的想法,她打小就希望有個爸爸,總覺得自己在家裏就是個擺設,這麼久沒有爹疼,一直顯得十分孤僻。
林如蘭瞥了小魚兒一眼,“給你個機會找個爹。”
白昊天拽了拽小魚兒的衣角。
小魚兒順勢坐在病牀邊,對他說:“白語晴精神分裂,什麼都分不清楚,自己一個人在醫院住着,小護士對她這種狂躁型的病人。
都會採取一些暴力措施。白語晴被訓的很老實,但是看得出來,過的並不好。”
白昊天無聲的嘆息。
小魚兒繼續說:“有些事情我並不打算原諒白語晴,也不打算對她太多的管理。可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反而是爸,你這麼多年養育她,早就當做是親生女兒了,真的忍心她最後只是在療養醫院裏生老病死嗎?”
白昊天沒有說話。
好半天,他才動了動手,在紙上寫着:我無力承擔,隨她自生自滅。
小魚兒看見幾個字總覺得白昊天對白語晴也是失望至極,早就沒有了去管的想法。
白語晴也是最後傷透了白昊天的心。
小魚兒點點頭,“好,那我聽爸的。”
白昊天又在紙上寫下:爸對不起你,願意全部家產歸你所有。
林如蘭看到點頭說:“這還差不多,我聽着還算是有點心。”
白昊天又寫:早就修改過遺囑,已經全部歸你了。
小魚兒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覺得特別溫暖,不禁笑了笑,“好,爸,你的公司,我不會客氣,會全部接下來。我也好好打理白氏,恢復盛況。”
林如蘭一聽興奮地不得了,“這還差不多,該你拿着的你不拿着,就是愚蠢。”
小魚兒笑着說:“犯傻那是小時候,有爹不會搶,現在我要對我好一點,纔算是對我周圍關心我的人好一點。”
“嘖嘖,小算盤開始換了嘛。”
林如蘭也看得出來,白昊天是真心後悔之前的事情,對小魚兒不公平,也並非是他有意。心裏有芥蒂,總是會有誤會。
解除了就是好事。
白昊天欣慰的抓着小魚兒的手。又叨叨了一些公司要注意的事情,纔算放心下來。
最後林如蘭感慨,“小魚兒你行啊,這麼快就要成爲公司老闆了,看來以後我要抱你大腿啊!你坐鎮,我相信肯定非常的厲害啊!”
小魚兒得意而又擔憂的說:“老闆看來是穩定的了,只是這壓力肯定不小,我恐怕還得叫金寒晨幫我忙。”
白氏企業一直致力於室內裝修設計,很有規模了,一直都是白昊天弟弟家的兒子白尚河掌管。
白尚河並不是什麼想要奪權的人,倒是一直叫白昊天將權利交給小魚兒或者白語晴,說他也只能是暫時掌管。
所以那個時候,都是沈亦臣掌管的白氏企業,白語晴並不問事,沈亦臣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從白氏企業得到什麼好處。畢竟沈亦臣爸爸的公司規模也不小,完全夠沈亦臣生計。
林如蘭爸爸和李巷爸爸都是家居設計,自己也都有工廠。
所幸林如蘭李巷沈亦臣從來沒有瞧不起小魚兒。
小魚兒在他們中間顯得極其平淡,也顯得極爲不同。
從白昊天的醫院出來之後,小魚兒覺得還是壓力更大。而且蘇長天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白語晴那一份產權。
這就意味着,小魚兒並不會輕易拿到白氏企業的全部股份。
醫院門前,車來車往。
林如蘭拍了拍小魚兒的肩膀,“這一路走來,我都在看着你,小魚兒,你從小就註定了跟我們不一樣。那時候總是擔憂你的生活,你性子柔弱也堅強,同情心氾濫,容易被人利用。”
小魚兒沒有說話。
“現在看着你終於過上了你想要的生活,打心眼裏爲你開心。我覺得你比我們更幸福,因爲你晚來的幸福,註定了叫你感受更多的開心和快樂。”林如蘭說着,嘆了口氣。
小魚兒看向林如蘭,“是,我是幸福了很多。那你呢,如蘭,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面對你真正的幸福?”
林如蘭笑了笑,“什麼叫面對?我一直渴望好麼!別把我說的很煽情,那不是我的性格。你知道的,我決定不去面對的事情,就沒有回頭的可能。”
小魚兒看着她,“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爲什麼躲着李巷?你是害怕他撼動你的決心?”
林如蘭半天沒說話。
“怎麼,說中你的心事了?你知道自己的心裏想法了吧?
你其實就是還對李巷有想法,你害怕去面對李巷,所以才一直不去面對李巷,叫自己完全不去關心,以爲自己可以將自己的心置之度外。”小魚兒繼續,趁熱打鐵。
小魚兒知道林如蘭這貨是不能正面說的,只能靠激將,激起她心底的想法,叫她能知道怎麼回事。
過會,林如蘭突然反應過來了,“特麼的小魚兒,你竟然跟我說教,有意思麼?當我傻是吧!你丫皮癢癢了吧!竟然還跟我用激將法!你別跑,我保證不打死你!”
小魚兒已經嬌笑着跑出了很遠,心想,傻子纔不跑呢!
回去東岑,小魚兒已經開始了自己的盤算。
她必須必之前付出更多的努力,不再像在俱樂部那邊那樣繼續悠然享受人生的洗禮了。
她要真正的開始她的人生,接手白氏。
小魚兒到公司,就給金寒晨打電話。
“在哪?”
“想我了?”金寒晨慵懶的聲音,帶着些許暖洋洋的感覺。
小魚兒笑,聽他說話,心就放下了一半,“嗯,想你了。”
金寒晨本來正在批閱文件,羅恩站在旁邊等答覆,就看見金寒晨本來冷着臉批覆。
看到電話,嘴角微揚,接通電話,變了一個聲音,立即溫柔起來,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臉紅了紅。
是的,清晰的看到紅了紅。
“貧嘴。”金寒晨聲音又恢復了冷漠,只是看着特別特意。
“等我,我去十三樓。”小魚兒說着,電梯裏面點了13。
辦公室裏,金寒晨閉着眼,安穩的躺在靠椅上。
小魚兒推開門,就看見他懶洋洋的模樣。
關上門,夕陽餘暉,映射的屋裏都是溫暖的氣息,進來就被融入其中。
蘇長天從白語晴醫院出來之後,就直接回家了。
白氏企業潛力很大,之前的招牌打的很響,底子鋪的不錯。
開門,蘇芸錦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看最近的股市。
“蘇雲漫呢?”蘇長天問。
蘇芸錦指了指樓上,“還在上面。”
蘇長天鄙夷的掃了一眼樓梯,對蘇芸錦說:“西子樓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蘇芸錦回答,“西子樓在A市上流圈子也算是出名,客人一直不少。”
不明所以,蘇芸錦問,“爲什麼這麼問?”
“還能爲什麼?還不是你妹妹蘇雲漫乾的好事,跟金寒晨好好地結婚不肯,非要去勾引顧西城,你以爲我不知道她骨子裏那股子騷J!跟她媽一個德行!”蘇長天氣憤不已。
蘇芸錦被蘇長天說的有些怔,“怎麼突然又舊事重提。”
“爲了誰,你心裏不是很清楚。”蘇長天冷笑,“你維護金寒晨和顧西城,別以爲我看不出來。”
蘇芸錦沒有說話。
偏巧蘇雲漫從樓上下來了。
“爸,怎麼了,又大動干戈。”蘇雲漫輕腳踩地,整個人飄飄然,“你今天不是去看我的那個大表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