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啊?我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的嗎?你爲什麼總是亂跑啊,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有沒有哪裏受傷?有沒有誰欺負你啊?讓我看看。”小魚兒跑到金寒晨的跟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將他的身體上下都打量一番,確定沒有受傷才能夠安心。“身上弄得髒兮兮的,你是一個人走路到這麼遠的地方嗎?還是有人把你帶來的啊?”
這裏離之前那個中心廣場的商場很遠,金寒晨一個智力有限的人,無緣無故的來這裏有點說不通。
“我不是說了嘛,我跟着一個小丑玩,小丑一路往這邊走,我也就往這邊來了。”金寒晨只是着着她的話接下去。
裝傻對於他來說,其實還是很累的,可若不這樣的話,周圍一定還會有很多讓他煩心的事,全部都往他的身上壓來。
目前就讓小魚兒代替他,處理表面性上的工作吧。只有這樣躲在暗處想要加害他的人,才能夠放鬆警惕,以便他更快的找出幕後兇手。
“下次你想要玩的話,記得一定要等着我,不要一個人亂跑了知道嗎?”小魚兒幫着金寒晨把身上的泥土拍乾淨。
“嗯。”他點了點頭,心裏對這個小女人還是很抱歉的。
他故意甩掉小魚兒,獨自一個人前來這裏,就是想要尋找到那個製作水晶髮卡的人,可是還是被撲了個空。
“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了誰?”小魚兒拉着金寒晨的手,兩個人一起在街道上漫步。
“誰呀?”他的回答並不像以前那麼興奮,對事事都很好奇。
小魚兒回頭正視着金寒晨的臉,發現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兒,好像不像是一個傻子,可他明明就是一個傻子,那種感覺讓她有點矛盾。
“就是……一個和你很相似的背影而已。”她差點告訴他,她看到了墨俊雷。
這傢伙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雖然智力有限,但他對她好像佔有慾極強,不願意她和誰親近。他若知道她剛剛把墨俊雷當成是他,還從商場一路追到了一家酒店,可能他又得鬧騰大半天了。
“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在這裏喫點東西?”小魚兒停下腳步,看着燒烤攤上的食物,胃裏的饞蟲彷彿在抗議了。
“不想喫。”他眨巴着眼睛,淡漠的回答。
“那個很好喫的,你難道不餓嗎?早上只吃了那麼一點東西,我們倆就在這裏隨便喫一點吧。”她找了一個空桌子把金寒晨拉過去坐下來。“老闆來十枝羊肉串,再來十枝烤魷魚,還有一碗米線吧。”
“……”金寒晨對那個小女人的話沒有反對,不過心裏卻是抗拒的。
他雖然沒有所謂的潔癖,可是隨便在路邊喫這種東西,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
想他堂堂金家少爺錦衣玉食習慣了,這種髒髒的東西他肯定不願意喫。可他現在是一個傻子啊,總不能直接向那個小女人說明白吧。
“好的,你們的羊肉串好了,先慢慢喫着,剩下的一會兒就好。”攤販的老闆很快就送來了烤好的串。
“晨晨你先喫吧。”小魚兒拿起一枝羊肉串遞給金寒晨。
金寒晨沒有說話,目光落在那個烤串上,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
燒烤的味道很香,但他一想到這周圍的環境,心裏的感覺就特別的不好。
“怎麼了?”
“我口渴,我不想喫這個,我想要喝水。”他找了一個藉口。“我去那邊買瓶水。”他指着不遠處的一家小賣部。
“等一下。”小魚兒快速的按着他的身體。“你乖乖坐在這裏,我去買吧。”她不能再讓他亂跑了,畢竟剛剛的事情,已經把她給嚇死了。
“嗯。”金寒晨也沒有反對。
 
“知道了。”
“還是這樣吧,我們倆一起去買水。”
她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啊。只要金寒晨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會貪玩跑不見了。
“晨晨累了,不想走了。”金寒晨趴在桌子上,真是懶得再向她解釋。
小魚兒蹙了蹙眉頭,心中暗暗犯嘀咕,真是個折磨人的祖宗。
“那好吧,你等着我喲,我馬上就回來。”小魚兒轉身大步朝那個小賣部走去。
金寒晨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似的,完全沒有理會。當他側過腦袋時,視野裏卻出現了一個拖着行李箱的女人。那個女人扎着丸子頭,身上是某商場的職業裝,連同她腳上的黑色半高跟鞋,都還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他猛然從凳子上蹭起身來,迅速去追那個女人。
小魚兒從小賣部那裏買到了水,轉身之間,原本坐趴在桌子上的男人,頓時就不見了。
“晨晨……”她連老闆找的零錢都來不及要,便火急火燎的返回來。“晨晨,你去哪裏了?金寒晨……”她氣得怒吼那個男人的名字。
“你在找剛剛那位先生吧?我看他往那邊去了。”燒烤的老闆熱心的告訴小魚兒。
“謝謝,這個給你,不用找了。”小魚兒給了燒烤老闆一些錢,喫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拿,立刻去找金寒晨。
短短兩個小時之內,那傢伙連續跑到不見蹤影,之前她帶他出門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啊?他到底在跑些什麼啊?是他故意的,還是真的有什麼好東西在吸引着他。
“楊小千。”金寒晨在一個巷子子,追上了拖着行李箱的女人。
那個女人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身體還愣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回頭,很快又繼續往前面走。
金寒晨沒有再着急的去追她,一任她往巷子對面快步行走,可當她走到巷子的盡頭時,一個男人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林絡賓站在那個女人的跟前,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名黑色西裝革履的保鏢。
“楊小姐這麼着急的辭職,還退了房子,連同剩下的一個月房租都不要了,這是爲何啊?”金寒晨一步一步朝着那個女人走過去。
楊小千下意識的轉身盯着向她而來的男人。
“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楊小千那抓着行李箱的手,不由得攥緊了些。
並不是金氏集團的少東家,人人都是認識的,畢竟當初金氏集團一直都是金寒晨的父親金業周在管理,他才接手沒兩年父親就出事了。楊小千自然是不認識金寒晨的。
“不是我們想要做什麼,而是楊小姐爲什麼要那麼着急的離開商場?”金寒晨反問着她。
“我只是覺得在那個商場工作太沒有前途了,而且每個月的薪水還有限,根本就不夠我開銷,想要重新另謀高就罷了。”
“是嗎?”金寒晨站在她的跟前,雙手插在西褲口袋中,深邃的眸子正視着她的面孔,他頎長的身軀矗立在她對面,足以讓她感到強大的壓迫感。“既然是如此,你是找到了新的工作了?”
“這好像跟你們沒有關係吧?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事,就請讓開路,否則的話我就要報警了。”楊小千壓着自己的性子不悅的說道。
“這個你可見過?”金寒晨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上面有一個精美的圖案。
“沒見過。”她只是掃視了一眼就快速的回答。
“你在那個髮卡店工作至少有五年了,對於普通的髮飾平面圖,不可能會不知道的,更何況這張平面圖還不是普通的,你一個專業的人,肯定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