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如初識般熱衷於你 >第105章:王瑋晨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一番話間接導致了沈清和周杭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這一天晚上,沈清一整宿都待在奶奶的房間。奶奶已經昏睡了一整天了,半夜她突然醒來,看到牀邊的沈清,她拉着沈清的手,這個動作把正在打盹的沈清嚇了一跳,奶奶虛弱的說:“清清啊,你今年高三了吧?”

    沈清點點頭,小聲的回答:“嗯,奶奶,是,怎麼了?”

    奶奶:“我可能看不到你上大學了,你爺爺怕是要來接我了。”

    沈清:“您胡說什麼呢?不會的奶奶,您還可以活好多好多年呢。”

    奶奶搖搖頭繼續說:“奶奶自己心裏有數,我現在就是在耗時間,我有些話啊,想和你說。讀大學很重要,這個年代,沒有文憑就寸步難行。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一心不可以二用。奶奶雖然老了,但還是能看到些東西的,你可千萬別談戀愛啊。你從小就乖,又體貼又懂事,成績也一直很好,奶奶希望你再接再厲,考個一本,奶奶就算在天上,也會開心的。”

    沈清沉默了,聽着奶奶的循循教誨,沈清不禁流下了眼淚,她猛烈的點着頭:“嗯嗯,奶奶,我會的,我一定好好學習,不談戀愛,也不玩遊戲,一定會考上一本的。所以,您再等等我好不好?我就差幾個月就高考了。”

    奶奶笑了笑,以後回答說:“唉,不行,我累了,睡一覺,你快回去休息吧。”

    沈清握着奶奶瘦骨嶙峋的手:“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您,您睡吧,有什麼事就叫我。”

    沈清一晚上沒閤眼,第二天早上,換人來照顧奶奶之後,沈清纔回房間眯了一會兒。可是剛睡着沒一會兒就被放炮火的聲音嚇醒。以及家裏混亂的腳步聲,沈清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但是又不想相信,她坐在牀上,緩了好久才起身下樓。看到家裏的人已經在給奶奶換壽衣了。

    像做夢一樣,昨天晚上還在和沈清說話的奶奶,現在居然一動不動了。沈清想哭,但心裏堵得慌,她突然忘了怎麼哭,也忘了怎麼呼吸,一下子癱坐在樓梯上。看到爸爸媽媽、伯伯伯母、二姑姑父都腳步匆忙,聽到炮火聲趕來的街坊鄰居也開始來幫忙了。沈清也插進去,手忙腳亂的幫着遞東西。

    大腦一片空白的她第一次直面生離死別,她似乎還不太清醒,不太理解奶奶走了,意味着什麼。連着忙了好幾天,沈清一滴淚都沒流,不是冷漠絕情,而是沈清一直覺得下次回家,奶奶還會坐在家門口等她,還會約一羣老夥計打麻將,還會和自己開玩笑講道理。

    下葬的那一天,全部家屬都得跪在靈柩前磕三個頭,沈清憋了好久的眼淚在磕完第三個響頭的時候瞬間爆發。她哭到不能自已,一直哭到奶奶下葬。哭到眼睛都腫得睜不開,哭到嗓子都沙啞得不能說話。

    奶奶下葬好幾天之後,沈清坐在教室裏都會突然哭起來。她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和周杭聊天和視頻了,自從奶奶去世以後她的手機就沒開過機。周杭找了她好久才通過劉單單瞭解到一點情況。但由於事發突然,劉單單隻知道沈清請了一個星期假,並不知道爲什麼。

    周杭聯繫不上沈清,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來。劉單單得知沈清已經回學校以後趕緊跑到了高三(5)班去找沈清。

    劉單單看到沈清就很着急的詢問道“你怎麼回事兒啊?手機都打不通,qq消息和短信都不回。”

    沈清看着劉單單,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單單,我以後,再也沒有奶奶了。”

    劉單單被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嚇了一跳,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沈清,只好拿肩膀借給沈清。沈清趴在劉單單的肩膀上哭得好傷心。王瑋晨去上廁所,不巧碰見了這一幕。自從知道沈清和周杭的關係之後,王瑋晨很自覺的離沈清很遠了。如果要對遺忘對症下藥,那麼距離肯定不是配方,看到沈清哭得那麼傷心,本來已經路過了的王瑋晨又折回來輕聲問着劉單單:“她怎麼了?”

    劉單單衝王瑋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問了,一般這種時候,越有人問就會越難受。王瑋晨又偏偏是個不懂眼力見兒的人,一直在沈清身邊站着不走,他此刻以爲沈清是因爲和周杭分手了才哭得那麼慘。所以心裏竟然有意思竊喜,高二的時候學校貼吧裏曾經有一個打賭貼,就是賭周杭和沈清會不會分手,當時王瑋晨是選的會。

    安慰了沈清幾句以後,王瑋晨上了個廁所就回教室了。說來奇怪,王瑋晨能忍住那麼長時間不去打聽沈清的消息,也沒有去找她說話,更沒有像以前那樣糾纏她。換句話說,王瑋晨自己都差點以爲自己不喜歡沈清了,但是今天看到沈清哭他心裏還會有一點不舒服。但一想到是因爲和周杭分手了哭,他心裏就樂開了花。

    劉單單安撫好沈清的情緒後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周杭,他找了你好幾天了,每天都問我你回來了沒有。你要不要試着,回一個電話給他?”

    沈清雙手抱住頭,蹲在地上,她崩潰的說道:“我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奶奶去世前跟我說了好多話,讓我不要談戀愛,讓我專心讀書,我答應得好好的,我總不能違揹我和奶奶之間的約定吧?但我要怎麼和周杭解釋?我要怎麼和他說?”

    劉單單也跟着蹲下來,她輕輕的拍了拍沈清的背,小聲的說:“奶奶說的話我們當然是要聽的,但是,你總不可能直到高考都不聯繫周杭吧?你可以和他說啊,說讓他等你一年。”

    沈清擡頭看着劉單單,哭了那麼久,她的眼睛已經紅腫起來了:“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和他說話。我覺得,我只要想到他就是在背叛我和奶奶之間的諾言。但是我真的沒辦法控制住我自己,我好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好怕最後會讓奶奶失望。我好喜歡好喜歡周杭,但是我也好喜歡好喜歡我奶奶。”

    劉單單心疼的摸了摸沈清的頭,這個動作又讓沈清想起了周杭,周杭以前總是會摸自己的頭呢。剛想完,沈清又陷入了自責當中,周杭陪了她高二整整一年,以至於似乎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着周杭和她的回憶。

    劉單單:“可是,你總不聯繫他也不是辦法啊,他一個人在外面肯定很擔心。”

    沈清:“我會聯繫他的,等過一段時間吧。”沈清不是不想聯繫周杭,而是不想在奶奶屍骨未寒的時候聯繫周杭。沈清小時候和奶奶住了好多年,被奶奶一手帶大,她們之間的感情之深是其他的表兄妹不能企及的。

    當天晚上,沈清把手機開了機,看到了周杭發給自己的數百條消息,還有幾十個未接電話。沈清癱坐在牀邊,她好想好想好想立馬打一個電話給周杭和他訴苦,衝着他大哭一場。但是她忍住了,坐在牀邊的沈清努力隱忍着不讓自己哭得很大。掙扎糾結到深夜,沈清在兩三點鐘的時候纔回復了周杭,因爲她以爲這個時候的周杭可能已經睡了:“我沒事兒,我奶奶…走了。最近應該都不會用手機了,你別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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