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需要搭便車麼?”
閻學濤自覺很禮貌,話語裏也不會冷落了誰,假如他的視線沒有那麼筆直專一,又過分灼熱的話,說不定大家就信了。
王朋看過去,副駕駛那邊坐着閻xue chao,看來是不肯死心,帶着哥哥組團過來繼續糾纏……單看眼神,就能知道他們是親生的。
有夠無聊。
稍稍低頭,他在陳月耳邊小聲說,“你招來的。”
言外之意就三個字——我不管。
陳月也乾脆,揚了揚頭,“不需要。”
閻學濤沒那麼容易放棄,“這邊車多人更多,你們從外地過來,是很難打到車的,還容易被騙,既然和xue chao認識,爲什麼不一起走呢?”
他這話其實沒什麼邏輯可言,但盛意殷殷,倒也和他要做的事情相得益彰。
陳月看看他,聲音清脆,“不熟,怕被騙,麻煩讓開。”
他車子停在那裏,自然不會有別的車子過來,這番心思,誰看不出來?
“不要這樣嘛,我們也是一片好意。”閻學濤還是賴着不走,朝王朋一努嘴,“你男朋友也在,有什麼好怕的?”
陳月正要說話,卻給王朋拉走了,“咱們的時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男人瞭解男人,只要女方一直回話,他們就有理由死皮賴臉糾纏下去,相比之下,談話內容並不重要,關鍵此來彼往的交談不能斷,很多女人自覺頭腦清楚言辭犀利,認爲不會喫虧,但正是這樣的想法,令的許多聰明女人栽了。
真正的拒絕,是打一開始就不要建立任何的聯繫,不來不往,便無關係。
她應該懂得……
所以浪費彼此時間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走出去不遠,看到有空車開過來,王朋招手,車子開過來停下,讓陳月先上車,他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纔回來與她同座。
看着出租車開遠,閻xue chao有些失落,“她怎麼就有男朋友了……那小子真特麼討厭,把人看那麼緊!”
“看的越緊越容易丟。”閻學濤說着發動車子,竟朝着出租車開去的方向追去。
閻xue chao看了出來,一臉詫異,“哥,你還不肯放棄?”
“這樣的極品,一輩子也遇不上幾次的,如果不能搞上手,到死都是遺憾。”閻學濤一踩油門,車速拔高,“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不能幹。”
“可是……”閻xue chao還是有些猶豫,“她已經有男朋友了……還一直在她身邊。”
“只要肯用心,就沒有挖不倒的牆。”閻學濤信心十足,“他們兩個外地人,在咱們的地盤上……跑不掉的。”
閻xue chao聽的眼睛放光,“哥,到時候一定讓我先,畢竟人是我發現的。”
“行。”閻學濤嘴角上揚,滿口答應。
說話間,出租車已在不遠處,放慢車速,慢慢吊在後面。
“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啊。”一點跟蹤技巧都沒有,王朋當然看的到,忍不住撇嘴,他可從沒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
陳月看也沒看後面一眼,側着身子,兩手搭他肩膀上,對着他不肯轉回來的後腦勺,可愛地眨着眼睛,“現在心裏是不是特得意?”
跟我有關係?
有熱乎乎的香氣在脖頸處吹,王朋縮縮脖子,“我得意什麼?”
“有我這麼一個出色的未婚妻呀。”陳月厚着臉皮自吹,“不管走到哪兒,都有大把男人在後面烏嚷烏嚷地追。”
“大姐!”陳月比他大一歲,王朋叫的一點都不虧心,“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老婆、總被別的男人惦記?”
陳月嘴巴嘟嘟,“你和他們不一樣,根本不用擔心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我哪兒跟他們不一樣?”王朋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普通男人一個,老婆被覬覦,偷偷擔心肯定有……所以,忍不住轉回頭來看她,結果差點讓她佔了便宜,趕緊仰頭,拉開距離。
王朋聽得直咧嘴,“怎麼,你還能忠貞不二了?”
“當然。”陳月信心十足,“你得相信我的人品。”
王朋搖頭表示不信。
陳月嘴巴微張,露出整整齊齊的兩排小白牙,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信不信我的智商?”
“這個……勉強信一下。”王朋又往後靠了靠,但沒什麼用,人家跟了過來,趕忙道,“我信,我信,我真的信!”
陳月滿意一笑,隨即眼睛眯起來,“那你呢?”
我什麼?
王朋一臉懵懂無辜。
陳月擡手挑起他下巴,“少裝傻,說,能不能從一而終?”
現在考慮三妻四妾的事情是不是有點早?
王朋想了想,覺得不是早,是完全沒必要,有這麼一個就夠頭疼了,他是有多想不開,纔會想着多找幾個煩他?
作死沒這麼作的!
於是,他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怎麼?做不到?”陳月眼睛裏有寒芒在閃。
王朋又搖頭,“不是,那些只有虧喫,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我是堅決不會做的。”
陳月笑了,銀瓶乍破,溢彩流光,“這話不中聽,但我就是喜歡聽呢。”說着,還拿小手寵溺地拍拍他的麪皮。
厚臉一紅。
王朋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一下坐直,很認真地問,“咱倆到底誰是男的誰是女的?”
“這很重要嗎?”陳月擡手往他肩頭一搭,很爺們兒地拍拍他肩膀,“你沒聽人說麼,夫妻兩個在一起,誰在上面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那個過程。”
“……”
王朋目瞪狗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吱嘎!
出租司機也踩了急剎,苦着臉回頭看了一眼,“拜託了,正開着車呢,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兒?不爲別人着想,也得爲自己小命多考慮考慮不是?”
兩人同時回以一個滿是歉意地微笑,話就不說了,免得司機師傅再受刺激。
車子重新啓動。
不久之後,在目的地停下,是一家連鎖快捷酒店的門口。
兩人下車取了行李箱,一直跟在後面的閻家兄弟也走到近前。
閻xue chao先開口,“陳月,這種地方太破了,根本不是人住的,我認識人,幫你換家好的吧。”
“其實也不是非住酒店不可。”閻學濤接上,“如果你們是過來玩的,正好我家還閒着一套別墅,不大,也就二百來平,但過二人世界最好不過,要不要住過去?”
“陳月,過去住吧。”閻xue chao勸道,“正好離我哥家不遠,他那裏更大,今天爲了給我洗塵接風,還要辦派對,人多熱鬧,你們也能玩的更開心,對不對?”
“何止可以玩的開心。”閻學濤把話接過來,“我還準備了許多喫的,有從島國空運過來的牛肉和海鮮,還有高盧國陳年份的紅酒,喫喝都不用愁。”
“還有很多餘興節目。”閻xue chao又把話接回來,“無論如何,都比呆在這破地方好多了,你說呢,陳月?”
那邊兩個人一直並肩站在那裏靜靜聽着,等他們不說了,要他們表態的時候,兩人才開始小聲咬耳朵。
“他們在說什麼?”
“算……炫富麼?”
“呃……,不算吧?”
“那要不要過去?”
“人家問你呢。”
“我問的是你。”
“我沒空啊,晚上的時間已經許給牀了。”
“等等我,牀要分我一半。”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酒店裏面走,留下兄弟兩個,在昏黃的天幕下,嫉妒發狂。
別以爲你們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