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你瘋了，陸琰知道你還對程念念不死心，你和他又會回到原來的冰點！甚至更糟糕！”
肖凡撇開了視線，坐到辦公桌後面的真皮椅上。
“他不會知道。”
程念念也不會知道，昨晚，他滿心都是程念念，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沒有人發現，他既煎熬，又喜悅的坐在那。
他可以瞞三年，就可以瞞無數個三年。
顧瑾逸看他這樣冰冷的態度，越發的火大，上前揪起肖凡胸前的襯衫，把他提了起來，語氣激動。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對得起蕭然嗎？她那麼愛你！一心撲在你身上，她對你的愛，一點不亞於你對程念念！”
肖凡蹙眉。
“你那麼在意她，幹嘛不娶她？”
“你！”
顧瑾逸倒吸一口涼氣，險些被氣的吐血，忍無可忍的一拳揮了過去！
“肖凡，你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肖凡踉蹌了一下才站穩，知道顧瑾逸已經儘量控制住了力道。
擦了下破了皮的嘴角，口氣還是沒有絲毫起伏，眼神都沒有落到他身上去。
“讓你忘記季若羽，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你做的到嗎？”
顧瑾逸一愣……
“可是我做到了，我這輩子，沒有爲自己爭取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從小受父母的擺控，學醫，繼承家業，娶一個對事業有幫助的女人，往後，還要生一個繼承家業的孩子，我的一生，都在按部就班的，按照你們的期許走着，我只對念念有過想擁有的感覺，可註定得不到她。我這輩子唯一的一次任性，就是帶走了程念念，自私的，自欺欺人的以爲擁有了她五年。我羨慕你可以不必妥協於現實，可以永遠等下去，而我，只想保留這唯一點念想，你卻還是想把她抽走，那我，還剩下什麼呢？”
他們相識二十幾年，肖凡第一次和他說那麼長一串發自肺腑的話，如果說他一直不懂肖凡對程念念的執着的話，這一刻，他終於大徹大悟的懂了……
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顧瑾逸問道：
“肖凡，學醫，不是你的夢想嗎？”
那一櫃子的醫學成就的獎盃，榮譽證書，原來都只是因爲他的性格使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嗎?
肖凡眼神有那麼一絲絲的迷茫。
“誰知道呢？畢竟我沒有追求過其他什麼夢想，這個從小規劃到我頭上的夢想，大概真的是我的夢想吧？”
顧瑾逸心疼了，心疼這個冷靜，自制，顧慮良多，爲了不讓父母失望，家族失望，努力背起一切的肖凡……
“可是，肖凡，世界上只有一個程念念，她只愛陸琰，你應該把目光，看向身邊的人，例如蕭然……”
肖凡終於把目光調了過來。
“瑾逸，同樣的話，奉還給你，如果你等不下去了的話。”
顧瑾逸語噎，半晌，問道：
“那蕭然呢？你要這樣耗着她一輩子嗎？”
門突然被推開，蕭然手裏拎着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看到顧瑾逸有些驚訝。
“咦，顧大哥，你也在這呀？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這，我沒有給你帶飯哦……”